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手提袋急急跑出,懊恼着怎么今天起床晚了。
都怪师父不好,昨晚打电话给我谈了很久,让我比平时更晚睡很多。
想到师父昨天给的提示,我边走着边想着设计的主题。
师父说我是新人,想要在设计界得到名气要花的心思必需要比别人多,要比别人特别才能成为评论的目标。
那是一个国际性的时装展,要想得到世界的认同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不过这中国风的观念还算不错的,可是我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去如何设计,要试着设计一件带有中国风的礼服真有点为难,得更花心思才行。
走出大门口,我发现一向等在那里的小车没有在此,反正是卓文洛的车停在门口,向我得意的挥手。
昨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便已经看不到他了,我记得他说要回公司去,后来他一天都没有回家,现在他却守在门外,也不知昨晚有没有回家。
“昨晚没回来睡吗?”我走到他的面前,问。
答应了他,换另一个方式相处,不再以女奴的姿态在他的面前。
其实让人难懂,为什么一个乖乖的女奴反而变得不好了?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上班。”他笑,车门打开了。
轻轻点头,我也不反对,便坐到车上。
之前不肯让他送回严氏是因为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话题,现在我们已经是公开了的夫妻,他要送我去哪里又有什么所谓呢?
“原来负责接你上下车的司机有病没办法上班,所以我回来载你一程,免得你自己走路下山坐公车。”他笑对我挑了挑眉,做出一个诱导状。
抿唇微笑,我不搭话。
“昨晚我不在,有没有想我?”他的手指轻快的打着拍子,车内回播着一些很深情的英文歌。
我转头看向车窗外,心不在焉的答话:“没有。”
“为什么人家都对我说尽好话,你就是连撒娇也不懂得。”他叹,很用力的叹气。
回头看向一脸无奈的他,我失笑问:“若是我像那些女人一样天天粘着你,不停的向你撒娇,要求你送这个要那个的,你会不会更让把我赶离卓家?”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很难去假设。”
“那就不要叹息了,是你要我换一个方式与你相处的,你想看到真实的我,而不是唯唯诺诺,不是吗?”微笑以对,我低头玩弄着手指。
“这样的你就是真实的吗?”
“不知道。”轻声道,我微微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样的我才算是真实的。
就算是之前对他唯唯诺诺的我也是真实的,并没有存在虚假的讨好,不是吗?
只是他不喜欢看到那个我,那就如他意识的换一个方式吧!
“今天几点下班?要不要我命人来接你?还是坐车回去?”他点头,随便的问着,与我谈话家常一般。
想到师父昨晚在电话里的指点,我只好拒绝:“不用了,也许今天会有点忙,刘君姐想我的作品能参加一个时装展,日期也快近了,我希望能努力一点。”
“那好吧!我今晚也许不回家了。”
“哦。”轻轻点头,我没有去问为什么。
他的事向来都是他的事,不管要换怎样的方式相处,我还是改变不了我冷冷淡淡的个情。
从半山到严氏的路程并不算短,可是我们谈到的对话却也不是很多。
路上,他很注意的听着音乐,很认真的开车。
我也只是静静的看着路面,回想着师父的说话。
这个假期,他陪我的那一天好像并没有发生,却又好像起了很微妙的变化。
“再见。”走下车,我转身对他挥手。
“再见。”他点头,车便扬长而去。
看着那漂亮而狂野的红色开蓬过经过,很多人都给予注目。
我无声的叹,转身往严氏而回。
“很好,若真是这样,我希望大家在新一季里能创造更好的业绩。”严忆为会议作着收场话,便站起收拾着文件。
“总裁,关于Y2那批布料的事,我想跟你谈一谈。”段怡站起走向严忆,与他并着走。
我走到刘君姐的面前,伸手接过她的文件,也准备跟她先回办公室。
经过梁总监的时候,我对他宛然一笑,他的手机却刚好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淡淡看他一眼,我与师父只好继续的走。
其实这样的会议也是很疲累的,每个品牌都想当第一,每个经理都想显示自己的业绩如何的好。
其实严氏整体上是一个不错的品牌,几乎每一个牌子都能有好成绩,只是分了不同档次还有不同风格而已,各有各的客路,大家的销量都是差不多好的。
“柔柔。”背后有人喊我。
停下脚步,我与师父双双往后看去。
叫住我的人是梁总监。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他对我的叫喊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都好奇的向我看来,包括严忆。
不理会别人的目光,一向很有分寸的梁总监当着所有人的面走近我,贴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说:“我刚刚收到消失,洛的奶奶死在澳大利亚了。”
“什么?”我吓了一跳,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说话。
或者说并不是不能理解,而是不能接受。
好好的,为什么会死了?
