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苏家人和乐融融聚在一起。
最上座坐着苏睿,下边是凌曼茵。
苏仲恺坐在凌曼茵对面,他旁边是宋可妍。苏胜曦坐在凌曼茵的下边,苏泽坐在苏妖孽的下边。
“爸妈,我过几天要去香港拍戏。”苏胜曦端着饭碗,宣布他的行程。
苏泽也有事情要宣布,“我也该走了,美国那边事情一大堆。再不回去,外公要亲自派人来抓我了。”
苏睿对两个忙得像陀螺一般的儿子,深表同情。
“看来,我和你妈也该找点节目了。”他对妻子调皮的眨眨眼。
凌曼茵笑着放下饭碗,“我打算和你爸去旅行,家里的事暂时交给你大哥和大嫂来处理。”
被婆婆点到名,宋可妍忙抬头。
“妈,家里的事交给我,不太好吧!”她有些担心,怕自己处理不好。
苏睿笑了,“别怕,爸帮你找了个助手。”
眼神落在了苏仲恺的身上,也不顾儿子愿不愿意。
“爸妈,到底谁才是你们的孩子,竟然联合起来算计我。”苏仲恺像个大孩子一般,抱怨父母的偏心。
餐厅里,笑声不断。
晚餐后,苏仲恺牵着宋可妍的手,两人在庭院中散步。夏季的晚风拂过脸庞,暖洋洋的。
苏胜曦和苏泽,学着苏仲恺和宋可妍的样子,跟在他们的身后。
“仲恺……”
“可姸……”
两个活宝眼露深情,双手握在一起,模仿苏仲恺和宋可妍。
苏仲恺和宋可妍被一对活宝,吓了一跳。
两人无奈的望着身后的苏妖孽和苏泽,两人大男人双双搂抱在一起,实在有够令人反胃的。
“仲恺,我的胃有些不舒服,你呢?”宋可妍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苏仲恺频频点头,“我也是,胃部有些不舒服。”
“切……好歹我也是一代国际影星,你们居然嫌弃我的倾情演出,我好伤心。”苏妖孽靠在苏泽身上,一副受伤的神情。
宋可妍靠着苏仲恺,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哈哈哈……这部戏要是开拍了,我一定送上花篮,表示祝贺。”宋可妍抬头,一脸认真的说。
苏妖孽自觉不好玩,离开了苏泽身上。
“大哥,我想借大嫂一下下。有些事,想和大嫂聊一下。”苏妖孽朝苏仲恺抛媚眼。
宋可妍一脸狐疑,望着苏仲恺,不懂苏妖孽的用意。
苏泽有些担心,“二哥,别玩的太过分。”
“大人说话,小孩一边玩去。”苏妖孽。不客气的打发掉苏泽。
苏仲恺的眼底呈现阴霾,生怕苏胜曦对宋可妍说些不该说的话。苏家人里面,苏胜曦的心肠最柔软,却也是最狠心的一个。
“可以,胜曦你该懂得分寸。”苏仲恺无形的警告二弟。
苏妖孽对苏仲恺做了个飞吻的动作,样子妩媚极了。
“放心,我苏胜曦什么都没有,分寸多的用不完。”不顾苏仲恺的眼神,牵着一脸茫然,宋可妍的手,离开了庭院。
苏泽很是担心,走到了苏仲恺面前。“大哥,你说二哥这是?”
