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并未怎么注意这个女生，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便进去了。
“一会进去小心点，不然你和我的命都保不住！”
“…嗯。”
刚刚才从戚一言那个泥潭里踏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北凉禾欲哭无泪，也只能乖乖听话伺候。
他们没有去包厢，而是往台球室那里走去，北凉禾则是去准备酒水，由着看那个戚先生年纪大了，她便多准备了一杯养生的蜂蜜水。
端着酒水进了台球室，第一眼便瞧见戚一言跪在那个老人面前，一脸歉疚的模样。
貌似来的不是时候。
北凉禾镇定的将蜂蜜水放在老人所坐的沙发旁边的玻璃桌上，身边的保镖轻轻蹙了一下眉头，正要叫住她时，老人开口。
“因为这个女人。”
北凉禾脚步一顿，这个房间里，貌似就她一个女的。
戚一言猛的抬头，眼底尽是恐惧。
“不是的爸…戚先生，”他低眉，“是我退步了。”
“一言啊，你可从来没有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用生意当筹码，那就是愚蠢。”他字字铿锵，沧桑的嗓音也没能把他那强烈的压迫感给削弱半分。
“这是唯一一次！”
“一亿美金，你怎么还？”
这位传说中的戚先生，一向不提倡说废话，也不提倡什么父子情深，不要以为是内定的接班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他可不屑于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给毛小子当做试验品。机会他已经给了，完成的不出色，就要受到惩罚。
“我会，把钱拿回来。”
“一言啊，你妈妈不是个聪明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学她。”
“……”
这话，无疑是戳中了戚一言心里的痛点，他这个父亲，年轻时候的冲动，造就了他这个儿子。整整二十年没管过他。直到发现有一天自己老了，该找接班人了，又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落入外人之手，这才想起了自己这个儿子，那时，母亲重病在床，正是需要他的时候，而这个人呢，派了几个人就把他抓走了，让他，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
他隐忍着，做着这个表现光鲜的接班人。
“台球…嗯，阿武，和少爷切磋切磋！”
“是！”
台球，他本就是消遣消遣时光而已，现在，却要变成一场竞赛。
北凉禾一直看着这一切，昨天晚上高高在上的戚一言，现在连她都不如。至少她可以挺着脊背，看着他狼狈的模样。
“你叫慕禾？”忽然，那老人把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北凉禾点点头。
“姓慕…可认识慕生岩那小子？”
那小子？北凉禾挑眉，要是慕叔叔知道有人叫他小子，怕是要气个半死。
“认识。”
“呵，难怪。的确和其他人不一样。”
“…每个人都不一样，就好像戚先生和戚少是父子，也没什么相像的。”
“小姑娘人小胆子倒是大。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不抽烟，我才亏了这一亿。”
“知道。但是，之前戚少打赌的时候并没有和我打招呼，不然，就算不会，我也会尽力的装作会的。”
“哈哈哈，倒是好久没遇见想你这样，敢坦坦荡荡和我说话的了！”他年纪虽然大了，但是笑起来的声音依旧爽朗，听闻笑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脸来，有那么些许震惊。
“说实话又不会少一块肉，为和不坦坦荡荡呢？”北凉禾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只是想掩饰一下自己的紧张，可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对她面前这个老人大大的不敬。
戚老倒是无所谓，反而很是欣赏。
“慕家教出来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说两句实话就不同凡响了，戚先生对不同凡响的门槛可真低。”
“呵呵，很好，很好…”北凉禾这种性格的女孩子，他遇见的不多。大多数都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吧，就是站在那里，都会被人所惧怕。
所以，说真心话的人少，阿谀奉承的人多。
另外一边，戚一言输了一个一败涂地，一个球都没有打进。还以为戚先生又要好好说教他一番了，没想到，这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笑了笑，便起身道：“三天时间，我要那一亿。”
“是！”
不再多做逗留，戚先生便杵着拐杖离开了会所，人走后，北凉禾便去收拾东西。
咔嚓一声，最新的限量版球杆被戚一言折断，声音清脆，莫名的悦耳。
“受够了！”
他看着依旧自做自事的北凉禾，完全忽视他的存在，顿时怒不可遏，他上前揪住北凉禾的服务生制服，道：“刚刚全部看见了吧，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
“杀人灭口吗？”北凉禾道。
“你以为我不敢？！”
“当然敢，毕竟你做的不是什么合法的买卖，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多了，杀人这种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戚一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说话实在是太直，难以让人回怼。
“戚少，您再练练吧！”北凉禾温和的笑，虽然很是虚假，却让她给格外美丽。
要说戚一言美女见得很多，大多数都是千篇一律。唯有北凉禾，是不一样的。男人都喜欢新鲜的东西，他也不例外。
他忽然就堵住了北凉禾的唇，不由分说的就迅速支配了她的唇瓣，舌尖。灵巧娴熟的吻技，将北凉禾这个第一次与男人肌肤之亲的女人，震惊傻了。
几秒之后，她反应过来。却也没有推开她。在她看来，这些不过是每个人人生之中必定要经历的过程，再者，这个男人，不好惹。
她呆若木鸡的反应，让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欲火焚身的戚一言立刻没了兴趣，这女人，跟一具尸体一样的没反应，就是他在外面调戏良家少女，人家骂句流氓都比她带感。
“你怎么会来做这份工作。”她明显，不是特别适合在这里圈子待，鱼龙混杂，就以她的姿色，清白迟早不保。
“因为…需要人脉。”
戚一言本来以为她会编一个感动天地的故事。
“这里虽然乱，但是有很多身份不一般都人，只要我一个个的去讨好他们，总有一天，会有用的。”
“既然这样，不如你来当我的女人，那些人脉，我一样可以给你。”
“不用，我对你，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