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一声,戒指落在了泥巴砌的地上,北凉禾的无名指被挂出一道血痕,但是戒指,也随之而落了。
“这家伙买的戒指,还真的是顽强。”戚一言不禁吐槽,刚刚自己一直不敢使力,到后来他这脾气上来了,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大力的扯了一下 才终于算是扯了下来。
北凉禾微微蹙眉,但没有喊痛。
“对不起。”戚一言这才发觉她一定会很痛。
“没关系,取下来就好了。”北凉禾蹲下身去,将戒指捡起来放进了包包里,还是得物归原主的。
“走吧,我们去里面等谢爷爷。”戚一言搀着北凉禾进里屋,她却刻意的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我们现在还不是那种关系。”
“……”
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了,在多忍一阵子也没什么。
北凉禾往里面走去,只是还没有走到门口,那位爱慕戚一言的小姑娘,拿着塑胶盆子,冲过来泼了她一身的水!
“……”
“讨厌你!”
“你疯了!”戚一言过去,抢过她手上的塑料盆扔在地上,挥起手差点一巴掌扇下去。
“你还想打我?”阿琴委屈巴巴的盯着他没有下来的手,眼睛最终无法忍住的流了下来。
她居然还哭!戚一言简直觉得可笑,现在是她向别人泼水,受伤的是别人,而她居然还有资格在这里装可怜!
“阿琴,你太令我失望了!”
戚一言过去拉着北凉禾欲走,她却纹丝未动。
“谢先生还没有回来呢,我不能走。”她来就是为了权菲儿的病的,现在连医生都没有看见就走,这可不是她的性格。
无奈,的确,谢先生没有回来之前,北凉禾怕是不会罢休。
“阿琴,如果你再敢做什么越矩的事情的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戚哥哥!”阿琴气的直跺脚,指着北凉禾道:“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明显就是一副一点都不喜欢你的样子!你干嘛还要往上面凑啊!”
“你不懂我们之间的事情。”戚一言冷道。
北凉禾默不作声,只是好笑的是,为什么没一个人都说自己不爱戚一言呢!她有表现出来吗?
看了看戚一言的表情,还不算太过糟糕,况且他的那份糟糕也不是对着自己的。
“阿琴,可以给我一件衣服换吗?”
“……”
换好了衣服,北凉禾像阿琴道了一个谢。
“我…我刚刚都泼你水了…你不恨我吗?”其实她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的确有一点不对,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用水去泼人家啊。要是一会让爷爷知道的话,又会惩罚她刷药罐子了。
“为什么要恨你?你喜欢戚一言,看见他和其他的女人走的太近,吃醋也是很正常的。”
“……”
“不过下次还是别这么偏激了,毕竟…”不是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她,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和她一样的好说话,“这种事情做多了,容易上瘾。”
“上瘾?”阿琴听的不是非常懂。
“你还小,长大了就明白了。”北凉禾笑了笑,系好最后一刻扣子。这种带着民族特色服装她还是很少穿的,不过上面的刺绣真的非常的精细。
出去之后,碰巧的谢爷爷也出来了,他看起来八十有余,头发胡子都是花白的,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唐装,脚下踩着水桶靴。戚一言正从他的背上把背篓取下面,里面的好像都是一些草药。
“爷爷回来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爷爷,我爷爷可是行走的本草纲目。”
“要是真的有这么神就好了。”北凉禾喃喃道。
稍微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北凉禾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走了过去。
“谢大夫。”
这多少年了,谁还会叫人大夫!不过北凉禾算是赌对了,像这种老人,就是喜欢别人叫大夫。
医生什么的,都是一些洋玩意喊的,他本来就不是很喜欢。
“哟,原来是个小丫头片子。”谢老人笑着在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最后摸了一下自己那花白的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戚一言知道他什么意思,没错,他也觉得自己和北凉禾是天生一对。
“谢大夫,其实去今天来是想让您去看病。”
“什么病?”他一边收拾着草药,一边问。
北凉禾带了医院检查的单子过来,谢老人顺手接过,本来以为是症状单子,没想到上面都是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医学术语,他这个中医大夫,着实看不懂。
“拿走拿走!”谢老人嫌弃的把单子丢了回去,“看不懂!看不懂!”
“…没事啊,我可以带你去看病人的。”
“我不喜欢出远门,看你的这样子,肯定是城里人,不过不管你是不是城里人,就算是玉皇大帝要我治病,也得自己亲自来让我把脉。”
“………”这可为难她了,权菲儿才手术了,这样一下子让她千里迢迢的来这里看病,真的实在是有点为难她了。而且她不敢保证中间会不会出什么差错,要是出了什么事,不仅仅她担待不起,就是权家,也不是她可以阻止的啊。
戚一言见两个人之间有点僵持不下的意思,便主动开口说话了:“爷爷,那个病人已经快撑不住了,凉禾也是救朋友心切啊。您就抬抬您的贵脚!去医院看看吧!”
“………”谢老人对戚一言这一个人一向非常喜欢,不仅仅是因为从小就认识这个混小子,更是因为自己曾经被他救过一命。这个女人又是他喜欢的人…实在是为难啊…
“爷爷,”北凉禾跪了下来,“求您了。”
“……”
若要问谢老为什么不愿意出去给外面那些人治病,还要说起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他六十多岁的时候,去医院给一个人看病,那个时候,那些西医已经无能为力了,而且那个时候的西医并不是非常先进,对于那个女孩的病,已经束手无策。
没有办法,那个女孩的一个朋友才找到了他。
那天他才在山里面采了药,身上难免有点泥土什么的,一知道有人需要救助,他硬是连背上都那些草药都没有来得及放回去。
到了医院,那女孩的家人正在女孩的病床前面哭泣。那是一种绝望,没有了任何希望的绝望。
那女孩才十几来岁,如花一般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