苏仲恺眯着眼,不回答。
……
宋可妍和苏仲恺坐在车内,她回想昨晚苏胜曦说的那番话,内心有了不少的触动。
葬礼,简简单单,苏家人也一同出席。
在租借的礼堂进行,这天苏仲恺披麻戴孝,连同宋可妍也毫无例外。
兰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垂着头,默默地擦拭着悲痛的泪水。
那看着宋可妍的眼满是浓重的恨意,哭红的双眼,加上仇恨的目光,在她看来显得十分诡异。
最后苏仲恺决定将窦应天的骨灰瓮放在纪念堂,墓碑上甚至没有名字,只有安葬的时间而已。这是无法言说的痛,也是一种可悲。
人已死,却得不到所谓的明目。
“爸妈,我想先送兰姨回去。”苏仲恺对苏睿和凌曼茵交代。
纪念堂只剩下了兰姨和苏仲恺,还有宋可妍三人。
兰姨举起手,干净的手掌擦拭着石碑。
“老爷,你看看小少爷,要好好保佑他啊。”她说着,泪水又开始滚落。
宋可妍紧握着苏仲恺的手,用无声的力量,默默地支持着他。
兰姨转过身她扬起手,一个耳光子打在了宋可妍的脸上。
“兰姨……”苏仲恺惊呼出声。
始料未及的宋可妍,头微微向一边撇去。
疯了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她耳光。
“少爷你怎么能娶她,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宋御的女儿。试问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秀秀小姐和老爷夫人呢?”兰姨情绪激动,责怪苏仲恺的不该。
一头雾水的宋可妍委屈的站在一旁,不明所以,忍受不了一时的委屈,索性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这难道真的是天意吗?”兰姨仰起头发出悲痛的笑声。
苏仲恺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兰姨,“兰姨,你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老爷,小兰不想再看少爷继续错下去,身为窦家人怎么能犯下如此离谱的大错。
兰姨伸出手抚摸着苏仲恺的脸,“少爷,安葬在这里的人不是你的亲生爸爸,那是你的外公。”
她的眼泪随着说的话而落下,情绪和气氛传递出她内心的压抑。
外公,亲生父亲怎么就成了外公呢?
苏仲恺不由苦笑,笑由短促的频率慢慢发展到大笑。然后,脚步一点一点向后退,眼神和表情被痛苦取代。
看到苏仲恺难以接受的模样,兰姨“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小少爷,兰姨之所以强撑着回来,是为守护这个秘密而活着。对不起,兰姨对不起你。”
她心痛苏仲恺一脸流露出来的害怕,他居然在颤抖。
靠在兰姨身上的他浑身发冷,继而发出可怕的笑声。
“为什么呢!兰姨,我有什么错。”他的眼看不清纪念堂里的一景一物。
内心有强大而肆虐的痛与恨,这种力量足以使他毁灭一切。
宋御,安志国,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听到你娶了宋御的女儿,兰姨一千一万个心痛。”她捧着苏仲恺的脸,“小少爷,很痛对不对?兰姨知道你的心痛,当年秀秀小姐没有放弃你。”
“老爷和夫人素来不对小少爷说出有关你的身世,秀秀小姐死的时候,看到你哭,有想过告诉你真相。可是你还太小,她没能舍得。”
苏仲恺浑身颤抖,仿若身处末日的最后一秒。
“兰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秀秀,谢谢你生下我,谢谢你给了我存活的机会。任何伤害过你的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你等着看吧!
一段灰色的往事,随风而逝,却永留于苏仲恺的心间。
……
离开纪念堂后,苏仲恺直接开车到了酒吧。
和酒吧老板是熟人,只要他来一切照旧,把酒水送到常年为他预留的包厢,这里只属于苏大少。
“要不要叫几个人来陪陪你?”老板问苏仲恺。
他一进酒吧脸色就显得不对劲,老板认为苏仲恺需要公主减减压。
苏仲恺抬头,“不必,对了,今晚我这间包厢的门,别让人轻易闯进来,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说着,他没有再理会老板,倒了一杯烈酒径自喝了起来。
老板离开后,有些狐疑的转过身,望着包厢大门,认为今晚的苏仲恺太不寻常。
离开纪念堂的宋可妍走走停停,想到兰姨的那个巴掌,心高气傲的她,实在难以忍受。还有,为何说不该娶她?
兰姨说的话,使宋可妍越想越后怕。
在她要回家的时候,接到了苏仲恺打来的电话。
“仲恺,你在哪里?”她听见电话那端传来苏仲恺,口齿不清的声音。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等听他说出地址后,她忙打了一辆车。
坐在的士上,她双手绞在一起,生怕苏仲恺有什么不测。
好端端,他怎么会喝那么多的酒?难道是因为生父死了,所以内心苦闷,想借酒消愁吗?
来不及细想,的士抵达目的地。
向老板说明身份后,宋可妍直奔苏仲恺所在的包厢。
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浓烈酒味,差点把宋可妍熏醉。
“老婆你来了,呵……我的好老婆。”苏仲恺从沙发上起身,脚步蹒跚着想走上前。
怕他摔倒,宋可妍走上前抱住了苏仲恺。
身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的脑海里想起了兰姨说过的那番话。
没等宋可妍说话,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大手开始不安分,直接撕裂了她的衬衫,纽扣“啪啪”的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被苏仲恺的粗暴吓了一跳,她双手死死抵在他的胸前,想推开他,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唔……仲恺,放……你放开我。”眼前的人分明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