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金印正是皇上贴身使用的一枚印信。
闻言,顿时所有侍卫便扯着慕子月,带下去关押在一边了。
墨隐将手中的金印交给封沄衡,“衡郡王,这是皇上给您的,属下来迟了。”
封沄衡摇摇头,小小的少年也是不知道何时已经长大了,骤然就端起了架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无事,刚好,在场并无大理寺卿,里面的情况就先交由林梁大人去办,国宴即将开始,我还有急事要忙,荣王,此事事关您的侧妃,还请荣王避嫌离开才是。”
得了命令,林梁便一拱手进去查探情况了。
墨隐等人便目光灼灼地盯着封白华,意思很明显。
封白华有些隐晦地看了看封沄衡 ,一撩衣摆,转身去了储秀宫。
看着众人这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封沄衡这才长长叹出一口气,半点不见方才的神气,而是一只手搭在墨隐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还有些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差点吓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跟荣王这么叫板说话,小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墨隐看着封沄衡忽然软和下来,还有些想笑,“不过方才很威武很霸气。”
封沄衡挑挑眉头,“真的?”
墨隐重重地点点头。
封沄衡顿时就乐了,站直了身子,装模作样地咳了咳,转身从容不稳地往御花园去了。
……
彼时,慕云墨正是躺在床上,还有些有气无力,粗重地喘息着。
以毒攻毒的法子虽然能解毒,但是两种毒性在体内冲撞来冲撞去的,着实也不太好受,尤其是对慕云墨这种内力粗浅的,内力高深些的引导着那毒性在体内好生运转着也能好受些。
封江清便好像是看准了这一点,坐到床沿边上去,将慕云墨揽进自己的怀里,运着内力小心疏导着慕云墨体内的毒性。
这般一来,慕云墨就好受了许多,睁眼正看到封江清低头专心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弯了弯眼角。
半晌,慕云墨猛地侧过身去,吐出一口黑血,这才算是彻底解完了毒性了。
封江清端起一杯清茶来,又给慕云墨漱漱口,这才作罢。
慕云墨挑挑眉头,看着封江清一言不发的模样,眼底划过笑意,“怎么了,楚大王爷,谁招惹你了不成?”
“你还好意思问?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封江清站在床榻边上,低头俯视看着慕云墨。
慕云墨有些尴尬地咳了两下,没有想到封江清会这么直接,伸手扯了扯封江清的衣袍,“好了,别生气了,当时灵玉公主都递过来了,我不吃也不好不是,不过那糕点味道还真的不错。”
封江清的眼睛顿时瞪得又大了几分。
慕云墨赶忙又开口乖巧地道,“下次不吃了。”
“还有下次?”封江清阴阳怪气地问道。
这么一说话,慕云墨向来被封江清宠惯了,此刻也瞪了瞪眼睛,“那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那个衡阳郡主,我用得着好好的,也要被算计?我什么时候得罪过灵玉公主了,还不是你的错?”
“胡搅蛮缠!”封江清伸手有些恶狠狠地揉了揉慕云墨的发顶,直揉得乱糟糟的一团。
慕云墨挥手重重地打掉封江清的手,刚才那么一说,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个道理,“本来就是,莫不是王爷也喜欢衡阳郡主不成?才如此恶人先告状,说是我的错。”
这话就是实实在在是慕云墨在胡说八道胡搅蛮缠了。
封江清有些被气笑了,看着慕云墨大有继续胡说八道下去的趋势,弯腰就堵住了慕云墨的唇瓣。
慕云墨眨眨眼,伸手攀上了封江清的脖颈,伸出舌头在封江清的薄唇上舔了一下,然后笑完了眉眼,“嗯,甜的。”
等到后来两个人踏出江楚殿的时候,慕云墨虽然看着还是镇定的模样,但是脸颊上的红晕却是分明出卖了他。
封笔原先出任务是跑过青楼的,眼下就明了了,一脸打趣地看着两个人。
今晚的宴席办的极好,封沄衡年纪尚青,但是跟着封江清许久,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这办出来的宴席也是有声有色,歌舞动人,处处布置得都极为妥当,又能彰显大国底蕴。
皇上看着也是点点头,眼底都是满意之色。
今晚过了,明日使臣就都要离开了。
慕云墨瞧着南疆的使臣倒是和封江清之间颇有些交情的模样。
宴席过半,皇上便是朗声道,“上次狩猎之时,还有个前三名的彩头,朕没有兑现,今日是个好日子,朕倒是想起来了,可还记得上次的前三都是哪些人?”
