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府东北角
磷灯灯2018-11-25 03:064,266

  而这厢里慕云墨不过小小向赤雷透露了下自己近来无聊,想多亲近亲近些花宴姑娘,赤雷就很善解人意地将慕云墨的江公子身份同赤雷说了些,只说江家一直是同江西有不少生意往来的大户富商,也算是富甲一方,尤其是在耕种粮食上一类的颇有建树。

  此话一出,朱阳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赤雷又小小地那么点了下慕云墨是个刚出府的小公子,身上就带了那么两个侍卫,别的什么都没有,朱阳这就大手一挥,将慕云墨接进了府里。

  慕云墨毫不意外,赤雷还有点欣喜,毕竟若是慕云墨能得了花宴芳心,朱阳自也得看着慕云墨的面儿上,也更看好他,而不是柳尧岑那个家伙。

  自住进了这将军府,慕云墨也刻意避免着不与君砚碰上面,但是尽管如此,慕云墨,封笔,卫景三人依旧还是打探到不少消息,譬如这襄州城里有多少士兵,再比如说柳尧岑到底为何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封白华的吩咐了,更譬如说,这朱阳为何能忽然起兵?再怎么样,朱阳也不过只是个镇守江西的将军,背后定然是有人支撑的,说来说去,这襄州城里有诡异的,也不过是那么两个人,柳尧岑和君砚。

  若是柳尧岑的话,倒还一切都好解释些,无非是封白华想借着这个事情,除掉封江清,但是君砚也来插一脚,那可就不太好了,君砚一个江湖人士无端要插手这天下格局,着实是不得不让人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更深入的阴谋诡计之类的了。

  。 然而却也是有更加糟糕的情况是若是这两人联手,就是更不好对付了。

  所以,这几日卫景和封笔两个人显然也都是正经严肃了许多,一边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一边也是为着认真打探消息了。

  虽然慕云墨不去见山,但是山总会注意着她的。

  “启禀阁主,江公子这几日大多也是出门游逛,参观这襄州城,一心玩乐,并无其他。”一个暗卫禀报道。

  君砚负手站在窗户口,闻言就是皱了皱眉头,莫不真的是他想多了?虽然这个姓江的确实可疑,也有几分像京城里消失了的慕云墨,但是若是你仔细看去,这姓江的着实也是个处处都透着温暖的样子,着实和分明笑脸迎人,实际上眼底满满都是冷漠的慕云墨可是有着天差地壤之别。

  “慕云墨可有消息?她现下在哪儿?”君砚转过身来,看着暗卫沉声问道。

  底下的暗卫一板一眼地回道,“慕云墨自从出京之后,便完全失去了消息,也找不到人,倒是前两天他们住的一家客栈里发生了打斗争执,似乎是看到了慕云墨身边儿的侍从,应当是慕云墨一行人,不过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消息。”

  “他们在客栈做了什么?”

  “本来也并无什么,江湖中人之间的争执打斗,他们也只是束手旁观,后来他们却是忽然攻击了一个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仿佛是北疆的人。”

  君砚垂了垂眸子,教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底下的暗卫就也那么安静站在那里,等候吩咐。

  君砚沉默了片刻,才道,“再仔细探探封江清的军营,看慕云墨是不是已经到了锦州。”

  “是。”暗卫躬身应了,抬头看着君研,似乎是有些疑惑,也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自然是瞒不过君砚,“怎么?有事直说。”

  暗卫顿了顿,似乎还有些犹疑的模样,但是君砚已经开口,暗卫还是道,“阁主似乎……太注意慕云墨了一些。”

  这话说得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君砚自己也是蓦然一怔,但是也随即转过身去,淡声道,“或许有些吧,说来说去,这慕云墨也不过是个女人,还是封江清的女人,不过,也正是这一点,我才多加注意的吧,但是,她倒真是个有趣儿的,本尊好多年不曾见过这么有趣的人了。”不过是他随手留了封信,这个虽然头脑不错,但是却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敢这么往战场上跑,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封江清太死心塌地了,还是当真是胆子大,好奇心也大,但是无论如何,这女人确实是有趣,且私心里,君砚还真不希望慕云墨这般出来,是他料想的第一个原因的缘故。

  君砚眉头微动,刚要挥手让那暗卫退下,就听得门口忽然就传来朱阳的声音,“君先生可在?”

