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慕云墨这么说,封江清伸手去探慕云墨的针线篮子的手一顿,手收了回来,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挑了挑眉头,开口道,“云狰,云岫!”这还是要兴师问罪的意思了。
慕云墨忙是开口去拦,“诶!你行了!是我不让他们告诉你的!这好好儿的,在王府里,他也就是来晃悠了一圈儿,说了两句话罢了,这京城王府里,他也胡闹不出个什么!而且你在军营里好好忙着,就算是告诉你一声,这一来一回,那君砚还不是早就走了!”
封江清眉头凛了凛,“就你牙尖嘴利!”
这说着话儿,封沄衡就是上下打量了一圈儿烟微,见着她动也不懂,只有眼睛转了转,眼睛里还带着些明显的愤怒,倒是瞧着还有些恐怖,封沄衡照着以前学着的那些法子,解了下穴道,发现丝毫用处都没有,挠了挠头,走过来,站到易兮边儿上,“诶?她那是怎么了?”
封江清听着,也看了过来。
易兮耸了耸肩膀,还不忘挤兑封沄衡,“那就是被点穴了,你自己功力不行。”
这么说着,烟微就是带着些求救地往封江清看去,封江清扫了一眼,“君砚点的?”
慕云墨点点头,又低头拿起手中的丝线来,温声道,“这说着话,君砚说她悄悄摸摸在边儿上偷听,君砚那个神经的性子,当即就是恼了,就给人点住了,你去解下试试?”
封江清挑了挑眉头, “君砚自是有他一手儿独门点穴的功夫,我也解不开,到时候自然就解开了。”慕云墨看了一眼封江清,见他眸子闪了闪,就低头笑了笑。
也不知道君砚这穴道点得是不是见人解穴似的,这说着话的功夫儿,就听着“扑通”一声,烟微身上的穴道解了开来,整个人猛地跌倒在了地上。
慕云墨看了眼冷香,“去吧,把人扶起来。”
烟微还有些脱力,坐在地上微微活动着身上的关节,冷香这就是走了过来,伸手刚是扶着烟微起来走了两步,烟微有了力气,就是把冷香一把给推了开,走到封江清跟前,恶狠狠地看了眼慕云墨,就是恼怒道,“师兄!!!这个慕云墨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不识好歹的,她和那个什么男人说话言辞暧昧不清,以前还有过旧情,这分明就是藕断丝连,师兄,你不要被她给骗了!她就是个恶毒……”
还不等烟微把话说完,封江清从慕云墨的针线篮子里就翻出了根儿银针,直接刺着烟微的哑穴去了,这下子世界才安静了下来。
慕云墨挑挑眉头,看着还想要张牙舞爪撕扯上来被冷香和南絮拉着的烟微,也是有些无语,这也是为什么要把烟微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缘故了,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模样了。
封沄衡也是恼怒地看了过来,“这女人怕不是个疯子吧?将人拉下去,打上几板子,是不是眼睛有点儿问题,看不清楚自己这是在哪儿了吧?!”
“诶!”慕云墨看着冷香和南絮当真是要借势要把人给拖下去,赶紧喊住了声,“行了!把烟微姑娘送去两位师兄的院子,让两位师兄受着累看着下烟微姑娘,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封江清昂昂头,“去吧,到时候到了,将银针拔出来就是了。”
冷香和南絮对视一眼,笑了笑,拖着烟微就出了去,介于也不是什么多好的关系了,冷香和南絮文雅,架着人,也不管是拖着走还是怎么走,直接就是把人给薅着出了去。
慕云墨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倒是没想到你们回来得早,饭还在备着,还得等一会儿。”
封沄衡呲牙儿笑了下,从边儿上糕点盘子里捏了块儿,“没事儿,王妃,不急,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饿。”封沄衡吃了块儿,挑了挑眉头,“这是府里头新来的厨子?”
慕云墨默了默,“倒是是个新来的,你尝着怎么样?”
“嗯,这手艺肯定是不如冷香的。”封沄衡断声道,慕云墨看了看易兮的脸色明显黑了一层,封沄衡这才继续道,“不过吃着倒是不是京城的口味儿,也别有一番滋味。”说着,封沄衡就是又伸手去抓了两块儿。
慕云墨就是笑出了声。
封沄衡眨巴眨巴眼睛,“怎么?”
“这做糕点的,就在你身边儿。”慕云墨含笑道。
封沄衡顿了顿,身边儿?他四下瞅了瞅,才看向易兮,“你做得啊?”
