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妍,你最好小心你那对孩子。”冯诗曼恶狠狠的丢下威胁。
被提及到孩子时,宋可妍的心“咯噔”一下,无论如何,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你若敢动,我要你尸骨无存。”她发狠了,双手紧握成拳头。
“那你看着我敢不敢,啊哈哈哈……”仰起头,冯诗曼发出大笑声。
宋罄佩走到了冯诗曼面前,“所有的事全部都结束了,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来宋氏,否则我会忍不住想要杀了你。”
没想到连宋罄佩都会倒戈,冯诗曼是做梦也没料想过。
六年前这女孩苦苦哀求她,要她出手帮助。救她脱离困境之后,居然反咬自己一口。
“你这只白眼狼,忘记六年前哀求我的那个人是谁?”
宋罄佩露出了她原本的真面目,“你难道不知道我一向不太讲道理的,冯诗曼一开始我的哀求就只是一场戏。演了六年,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当真相暴露,冯诗曼已经气得无话可说,但她的阴笑令在场的姐妹俩浑身一个激灵。
这个女人绝非善类,更不是省油的灯。
“你们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不要后悔。”她推开总裁办的大门挺直背脊优雅的离去。
望着冯诗曼远去的背影,宋可妍下一刻双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宋罄佩走上前扶住了她。不等她站稳,自己也差点跪在了地上。姐妹俩对视着,最后相视一笑。
两个互相扶着,坐在了沙发上。
“六年了,我一直有句话想和你说。”她那双通红的眼凝视着宋可妍,“对不起,以前的我错的实在太离谱。姐,宋家死的死,伤的伤,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分开?”
望着宋罄佩,她突然鼻尖一酸,想到了为保护自己而死的张德澜,那个从前一直不爱她的生母,在最后一刻竟为爱她付出了血的代价。
我们该趁活着的时候彼此珍惜,不离不弃。
“佩佩,六年了来你辛苦了。”她神展开双臂抱住了妹妹。
那偌大的宋宅,她每次都会在梦中浮现。当年和宋御脱离父女关系,而今又因不得已的原因接手宋氏集团。命运好像安排好似的,没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最后又回到了原地。
宋罄佩的眼里有泪水滑落,“对了,你的眼睛?”
“是苏仲恺捐的眼角膜。”宋可妍不怕实话告诉她。
很是震惊,而后又恢复常态,想想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苏仲恺深爱着宋可妍,为她捐眼角膜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当年为了爱她,他能付出一切,无条件为她。
“你好像不是很惊愕。”宋可妍看着宋罄佩的反应。
从沙发上站起来,“苏仲恺对你能付出一切,甚至是命。姐,你难道还不想原谅他吗?”
“谈何原谅?当年发生的事,我依旧历历在目,他以为一个眼角膜我就会原谅他,是否太轻易了?我有那么好哄骗,他在装可怜而已。”
宋可妍不想服软,尤其在知道眼角膜的真相后。
看一脸倔强的宋可妍,她摇头失笑。“这样的你很像苏仲恺以前的样子,他也是一口否认,绝对说不爱你。可最后呢?你们又是何必呢!好不容易回国了,相遇了,为了孩子你们也该牺牲一些。”
被妹妹提及到孩子的事,宋可妍想为找几个保镖,保护孩子的安全,冯诗曼刚才的威胁,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有关于苏仲恺的事,到时候再说,现在我不想谈论这个人。”
回国这么久,他一点诚意都没有?如果想要求原谅,就该出现,他倒好,除了眼角膜什么都没做。
越想就越觉得生气,她自问也不是个洒脱到能舍弃一切的人,毕竟当初爱苏仲恺爱的死去活来。六年后,她绝对不会先低头。
一定要他来追,要他跪下来认错。
“对了,爸现在苏醒了,转入了普通病房。我知道你恨他,当初的事他也有错。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他……”剩下的话她不再继续往下说。
有些伤痛留在人的心中,不是说能忘记就能忘。
宋可妍没有回答宋罄佩的话,她静默地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有些错,真的还能去原谅吗?
