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禾将文件上面的灰擦了擦，不知道这东西被搁在上头多久了，就连纸质都有些许发霉，想来，莫景瑜一定不经常去翻看。
好奇心趋使着她，这东西她看看应该没什么吧，如果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可以顺手给扔了。
“协议书…”北凉禾在首页看到的三个大字，让她越发的好奇了。
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字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条约，什么规定时间乙方必须全由甲方支配，乙方必须随叫随到……
直接翻到最近一页，北凉禾有点懵了，怎么…是她的名字。
“这…是我和莫景瑜的合同…”北凉禾有些许不敢相信，这明明就是…那种合同啊，还有里面提到的什么调查，她都不懂。
北凉禾又翻回去重新看了一遍，的确，就是她和莫景瑜之间的合同。而且，她居然充当着一个情人的角色。
原来以前，自己不过是他的情人吗？而且还是契约关系的情人…这在她看来，简直要比当小三还要来的耻辱。
北凉禾紧紧的攥着合同，不知不觉将合同撕烂了一页。
她的确有些神经紧绷了。
彼时，莫景瑜也开完会回来了，皮鞋踏地的声音将北凉禾远去的思绪给拿了回来。
将合同丢到了沙发底下，北凉禾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来。
北凉禾坐到沙发上，尽量表现出一番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刚刚路杉说你要给我的办公室做大扫除，做完了？”
莫景瑜脱掉外套放在架子上，笑着走过去。
北凉禾摇摇头：“还没有开始。”
“那就别做了，这本来就不是你做的事情。”他在她身边坐下，手搭在后面的沙发背上面，半圈住她。
北凉禾一个激灵起身，她现在需要静一静。“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先走了。”
“……”她能有什么事情，莫景瑜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的确有点不对劲。“好，我让路杉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总不能什么事，都要别人帮忙吧！”她努力扯出一个看起来很完美的，很自然的笑容，哪怕自己现在的心情再苦，她也不希望打扰到他。
莫景瑜没有阻止，而且默认。
北凉禾很快便离开了公司，她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之前工作的咖啡厅，她现在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咖啡厅已经招了新的员工，自然，沈怡还是店长。见北凉禾风尘仆仆的模样，看状态就知道她一定又是受了什么刺激。
“给我一杯白水。”北凉禾找了一个离吧台最近的位置坐下，她必须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沈怡立刻给她到了一杯白水，好在这个时间段的客人不多，还可以陪她说说话。
“你怎么了？这么久没有见你，你好像又消瘦了。”
北凉禾没空回答，而是抱着杯子将白水一口闷，好像几百年没有喝过水一样。
沈怡见她手在抖，想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她也不会这样的…害怕…恐惧。
啪杯子不小心落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对不起。”她浅声道。
沈怡摇了摇头：“没关系。”
“需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吗？”
“不用，一会我来就好了。”沈怡又给她倒了一杯白水，这次，她喝的非常慢。
“那天你在这里晕倒了之后就消失了好久，我还以为你…”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也是怕她生气。
北凉禾也不追问，有的时候，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其实还是蛮不错的。总好比，半知半解好。
“我没事，就是去医院住了一个月而已。”
“想来也是，那天你晕倒可是吓坏我了。不过那个男人也是奇怪，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戚一言吗？”
“嗯。”其实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不过那天就他一个男人。
北凉禾想了一会，那天他和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居然可以让她晕倒。
……
是啊，当初她怎么会晕倒呢，那些事情，其实并没有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吧。
“沈怡，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我。”
“没问题。”
“你，觉得我怎么样？”北凉禾现在需要肯定，可是又不希望别人敷衍自己。
沈怡偏头想了想，这个女人该怎么形容呢，漂亮是漂亮，就是性格太弱了，像一只小白兔，完全没有一点杀伤力。男人会比较喜欢吧，可是在女人的眼里，她就是那种真正的--“白莲花”。
“还好，性格很温顺，很招人喜欢。不过是男人。”
这回答，也算是中规中矩了。
“女人呢，女人就不喜欢我了吗？”
沈怡楞了一会，这姑娘莫不是从火星来的，试问这个世界上，又哪个女人会真心的喜欢一个比自己漂亮，比自己优秀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嫉妒吧！
“那个，其实我对你也不很喜欢。主要是，你…太完美。如果说你有哪里不好，那就是没有心机，可是这个缺点，在男人眼里，可是优点啊！”
必须扯上男人吗？北凉禾不免有些心伤，难道她这种女人，这辈子就注定被男人支配吗？就好像那个合同上面写的，随叫随到，任意支配。
“沈怡，去刚刚发现，我…其实是一个有钱人的情人。”
“……”这消息劲爆了，可惜她没什么兴趣，这年头，有点姿色的，大多都会找一个有钱人吧，这都什么社会了，有什么可郁闷的。
“可是关键是，我记不得了。好像莫名其妙的，就从女朋友变成了情人…”
“你不会是被人给骗了吧，那个…那个男的结婚了？”
“没有。”
“有未婚妻了？”
“没有。”
“那你有什么可郁闷啊！”沈怡简直要被她的脑回路给打败了，这个世界上她这样的奇葩可真的是不多了。
“不知道…我就是难受。”北凉禾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沈怡女汉子惯了，也是见不得女人哭。
可是，也不知道她这种情况怎么哄。
只能给她递纸巾。
北凉禾感觉自己的眼泪实在是太廉价了，一哭就停不下来，她趴在桌子上，把头彻彻底底的埋住，不给自己留一点缝隙，她没有哭出声音，因此，心里闷的也就更加难受。
“你…别哭了好吗？对眼睛不好…那个…其实情人也没什么啊，你和他…男未婚女未嫁，未来还是有很多可能的，何必揪着以前的往事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