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平静的曹明突然青筋暴起。
一旁的赵温言这才发觉，其实对方很不甘心，对方固然清楚这次行动很冒险，但习惯将事情都全盘掌握的人非常的自信。但这次与风清朗的交锋中，他输掉了，不甘又愤怒，却故作平静，目的是不合作。
反过来，对方是有可能合作的。
想清楚其中关键后，赵温言就干脆抱着胳膊在一旁看好戏了。只要风清朗激怒看穿的对象不是自己，他向来都很悠哉。
风清朗突然挑唇。
“看来被我说中了，你不仅是只喜欢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还是一个输不起的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闭嘴！”
也不知是被哪个词触动到，曹明大吼了一声，随即冷笑看着风清朗。
“你得意什么？你不就是赢了这一次吗？可是之前那么多次，你都没能保护你的女人，你也是个失败者，未来，你也无法保护她，哈哈！”
风清朗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曹明兀地笑了一段时间，又默默的平静下来，眯眼瞧着风清朗。
“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风清朗轻笑，“我赢了，保护了我的女人，还需要生气？”
曹明又激动起来。
“你没赢！你怎么可能赢了？”
风清朗 伸出手指，指了指对方的位置，又指了指自己的位置。
“这就是证据。”
“啊！”
曹明拼命扯着手铐，又推搡着桌子，身后一警察立马控制他，等到他冷静下来后，才松开手。
“你也不必自欺欺人了，你从很早之前就露出马脚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风清朗怜悯的看着他：“还在自欺欺人。”
曹明咬牙切齿，似乎忍耐着巨大的情绪，他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一抹红色点亮了审讯室的黑暗。
“之前你的确算计了小舒，但直到车祸那次为止，你都不能保证云舒知道些什么，你是老鼠，小心谨慎，还得听从他人的命令。可明明你才是为大老板做了很多事情的人，结果呢，一个凭空出现的二老板，轻而易举的取代了你。”
“我才是二老板！我才是！”
曹明双目瞪圆，让人怀疑下一秒会不会有血流出来。
风清朗冷冷的看他。
“你只想当二老板，看来大老板对于你的意义很不一样啊！”
曹明，原名曹延寿，十二年前的杀妻后成为逃犯，最后全国通缉，一直没有抓到他。谁知道他居然被人庇护，又改头换面，有了新脸蛋新身份来到了欧阳凌的工作室里。
当然，这事和欧阳凌没关系，曹明潜伏其中，只是因为大老板的命令。
风清朗看着他，似乎打算看到他心里去。
“你跟在大老板身边时间最久，为他做过的事情最多，但为何他会轻而易举的信任另外一个人？还慢慢的将权力移交给那个人？哦，当然，现在大老板是光杆司令了，我们基本上将你们渗透在各个领域里的人都抓了。”
曹明红着眼瞪着风清朗，像是和对方有着深仇大恨。
“会让他毫无条件的信任，并且在最后将你当做是弃子，那他们俩的关系是？”
“呸！”
曹明啐了口，扭过头，不看风清朗了。可赵温言分明看到，曹明的眉头不安的抖动了下。
“他们俩，”风清朗轻笑，“是父子吧？”
“不是！”
曹明飞速反驳，转头看清风清朗的表情后，就知道自己中招了，他张大嘴，一时之间没法说些什么。
风清朗却是淡定的站起来。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线索。”
随即，他转身就走了。
赵温言还有记录员都一脸懵的看向离开的风清朗，最后都追出去了。
“啊？这就完了？不继续审问了？”
赵温言抓耳挠腮的。
“你也看到他的态度了，继续审他也不会说些什么，不过刚刚那话足够让他提心吊胆一阵子，过段时间再去问，也许会有收获。”
“所以，你说的父子关系是在诈他？”
风清朗挑眉：“不然呢？不过现在他已经告诉我们结果了，这是条好线索。”
赵温言苦着张脸：“哪里好了？我们现在就知道大老板和另外一个二老板之间是父子关系，可是呢，这两个人的身份我们都不清楚，这要怎么继续往下查？”
毫无疑问，曹明是关键，可惜人家怎么都不肯配合。最让人无奈的是，对方基本没有软肋，无牵挂，还是个杀人犯和逃犯。这次被抓回来，加上他之前做的一些事情，死刑是跑不掉了。
这种人，哪来的软肋？
不过这只是赵温言的想法，他想的是，没准风清朗有方法。
“可以查，等我确定一件事情后，咱们就从子查到父。”
风清朗显得很有信心，细看，还有些开心。
赵温言试探开口：“你很开心是否就代表，这个案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结束了风清朗就可以和云舒结婚了，他是这么猜测的。
风清朗没反驳，莫名的，赵温言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不过我还有很多疑惑啊，你心情好的话，给我解释解释呗！”
赵温言拉着风清朗在警局一个角落坐下。
“咱们倒着来推理，首先，为什么曹明不反驳自己是二老板的身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刚刚也看到了，”风清朗揉了揉眉心，“他其实很在意大老板对他的定位，屈居于大老板的身份是二老板，他以此为傲。没被抓当然是隐瞒着，被抓了当然是承认，这种心态你也别过多的了解，他就是个变态。”
“我承认他是变态。”赵温言连连点头。
“还有一点，”风清朗挑眉，“他应该知道，胡泽醒过来了。”
胡泽，接受曹明的命令撞伤云舒的人。
“可是胡泽不是不知道二老板是谁吗？”
“不，恰恰相反，”风清朗摇头，“胡泽知道他的身份，否则作为他的手下，曹明为什么要用花钱买凶去掩盖自己和胡泽的关系？”
“原来如此。”
赵温言摸了摸下巴，一脸的配合。
“那说说吧，你是怎么猜到曹明就是二老板的？贺军、雷一月的身份我也知道，这是我查出来的，那些第三、第四等级的人作用也就这些了。不过曹明，你让我亲自对上他，这一点让我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