……
上了几个月课,苏仲恺觉得有些坐不住,生存在大城市里,没来过乡野山村,最近皮肤有些过敏,手背上出了很多小红疙瘩。他一直抓,差点把手背的皮肤都抓烂了。
趁着休息,兰姨问村长村里可有诊所。村长说有是有,不过在镇上,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还问她哪里不舒服,总之在这里,大家都是有病自己医,看架势好似个个都身怀绝技。
听完村长的话,兰姨差点没和他吵起来。苏仲恺是一般人吗?能随便糊弄,再说了她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窦家唯一的香火着想。可不想村长乱来,到时候弄不好惹出点什么来,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回到苏仲恺休息的房间,兰姨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一遍。
“兰姨,这些事也怪不得村长,是我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和环境而已。”他感觉到手背上凉凉上,顿时舒服一些。
万幸兰姨来之前带了一些备用的药品,止痒的软膏终于派上了用处。
“好些了,是不是兰姨带来的药?”苏仲恺松了一口气,询问兰姨。
“是啊,你就是个粗心的孩子,要是没我在你身边照顾着,这过几个月回去,怕是你全身的皮肤都不能看了。”她嘲笑苏仲恺。
离开了苏宅后,兰姨与苏仲恺的相处模式也变得比从前不同。在这里,他们不是主仆身份,而且亲人关系。
“小少爷,你真的不回去了吗?舍得放下小少奶奶和一双孩子吗?”
总觉得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无论是为了谁,都应该早些回去,有误会就去解开误会,有矛盾就是修补矛盾。这么浪费时间想想都不是一个办法,她也不能说太多,只是干着急。
“兰姨,既来之则安之。”他站起身来,刚迈出步子差点就摔在地上。
有时候他也生气,眼睛看不见就是废物一个。事后想想,六年来宋可妍也是从看不到到一点点接受,习惯,慢慢到死心,绝望。
想到这样的过程,他有再多的不平瞬间就淡定了。
“暂时我就不回去了,时机还没到。”苏仲恺略有所思,他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至于接下来的部署,很快就会达成,等了那么久,也该是时候将好好拔掉冯诗曼身上的硬刺,安志国也该时候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兰姨说不过苏仲恺只好选择妥协,但愿他能够早日离开这里。堂堂高材生留在穷乡僻壤当支教,她替他觉得可惜,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宋氏集团的会议室内气氛降到了冰点,宋可妍狠狠地将拿在手上的文件摔在桌子上。
“你们脑子里装的是稻草吗?机会就放在宋氏集团这边,这么轻而易举的竞标案都会输给安氏集团。我看你们明天开始集体引咎辞职算了。”她气的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坐在下面的宋罄佩倒抽一口冷气,宋可妍骂人的样子实在太有女王范儿,她知道关于竞标案的事,几天以来她都留在公司加班没回去陪陪孩子。现在事情搞砸了,不生气才奇怪。
坐在下面的董事们大气都不敢出,宋可妍走下讲台。
“你就喜欢女人,给你越多越好,就知道吃,吃的脑子都堵塞了,色欲熏心的家伙。”
被点到名的董事,憋着一口气敢怒不敢言。
“你就喜欢钱,最好多送点钱给你,让你数到手软为止,为了钱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就算出卖公司都可以,你前世是守财奴吗?”
董事扶了扶金灿灿的眼镜边框,差点哭了出来,出生以来被女人这么指着鼻子叫骂还是头一次。
余下的那些董事被宋可妍一顿痛批,没一个例外。宋罄佩深呼吸一口气,对于姐姐的怒火表示理解,对于董事的遭遇,表示万分同情。
“想不到补救的办法,年终的奖金全部都取消。”
不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她要给这些人敲一下警钟,
一听年终会没有奖金,个个哭丧着一张脸。宋可妍没理会他们,带着秘书走出了会议室,大家把眼神停留在了宋罄佩身上。
她推开椅子起身,“对不起,总裁绝对的事,我爱莫能助。”
怎么敢去挑战姐姐的脾气,又不是不要命了,何况公司的经营权早就交出去了,现在的她充其量也不过是站着副总的位置,做一些轻松的活儿。也好,多点时间和孩子相处,也是一桩好事儿。
“总裁,楼下有一位叫凌晨的先生想见你。”秘书接通了内线,告知宋可妍。
凌晨?他来干什么,她要秘书叫前台放凌晨上来。
等待在楼下的凌晨听到宋可研愿意见他,整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凌晨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了宋可妍的办公室,他今天前来的目的和六年前去见她时是一模一样。
“宋小姐,好久不见。”他向宋可妍打招呼。
她捧着文件夹,神情冷漠。“长话短说,我时间不多。”
咦,眼前的人真是BOSS当年一心想要救的宋可妍吗?六年不见,她变得好强势,真有几分BOSS的风范。凌晨满肚狐疑,倒也没乱来。
坐在了宋可妍面前,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用牛皮纸袋装起来的文件。
将文件推到她面前,“六年前就要交给你的,那时候你拒绝了。我当年想寄出去,有事耽搁了,迟迟没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