易兮挑了挑眉头,“怎么?想来是不大好吃,教王爷嫌弃了,小女手艺粗浅,难为王爷了。”
封沄衡就是“啧”了一声,“嘿!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我刚才那分明是夸你,是夸你!”易兮闷哼一声,没理他。
封江清听着,手里还在扒拉着慕云墨的针线篮子,蹙了蹙眉头,“这还在大冬日里,你怎么瞧着都是这么轻薄的料子?”
听着他这么说,慕云墨立马就明白过来封江清恐是误会了,轻咳了两下,“孩子出生的时候是夏日热的时候。”
“……”
慕云墨对上封江清的眸子,心下竟是生出几分心虚了,“不是已经给王爷做了两身冬日的衣裳了吗?这小孩子刚出来的时候一天一个模样儿,我想着早早预备着,多做几件,不若一会儿叫冷香把那几匹料子都拿过来,王爷也看看哪个料子更舒适些。”
“……”
慕云墨伸手拿起一边儿图册上的小衣服的模样,“不然王爷看看哪个样式瞧着更精致可爱,到时候孩子穿上一定也是冰雪玲珑的模样。”
这下,封江清的目光才算是被那图册给吸引了过去,上面的衣服件件都是玲珑可爱,有着精致的小盘扣儿,或者是有着带着斜倾下来的小流苏,模样多着去了,想象着一个长得和慕云墨一样儿的小雪团子,他家的小郡主小世子自然是得穿这天下最好的,当即就是伸手翻了起来。
封沄衡看着就是悄悄给慕云墨竖了个大拇指。
这说着话的功夫儿,冷香也走了回来,进来倒是瞧着封沄衡和易兮正在说着桌子上的画儿,封江清手里抱着本儿小册子看得认真,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眉眼间也正是带着几分希望和憧憬,慕云墨手里还在穿针引线,倒是和睦着,只是王爷您手里那本儿册子实在是并不大适合您看。
冷香醒了醒神儿,倒是当真觉着王府里有过年的气氛了,手里拿着方才才拿过来的喜帖,走上前,“王妃,少谷主给您传喜帖来了。”
慕云墨亮了亮眼睛,接了过来,喜帖上的字迹还是花故里的亲笔字迹,写着是正月十五日刚好元宵节那日成亲,倒是个好日子,还很是惋惜了下唯一的一个小师妹恐怕是没工夫去了,不过待他们成了亲,定然早早就进京来看她,还说这可是唯一一张他亲手写的喜帖,让慕云墨可是得珍惜好了,另一个自然就是感谢慕云墨送去的不少礼物了,虽然是浅淡的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了。”,这就足够了。
慕云墨看完,也是眸子里带上了几分喜意,“拿起来好生收起来,还能收到师兄的喜帖,真是不容易。”封江清方才也趁着慕云墨的手看了个差不多,跟着轻哼了一声,“再不成亲,恐怕都要孤独终老了。”
冷香将喜帖给好生收了起来,南絮快步走了进来,面色还有些慌张,“王妃,相爷要把夫人的牌位从相国寺迎回相府供奉!”
慕云墨放下手里的东西,蹙紧了眉头,“哪里轮得到他去请牌位?!和离书都已经签了!我娘亲与他也并没有什么关系,他请我母亲的牌位算个什么道理?!这是不是沈氏出的主意?”
南絮摇摇头,“这不清楚,是方才相府的管家偷偷来回得话,说是相爷顾念旧情,如今王妃有出息有前程了,虽然已和离,但是将夫人的牌位迎回原先夫人住着的院子里,也能日日供上一炷香,替王妃尽孝!说是明日一早就去了。”
“我用他帮我尽孝!”慕云墨冷声道了一声,“这肯定又是沈媛媛的主意,自己的儿子没了,如今倒是想拿我娘亲来说事了,难为她还能想起来了,死者为大,休想打扰我娘亲。”
封沄衡和易兮对视一眼,慕远京这事情实在做得恶心,先郡主去世这么多年,如今都和离了,才想起来迎回府里了,想赚个名声,其余的,还不是想偷摸着请了灵位回来拿捏住慕云墨,连死者的安宁都不给。
封江清伸手拍了拍慕云墨的手,牵着人坐下来,“别急。”慕云墨的娘亲自也是他的娘亲,封江清眉头动了动,才向外喊道,“封笔!”
“王爷。 ”封笔从门外进了来。
“沈系,你扔哪儿了?”封江清清声问道。
慕云墨就是眨了眨眼睛,偏头有些又惊又疑又喜地看向了封江清。
封笔故作垂眸想了想,“扔到暗牢去了,属下嘱咐了别将人给养死了,应该还好好儿活着,怎么王爷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