  君砚看了眼那暗卫,暗卫当即一点头,退到了一边儿去,寻了个隐蔽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走了。

  “咳,是朱将军吧,请进。”

  门外朱阳这才推门进来,看到君砚正坐在位置上低头看书,两人简单寒暄了两句,朱阳笑了笑,朗声道,“君先生,君先生觉着赤雷可能否大用?”

  “将军…这是何意?”

  朱阳清声道,“赤雷仿佛看不惯柳尧岑,然赤炎派和青杀堂都各具用处…这就教人很为难了。”若是此刻忽略不管,日后若是两个门派自相残杀互相争斗起来,就难以收场了。

  这是想请君砚给想个法子能让鱼与熊掌能兼得了。

  君砚倒是并不在意地笑了笑,“将军不必紧张,赤雷也不过是想抬抬自己的地位身价罢了,将军也只需耐下心来,礼贤下士即可,想来赤雷和那……”说着,君砚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暗光,“柳堂主都是聪明人,这大家共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想来他们也还是清楚的。”

  “君先生如此说,那我也能放心了。”朱阳这就笑道。

  “将军谬赞了。”君砚温声道。

  朱阳显然已经是将君砚的话奉为圣旨,不,恐怕是比圣旨还要好用些,“哪里,君先生自谦了,若不是君先生,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拿下襄州城了。只是,我仍有一问。”

  “将军直言。”

  “君先生想要拉拢这些江湖名派势力,我尚且能理解,只是那些个无所用的侠士,为何还要不遗余力地招揽他们呢?”这些江湖人士看不起士兵,将士们也显然觉得这些不过是群武夫罢了。

  君砚挑了挑眉头,定睛看向朱阳,“朱将军是不曾见识过封江清的功夫吧?”

  朱阳顿了顿,其实是不以为然的,虽然他镇守江西,几乎从未见过封江清,但是那不过是个王子皇孙金尊玉贵的,学功夫那可是流血流泪的,不是过家家闹呢。但是君先生既然这么说了,定然不是如此简单得。

  “先生的意思是?”

  “他功夫极好,就譬如…”君砚眼睛动了动,“譬如,他若是想来刺杀将军,突然袭之,就算将军用士兵再如何守卫森严,也不一定拦得住他。”

  朱阳怔了怔,脸上还是不禁露出些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君砚将书放在桌子上,“这天下,除去那些个已经隐世不出的高手,封江清的武功,在天下不说前三,前五是实实在在有的。”

  听到这话,朱阳也猛然神情严肃了起来,“君先生既然如此说,那封江清的武功着实是不可小觑,真是还有些不敢相信。”

  君砚轻轻笑了下,“也没什么的,这天下总归还是要有年轻人才不断涌出来的。”

  这话说得有些古怪,朱阳打量着君砚也不过二十岁出头,没多大的模样,但是说起这些话来,倒是仿佛他已经四五十岁了一般,在他这个老将军面前,倒是更像个老人了。

  “那君先生以为我们该如何办?”

  君砚随意地抚着放在桌子上的书页,“不必太过费心,那么多武林人士也足以能牵制住他了,两军交战,元帅最主要的还是运筹帷幄。与其多操心这些,接下来的战事才是更值得关注的,这么对峙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江西贫瘠,将军的粮草可都妥当?”

