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暮的鼻尖酸透了。
她的确是想哭，这种无妄之灾无缘无故地落到了头上，任凭是是都有些接受不了。而且明明是可以避免的。
只要，没有遇到顾怀铮。
“你眼底对我的怨恨，都写在脸上了。”顾怀铮冷冷淡淡扔了一句话给她。云淡风轻的，但是听起来却是不大友善。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顾怀铮对她还是没有半点友善可言。
小气鬼……她在心底嘀咕着，仍是没有给顾怀铮多好的脸色看。
“我头一次进看守所。”宋朝暮板着一张小脸，圆溜溜的眼睛里面，满是怒意。
她是真的都写在了脸上了。
“因为你。”她又补充了一句，就像是撒娇一般。
宋朝暮其实是很不愿意用这样的口气跟顾怀铮说话的，显得自己娇滴滴的，一点都不落落大方。
烦透了。
然而面对着顾怀铮时，她又是忍不住想要说这样的话，像是出气。
“我很抱歉。”他的回答官方到让她觉得不舒服。
一点哄人的话都没有，还真是钢铁直男。
“道歉有用的话，就没有监狱了。”宋朝暮的话越说越难听，其实远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只是她觉得委屈，本来她是可以好好回家休息的，“我明天是早班。”
“我会让人帮你请假。”
“请假会扣全勤，会扣我的研究生分数。”宋朝暮酸了鼻子，“很麻烦的……”
这个月因为顾怀铮，她不知道被扣了多少钱了。
原本研究生时期就没有多少工资，她所有的工资都是拿来养帆帆的，自己平日里也通常也节俭，这个月算是被折腾光了。
“我会给你钱。”
“……”当对方一本真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朝暮总有一种，顾怀铮要包养她的错觉干。
“不用。”
她冷淡说道，不稀罕。
“我有手有脚，不用你给我钱。”
“我给帆帆。”他倒是知道曲线救国。
“帆帆是我儿子，我养了三年了，不用你在这里事后诸葛。”她委屈到已经掉眼泪了，宋朝暮觉得自己真的很懦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此时若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她真的很想放声大哭。
将这三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顾怀铮只是冷冷静静地看着她，也不打断她说的话，也不接上去，她被看得有些发毛了。
“其实这三年里我受的委屈比这次多得多，这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以后你跟顾秋茗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殃及池鱼。”她咬牙，哽着嗓子说道。
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而宋朝暮只要一哭，眼睛就立刻红肿，现在一双眼睛就像金鱼一样。
顾怀铮忽然扯了扯嘴角，他这一笑让宋朝暮特别没有面子。
“你笑什么？！”让皱眉，带着一点斥责。
“别哭了，出来后我会补偿你。”
“拿什么补偿？有本事你来这里蹲一晚。”她厌恶说道。
“宋朝暮，考不考虑嫁给我？”顾怀铮蓦地开口，空气都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