一边皇上贴身太监便是回道,“启禀皇上,上次的前三,有荣王爷,楚王爷,还有南疆太子。”
这话一出,慕云墨倒是有些意外,她记着上次和封江清狩猎,猎物也算不上特别多,不过倒也不算是特别奇怪,毕竟遇到了兽潮,许多人狩猎都被耽误了,反倒是封江清一味地挑了些好玩儿的动物狩猎,还猎了不少回来。
皇上这便点点头,“荣王已经来向朕请过一道圣旨,德胜,念。”
那边上的公公便拿出道圣旨来,往前站了两步,“荣王爷,北疆公主接旨!”
封白华便同着北疆公主忙是跪了出来。
在场的大臣们便也都心下了然了,恐是赐婚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王封白华与北疆公主情投意合,兹北疆公主温柔贵重,识得大体,贤良恭顺,特为二人赐婚,是为荣王正妃,十日后成婚。 钦此!”
封白华和北疆公主便是跪拜下身来,“臣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胜公公将圣旨递给了北疆公主,这才作罢。
底下的朝臣们便是纷纷祝福起封白华和北疆公主来,只是各自怀着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将底下的情况尽收眼底,抬眼看向封江清,“楚王,可是有所求?”
封江清悠悠站起身子来,眨了眨眼,看向慕云墨,意思倒是问慕云墨可有什么所求了。
便有不少女眷们齐齐地有些羡慕嫉妒地看了过来。
皇上也不急不躁,静静等着。
半晌,封江清忽然扬唇一笑,似是莲花盛放,“父皇,儿臣也不小了,今日特意奏请父皇为儿臣和长安郡主定下婚期。”
慕云墨便是有些哑然失笑了。
“你可是提前看好了日子?”皇上自己也是有些好笑地问道。
“有,半月后是个大吉的日子,宜嫁娶。”封江清朗声回答道。
皇上看着封江清一脸骄傲的样子,低头无奈笑了笑,“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封江清和慕云墨便站起身子来,行礼谢恩,“谢父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接下来,便是轮着南疆的使臣了。
那南疆的飞燕郡主便是站出身子来,干脆利落地说道,“皇上,飞燕与长安郡主一见如故,颇为投契,今日便请皇上做个见证,飞燕愿与长安郡主义结金兰,不知长安郡主可否赏脸,唤我一声姐姐?”
慕云墨开始还有些惊愕,但是看着南疆的太子和封江清倒是一脸淡然的模样,便立马转过了弯来,南疆想要投靠封江清,只是封江清这个人油盐不进的,唯独除了她,那么最好的便是从她下手。
慕云墨到底还是了解封江清的,封江清那日狩猎能愿意同南疆使臣共同宿营把酒言欢,显然也是早有交情的,且北疆明眼看着便是不安分的,又投了荣王,那么能把握住南疆自然是极好的。
思及此,慕云墨也不推脱,站出身子来,轻巧地唤了声,“飞燕姐姐。”
飞燕郡主便伸手从自己腰间取下一枚玉佩,交给慕云墨,“这是我自小佩戴到大的,今日便送给你,算做是信物了。”
慕云墨低头看了一眼,那玉佩上一角处还精巧地雕刻了南疆两个字,显然是别有深意的,便也不推辞,收过来交给了身后的青叶。
然后从自己的腕间褪出个血红色玉镯来,“飞燕姐姐,这是我师父送给我上好的镯子,特意寻了秘药泡制过,常年带着有养身的效果,姐姐收着吧。”
飞燕郡主也是扬唇一笑,将玉镯直接带进了自己的皓腕上。
皇上在上面看着便是极满意地笑了,显然是很满意两人之间的好气氛。
而叫众臣们看来,便是如今长安郡主的身份又贵重了不少,倒是要堪堪比起一个公主来了。
慕远京的脸色便是沉了下来,孽女本就忤逆,如今这般身份贵重了,岂不是就要欺压到他头上去了?只是慕远京上下瞅了一番,怎么都没看见慕子月的身影,心中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来,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来,忙吩咐了一边的小厮去打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