莫千川忽然笑了出来，“没必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已经调查过了，昨天你以我的名义给姜宝儿送过一杯果汁，那杯果汁，现在已经在我这里了。如果你拒不承认，我可以带着残留的果汁去化验。”
方嘉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竟然这么快就败露了？！
“别紧张，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莫千川忽然站起来，撑住桌子，凑近她，“你知道的，我是个生意人，艺人之间的打打杀杀，我并不感兴趣。”
“所以？”
“姜宝儿已经毁容了，所以对我来说，她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
方嘉妮被这两个词深深刺痛。
原来她们在莫千川的心目中，不过是一对赚钱工具罢了。
“你们两个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重点栽培对象，知道为什么吗？”
“……”方嘉妮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你们出类拔萃，更不是因为你们合我的演员。你和姜宝儿能受我提拔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你们都是星远之星出来的人。”莫千川摸了摸下巴上的青色胡渣，“我想把你们培养起来，告诉全天下的人，他龙胤修不要的废物，在我手中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娱乐圈里真正的造星之王不是他，而是我！”
“原来你签我们，是为了对付龙胤修？”
“是的。”莫千川不置可否，“但是很遗憾，你亲手损失掉了我手中的一枚棋子。”
“事情是我做的，要杀要剐随你……”方嘉妮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古时候既然有血债血偿，那么她犯下的错，也该由她亲自来承担。
“我怎么忍心杀了你？毕竟你是我手中的另一枚棋子。”莫千川勾起冷笑，“从今天开始，我要把你打造成超级巨星！但是你要明白背负在身上的使命，懂么？”
莫千川的话，让方嘉妮彻底愣住了。
她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得到的结果竟然不是惩罚？！
“莫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从不开没有意义的玩笑。”莫千川笑意深沉，“在生意人的字典里，只有金钱和成就，而你，只需要乖乖配合我就好。”
从莫千川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方嘉妮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看样子，她这枚棋子，对他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方嘉妮的唇边再一次扬起笑容。只是这一次，笑容中却掺杂着丝丝苦涩。
……
…………
一个月后。
日本，东京。
欧小小坐在咖啡厅某个阳光微醺的角落里，腿上扶着一只胖乎乎的大白猫。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猫咪的毛发，旋即，大白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店主说，它只有在安逸享受的时候，才会打呼噜。
“小小，你打算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呀？”悦悦抱着笔记本盘腿坐在榻榻米上。
阳光晒在她的脸上，暖暖的。
“不知道。”欧小小摇摇头，双手继续在猫咪的毛发上游走着。
“不知道是什么鬼！总要有个期限吧？你和人家还没离婚呢！”
她有想过把离婚协议书寄过去，但是想了想，那样很容易暴露位置，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早晚都会离的。”欧小小耸耸肩，“等我想到不暴露自己的办法，再把协议书寄给他。”
“拜托……你就算真的寄给他了又能怎样？你觉得，他会签字吗？”
是啊……
龙胤修会签字吗？
欧小小苦笑。
如果他不签字，那她就可以一直躲到地老天荒了。
“难道你就不想意天吗？”悦悦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
这个月到了月末，她的稿子还差好多，只好临阵磨枪了。
“想，但是没办法。他不会放弃意天的抚养权的。”
“你啊……何苦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呢？也许他当时抢走意天是有缘由的吧。”
“什么缘由？”欧小小反问，表情倏尔变得严肃，“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只有怪物才做的出来。”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欧小小就知道，她这辈子都没可能原谅龙胤修了。
她身上最沉痛的伤口是拜他所赐，因此，她只有逃的远远的，才能让日子变得好过一些。
“喂，你看看这个，是意天哎！”悦悦的眸光忽然一亮，点开一条推送出来的新闻。
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龙意天在舞台上弹奏钢琴的帅气模样。
在CICI的帮助下，他终于找到了最准确的定位，成为了这个时代最最优秀的钢琴小天才。
欧小小看着屏幕上意天穿戴着小西装小领结的样子，鼻子忽然泛起了酸。
她真的很想意天……
这一个月里，每天睡觉的时候，龙意天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哭着求她回家。
这种感觉，无异于生离死别。
“看到他过的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
“你从哪看出他过的幸福了？没有妈妈的孩子怎么可能幸福呢！”悦悦翻了个白眼，“你看他弹的曲子，多忧伤，感觉就像是他的内心……”
“好了，别看了，你稿子还写不写了？”欧小小戳了戳悦悦的腰。
“好啦！马上写。”悦悦关掉视频，耐心地写起了稿子。
欧小小继续欣赏窗外的风景。
她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A市……
那里有她最最牵挂的儿子，弟弟，还有爸爸妈妈。
已经很久没跟他们联系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她？
“提前跟你说一下啊！等我这个稿子交上去以后，就该换下一个目的地了。”
“你要离开东京吗？”欧小小惊讶地看向悦悦，“你不会是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反正你有我家钥匙嘛！不想回家的话就继续住在这里咯。”
“不是……你要去哪儿？”
“尼泊尔。”
“……”
“我写的是旅游方面的稿子，你难道想让我在东京这一个地方，写出游遍全球的内容？拜托，那不现实的！”
欧小小撅起嘴，“但是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也没办法，这次我不能带你，因为……有个帅哥要跟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