他们不是前一天才说下飞机安顿好了吗?怎么又会忽然……
想着,我不知自己是不是脸色惨白,却发现手脚发冷,整个一下子进入极度不安之中。
“过来。”梁总监抿唇看向众人,心里明白这件事不能乱的张扬,便拉着我的手往另外一个角落去。
任由他拉着走,我来不及去看所有人的眼神,心被震荡得一片空白。
死了?
死了,这是多么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听说手术还没有安排好她就离世了,这消息我也是刚刚得到的,不过应该是事实。”梁总监脸色凝重,他表情的认真让我明白那是没有错识的消息。
失落的视线游走到他的脸上,我心紧紧的揪痛。
“奶奶这么好,为什么要走得这么快?”我难受的低下头,泪水无声滑下。
“卓奶奶的确是很好,我经常听到洛赞赏她的温柔,我们住得近,我也经常得到她的关怀。以往每次有假期洛都会回家陪她一起吃饭,现在她离世了,相信最不能接受的人便是洛。”梁总监皱紧了眉,怜惜中有更多的担忧。
想到卓文洛,我也只是更加担心。
他……一定是无法承受的。
手术还没有做,人却死了,这对还没有心理准备好的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吧!
“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洛?”梁总监的说话如何外太空传进,我听得朦胧,也听得闪神。
静静的看他,良久,才算意识到他说什么。
去看他?要去看吗?
他想不想见到我?
我并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只是一个挂名新娘。
“柔柔,我知道你的打击也许很多,可是你要坚强,现在最需要你的人是洛。”他轻叹,从怀中拿出纸巾,轻轻的为我擦拭着。
“什么事?哭什么了?”严忆走过来,也许是看到我的眼泪,脸色也变得凝重而紧张。
“没什么事。”我轻轻摇头,拒绝向他说什么真相。
要知道的事他始终是会知道的,现在不是公布于世的时候。
“梁总监,你能载我过去吗?”抬头看向梁总监,我意识渐薄,只希望他能帮我。
“好。”用力的点头,梁总监转身面对严忆,贴近他耳说了两句,便当着众人的面前拉着我走。
坐在车上,感觉着路面的不平,我的泪水也随之而下。
这世上,从来都是不平的。
爸妈的死,到奶奶的死,这是我第二次失去亲人。
虽然这只是一场假婚姻,可是我已经将奶奶当成亲人了,在卓家里,没有人比她对我更加疼爱真诚。
我没有意识到,她会走得如此急。
“别哭了,眼泪只会让人的情绪更乱。”梁总监从车上抽出纸巾,递到我的眼前。
将纸巾接过,我无意识的轻擦着脸,心紧紧的抽痛。
“我很难过,为什么好人不长命?”我咬着唇,却忍不住泪。
“别这么想,卓奶奶能看着她最宝贝的卓文洛娶到妻子已经是最大的安慰,我想她走的时候是走得很安心的。”
“可是……”可是这婚姻是假的,她又怎能真的安心而去呢?
“柔柔,坚强一点,若你也乱了,洛现在也不知道会怎样。”梁总监重重的叹,又向我递来一张纸巾。
接过纸巾,我不再说话,专心的擦拭着眼泪,收拾着心情。
当车停在卓氏,这还真是我第一次前来。
“谢谢你梁总监,可以让我独自上去吗?你还是先回公司去忙吧!我知道你很忙。”车停下后,我转头向他说。
今天,我只想一个人去找卓文洛。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他并不想见任何人,也许包括我在内。
“好吧!有什么事记得找我。”他点头。
推门下车,我不再去看梁总监的表情,转身往卓氏而入。
早上,卓文洛接我上班的时候还好好的,看来奶奶的死也是刚刚不久的事。
进入卓氏,这里比严氏更大更华而贵之。
大堂上的人不多,只因现在还是上班时候,而还没有进入大门,我便被人挡下。
“请出示证件进入。”守门的人并没有认出我是谁,带着公事化的口气命令。
抬头面对守门的二人,我抬起高傲的下巴,解释:“我是卓文洛的老婆,我有事要找他。”
“你是总裁的老婆?”其中一人怔住了,为难的看向另一人。
“是,我是林宛柔,让我进去。”轻轻点头,我从身上拿出身份证,上面有我的名字:“我想你们就算不记得我的样子,还该知道我的名字吧!”
“是,请卓少奶进入。”守门的人对视一眼,让我进入。
轻轻点头,我伸手再一次轻抚哭过的眼,怕那里带有红肿。
举步而入,走不了两步忍不住回头问:“要如何去你们总裁的房间?我没有来过公司找他的。”
“呃,卓少奶可以坐最后面那个高级职员才能坐的电梯而上,按下最顶楼三十八楼便是了。走出电梯以后是一个很大的接待台,只要卓少奶让她们了解你的身份,相信她们会把你带到总裁的办公室里。”一人笑说,态度还算是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