  朱阳顿了顿,朗声笑道,“君先生这大可放心,虽然江西贫瘠,但是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过来的,想要这么就拖垮我,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他话说得自信,君砚也莞尔一笑,“哦,如此那可真是甚好了,许多事情做起来也方便了。”

  两人相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日晚上,慕云墨同封笔卫景将近来查探的消一一核对了一番,便也思虑着该离开了,君砚已经露面,且显然是相助朱阳的,那么她也是危险得紧,君砚不是个一般人,慕云墨也没有太大把握自己能瞒住几日,还是先走为上。

  只是,还有件事情也筹备了这么多天了。

  也是月亮高悬了,封笔和卫景躬身退出房间,慕云墨也关了房门,准备简单洗漱一番,就睡了。

  门口便是忽然传来敲门声,“江公子,你可在?”

  这声音温柔婉转,来人正是花宴。

  慕云墨挑了挑眉头,上前将房门打开,“花小姐。”

  慕云墨微微侧身,让开路,花宴便抬脚进了来,身后倒是也并未带侍卫什么的,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侍女,那侍女乖巧地守在门口。

  花宴眉头轻蹙,眉眼间也是带着几分轻描淡写却是化不去的哀愁一般。

  “花宴姑娘,仿佛有什么忧愁。”慕云墨说着,将房门合上。

  说到这个,花宴便是忍不住含上了几滴眼泪,“说来还教公子笑话了,这原也不该是我抱怨什么的,但是义父如此说,我也不好反驳,义父想要将我下嫁给赤掌门。”说着,花宴仿佛忽然意识到慕云墨是赤炎门下的宾客,有些尴尬地顿了顿。

  慕云墨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倒是难为朱阳了,竟然想着拿着花宴去笼络赤雷,只是她倒是不禁有些好奇,“这些日子,我倒是听说府上有位君先生,一表人才,睿智聪慧,才是个更适合姑娘的选择吧?”

  说起自己的婚事,花宴倒是也并不忸怩,有几分江湖儿女的飒爽,“罢了,江公子又不是不知晓,花宴心悦得是毒医公子,不然,也不会按照江公子的纸条来赴约了。”

  慕云墨勾唇一笑,“可是我却并不知道花宴姑娘原来婚事已经定了下来,若是如此定然不会告诉花宴姑娘,我同毒医公子也是颇有些交情的。”

  花宴便是有些无措了,好半晌才苦涩一笑,“这情之一字,从何说起,又从何寻得理由呢?”

  慕云墨也不急,反倒是忽然转了话锋,“那姑娘,可还是想知道他的消息?”

  “自然。”这下花宴倒是答得颇为爽快,只是眼神却是有些不大敢看向慕云墨。

  慕云墨抬手倒了一杯茶,递给花宴,“姑娘别紧张,喝些茶吧。”

  “多谢江公子。”花宴接过茶来,低头抿了两口。

  “花宴姑娘许是不知晓,故里兄已经有心上人了。”慕云墨清声道。

  花宴这就猛地抬起头来,“怎么会?!”

  慕云墨唇角勾了勾,伸手将花宴滑落耳边的发丝,夹到耳后去,两人还能清晰分明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花宴也一时大惊,竟然忘了挣脱,“怎么不会呢?飞燕郡主身份尊贵,又英姿飒爽,既是郡主,又是女侠,可也是罕见的奇女子。”

  这话没错,花宴唇角便是一点点苦涩下来,最后便是教人看着就不觉心疼如刀绞。

  时间仿佛就这么沉寂下来,好半晌,才听得“啪”得一声,花宴手中的茶杯蓦然掉在了地上, 碎成了无数碎片。

  而花宴仿佛毫无所觉一般,神情苦涩间还带着些浓重的迷茫之色。

  慕云墨莞尔一笑,“告诉我,赵思成在哪儿?”

  “在……在将军府的东北角。”花宴有些痴痴呆呆地回答完这个问题,与此同时,慕云墨也从手中撒出一捧迷魂香来,花宴当即便倒在了地上。

  门外的封笔也推开门,手里还提溜着花宴的侍女,他侍女也扔在地上。

  卫景背着个小包袱走进来,“主子,都收拾好了。”

  “封笔,人在东北角,你快去,我和卫景先走!”

  “主子放心!在江口等着属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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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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