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小动作,都和你妈妈一模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婆已经站在了厨房的门口。
“您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北凉禾按下了煮粥的键,这才从冰箱里拿出鸡蛋。
“外婆喜欢吃鸡蛋吗?”
“嗯。”
看着北凉禾在厨房里面忙碌,她便不由的想到何汝衣,也是这样的懂事,愈发觉得,莫景瑜何德何能,才能娶到何汝衣的女儿。
“如果阿衣还活着,还能享受你的福气。可惜她走得早,都怪……”她欲言又止,生怕说错一句话让北凉禾伤心。“罢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北凉禾一直没有说话,她可以感受到外婆对她母亲的愧疚,半截入土的人,她又怎么忍心……
“外婆出去吧,早餐一会就好了。”
“那我这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了。”她杵着拐杖往楼上走,北凉禾并未注意。
莫景瑜正在穿衣服,刚刚好扣上衬衫扣子,外婆便推门进来了。
“看看都几点了,凉禾昨晚喝那么多酒,也起的比你早。”
“外婆…你怎么知道凉禾昨天晚上喝多了?”
“你们外面那么大声,房间再隔音我也听的到一点点的好吧。”其实她不想承认自己昨天晚上不小心偷听到了他们说话。
莫景瑜看了看表,才七点多。
“我知道了外婆,”莫景瑜上前把外婆扶到椅子上,蹲下身来,道,“外婆,这么多年你都不肯见我,现在…又怎么突然愿意出来了呢?”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祖宗!”外婆很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要是不出来,怕是你以后连媳妇都保不住。”
“什么意思?”
果然,还是女人懂女人,就像莫景瑜这种直男,怎么可能看的懂女孩子的心思。况且,北凉禾不是他以前在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是不一样的存在。
“你啊,难道看不出来,凉禾在试探你吗?”
“试探我!”
“你当真以为她昨天晚上醉了?”
“……”
“傻孩子,我想你也知道,我们家欠凉禾家的事情吧,你也知道,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再者,来之前我也找过人调查过了,凉禾之前去见过沈雾之那小子,他可是一个保不住秘密的人,你能保证,凉禾没有从他那里听到什么吗?她现在不说,就是在等你说,你看你现在这样,到底有没有打算与她和盘托出?”
“我…”
“夫妻之间必须得诚实,何况是你和凉禾这样的情况,谎言,被戳破的时候只会把事情弄是更糟,景瑜啊,外婆是为了你好,找个时间,和凉禾谈一谈,到时候如果你们两个分手了,你自己,心里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
外婆一番话,也让莫景瑜心里面有了那么一杆秤,是否要继续之前的计划…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北凉禾已经叫他们下去吃饭了。
看北凉禾那副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莫景瑜的心里反而开始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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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取消之前的计划吗?”狸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好不容易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居然全都不要了。
莫景瑜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都不要了,我自己同她说。”
“您决定了吗?如果夫人知道了真相要离开你怎么办?”
这个,他相信莫景瑜是赌不起的。
他有些犹豫,可以不撒谎的说,他心里是有点侥幸心理的。但是…
“还是我自己去说吧。”
“……”
看起来莫景瑜已经决定了,大家也都不好说什么。只希望到时候,北凉禾可以看在莫景瑜诚实的份上,不要离开他。
“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要不,我们给夫人准备一个惊喜,就当做是坦白的前奏怎么样?”起码,可以缓冲一下北凉禾的心吧。
这样…
“那好吧。”
多一层保障,也好。
OK,现在他们要把重心放在情人节上面了。
北凉禾接到了William的电话,好久没有见过这个哥哥了,她还是有点想念呢。
给外婆打了一声招呼,北凉禾便去赴约,现在,她还剩几个可以相信的人呢?也许一个人都没有,但是…
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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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哥哥。”非常官方的开场白,让William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愈发的索然无味。
“你瘦了。”
“…可能,这几天天气太冷了,也就没什么胃口。”
“你和莫景瑜的感情还好吗?”他拿起刀叉,开始割自己盘子里的肉。
“如果你今天还是来劝我离开莫景瑜的,那么,还是别说了吧。”
北凉禾直接打消了他劝自己的念头。
William却只是冷笑,对于北凉禾,他已经热情不起来了。“凉禾啊,看来你还是不懂。”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叠资料来。“看看吧,看看你是好丈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北凉禾很是淡定的翻开这资料,里面的写着莫景瑜这么多年所做的每一件不怎么人道主义的事情,配图也是极其血腥,让人有点看不下去。
“一旦,有人触及到他的底线,或者说是掌握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证据,他可以眼睛都不眨的,就杀了你。”
“这有什么关系吗?”北凉禾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只要他不对我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危,更何况——”
北凉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查到了当年“车祸”罪魁祸首,你猜,是谁?”
“不要告诉我,是莫景瑜。”
那个时候莫景瑜才多大,这么可能是他。
“不是他,”William也不会这么傻,“是他的那位父亲,但是更好笑的在于,当初对我开枪的那个人,是他。”
“胡说,那个时候他最多才十三四岁。”就算撒谎,也得做好功课再来吧!北凉禾心情现在极其欠佳,甚至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坐下去了。
“很巧合的,莫景瑜偏偏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只隐隐约约记得一个…姓北的女孩子。”
“……”
“我找到以前给莫景瑜治疗过的心理医生,他已经和盘托出了。”
北凉禾还是没有说话。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恨他,也不是要你可怜我,可怜我死去的父亲母亲,而是,想让你知道每天睡在你枕边的男人,是一把开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