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正原本就严肃的双眸变得愈发凉薄，哪怕是面对着自己儿女，也是不悦又清冷。
“小宝出了什么事情也是我们顾家的家事，需要叫警察？”顾方正这句话，是对顾秋茗说的。
顾秋茗最是会察言观色，闻言立刻垂了垂首：“爸……我只是不想我的孩子刚出生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欺负。”
顾秋茗的话说地很直白，野种这样刺耳的词眼也是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口。
宋朝暮听着实在是难受，帆帆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被人诟病她是最难受的一个。
况且，帆帆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地说野种这种话，我看你几十年的教养都丢了！”顾方正最是在乎面子，之前不让帆帆参加这样的宴席也完全是为了顾及面子问题。
现如今顾秋茗算是真正地拂了他的面子。
“爸，这个孩子不清不白的，我……”
“这个孩子是不是清白，也不是你在这里说了算。”顾方正这句话倒是安抚了一下宋朝暮原本不悦又躁动的心。
总算，他还不算太愚蠢愚昧。
然而顾秋茗已经报警了，警察那边按照报警内容是必须要将宋朝暮带去警局的。
“宋朝暮女士，麻烦跟我们去一趟警局。”警察继续不让步。
在警察面前，哪怕顾方正也做不了主。
毕竟这个警，是报在那边了。
顾方正这才看向了宋朝暮：“宋小姐。”
宋朝暮无端端地提了提心，浑身都紧绷了一下。这一声让她害怕。
就像是小时候，被老师在课堂上点了名的小孩一般。
“顾老先生。”宋朝暮再怎么不喜欢顾方正，还是客客气气地叫他。
不仅仅是因为今天顾方正是这场宴席的主人，更是因为顾方正是帆帆法律上的爷爷。
她抬眸对视上顾方正的苍老却仍旧精明的双眸，心底微紧。
“秋茗今天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都是我们顾家不对。还麻烦宋小姐，去一趟警局将事情解释清楚。”顾方正的话颇有一点请求的意思。
其实宋朝暮是听得出来，顾方正是想要赶紧在这边将这件事情干净利索地处理掉，免得落人口舌。
这里这么多双眼睛，惶惶人心，难免被人说了去。
至于顾方正究竟是不是真的如嘴上这般尊重她，那就是另说了。
宋朝暮抬头看顾怀铮，他轻点头，应该是同意了顾方正的做法。
然而宋朝暮却是害怕的，寻常人要去一趟警局终究是一件可怕事。
然而顾怀铮这个在这里唯一能够帮到她的人都认同了，她不得不去。
她松开了帆帆的小手，附身对帆帆道：“帆帆，妈妈去一下马上回来，你跟着爸爸要乖一点。”
帆帆满脸委屈，眼眶也是红红的，像是知道妈妈是因为自己要离开一样：“妈妈……我怕。”
宋朝暮的声音有些微哽，帆帆跟着她一直以来都过着惴惴的日子。
“不怕，有爸爸呢。是不是，顾怀铮？”
宋朝暮瞥向顾怀铮。
顾怀铮忽然附身下来，吻了吻宋朝暮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