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佳佳当然没有告诉赵温言。
“你是警察，有的是渠道查。”
风水轮流转，终究是在这一日，尚佳佳将干脆利落用在了赵温言的身上。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想到公关那边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尚佳佳心烦意乱。
结果才转身，她的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温凉的，不是很熟悉。
她忍不住在心里想，赵温言果然是个病弱体质，可是身体差成这样了，他居然还要这么卖命的工作，没法理解。
“干嘛？”
尚佳佳转身，似笑非笑。
“难道我不配合你这位警官就要生气？”
赵温言蹙眉，好一会才开口。
“你，好像变了。”
尚佳佳一怔，随即大笑，笑到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过，她已经很坚强的将这些事情放下了。
“我从来没变过，”她虚空划了个圈，“我向来都是利益为上的人，不过你并不了解我，以前是，现在也是。”
赵温言张了张嘴，向来巧言的他对上张开刺的尚佳佳，无话可说。
很久之前，他就觉得尚佳佳是朵娇艳的玫瑰。
不过因着尚佳佳从第一次见面对他的态度就很热诚，他逐渐忽略了，这朵玫瑰，很高傲，是有刺的。
他错过了，在对方收敛刺的时机。
尚佳佳态度尖锐：“若说有什么改变的话，大概，是我对你的态度了。”
她坦然的摊手，绽放出的是赵温言从未见过的，却是独属于尚佳佳此人的风华。
“前段时间是我一时痴迷了，才会做出有些可笑的事情。当然，”尚佳佳面三哥的笑容十分刺眼，“现在我已经醒悟过来了，我也是有尊严的人。我也不多很解释，总而言之呢，我们俩现在就是陌生人了。”
赵温言的表情变得很难看，而尚佳佳的话语未断。
“所以呢，这位陌生的警官，能否松开我的手？否则的话，我会告你的哟！”
轻佻的语气，潇洒的态度，这个女人是玫瑰，也是不可捉摸的风。
赵温言是逐渐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面目。
他松开了手，温热消失的时候，他只觉自己的心也空荡荡的。
他看着尚佳佳挑了挑眉，然后不留情的转身，高跟鞋踏着地板发出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回响。
“等等！”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赵温言才喊出这句话。
一直以来，都很理智的他，第一次不做任何判断随心所欲。
从喊出这两个字开始，到今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克制，这是风清朗曾经对赵温言的评价。
过度克制，这是风清朗后来补充的评价。
尚佳佳站定，又回头，看清楚赵温言的表情后，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愤怒。
她干脆双手抱在胸前，以无所谓的态度对待对方。
“这位警官还有事吗？”
不是她的错觉，对方的视线，似乎一直落在自己的脖颈处。
她不由得顺着对方的视线往下看，很漂亮的锁骨，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我，我，”赵温言的呼吸变得急促，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了，深吸一口气开口，“我可以送你一条项链吗？”
尚佳佳怔住了，不是感动，而是觉得好笑，又有些疑惑。
疑惑的是，对方怎么会突然提到项链？难道是因为刚刚那通电话？
好笑的是，这个男人犯了一个错误。
她踩着高跟鞋又往回走。
原本忐忑不已的赵温言顿时露出笑容，和平时那种温和的笑容不同，是第一次真心的笑，还带着些许惊喜。那双睿智的眼眸也像是湖泊般泛起了涟漪。
尚佳佳在几步之远站定，在保证可以和赵温言平时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屑又带着嘲讽的笑容。
“男人是不是都容易犯贱？”
她劈头一句就让赵温言有些懵，那难得的真心的笑容也迅速被暴雨淹没。
蒙上阴影的笑容逐渐凋落。
巨大的愤怒淹没了尚佳佳，之前被赵温言忽视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的生气。
在吼出这话后，她不满足于两人平视的位置，而是上前一步，抓住了赵温言的衣领子，逼迫对方低自己半个头。
“我追你的时候你无所谓，我放弃了你又打算做什么？”
大许是不明白对方为何这么生气，赵温言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起初，尚佳佳表现得很明显。
他没有感觉，自己和尚佳佳又不熟，不了解对方，对方也不了解他。甚至于，他还利用尚佳佳和云舒的关系，又借用云舒让风清朗出面。
现在呢，他应该也不喜欢尚佳佳吧。想要送对方项链，也不过是看到对方的脖颈空荡荡的。那么漂亮的地方，就该有条项链点缀一下。
“我…”
尚佳佳从未想到，赵温言这么的窝囊。
她不承认自己还有所期待，但话语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你喜欢我吗？”
尚佳佳挑眉，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赵温言。
赵温言看着对方的眼睛，唯一的感受就是，那双眼睛好漂亮，但如果是笑着就更好了。
他摇了摇头。
“呵。”
尚佳佳冷笑，又松开对方的衣领子，拍了拍手后，女王范暴露无疑。
“既然如此，什么都不要送，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她转身就走，也带走了她的王国。
王国唯一的大门已经关闭，任凭外界风雨四起，都与那座王国无关。
他没有怜悯。
赵温言动了动嘴唇，最终是一言未发。
瞧出端倪的是风清朗。
在他看出异样前，他和云舒正在重案支队里。
这会已经有人将李永华的资料送过来了。
“啊，他已经七十多岁了？”
云舒有些懵。
“这个年龄都快能够做袁素的爷爷了！”
尽管和袁素的接触不多，但对方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她不认为对方会委身于这样的一个男人。
风清朗从其他角度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他没过多的解释，而是继续往下翻动资料。
“这人老来得子，现在膝下就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
“典型的富二代啊！”
云舒得到一丝灵感。
“那这条项链会不会被这个富二代拿来送给袁素了？”
“有可能。”
风清朗的手指在纸张上划动，最后落在一个名字上。
“李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