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永远尖锐和直接，喜欢单刀直入，用质问的口气问她。
宋朝暮咽了一口唾沫，并不是很想回答顾怀铮这个问题。但是他似是在咄咄逼人地等她，车内只有引擎的声音，但也不嘈杂，安静地过分。
“现在当然是不喜欢的。”宋朝暮淡淡说道，“三年前顾先生这么对我，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对顾先生应该都喜欢不起来吧？我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没有受虐倾向。”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打自己的脸。
她喜欢顾怀铮，比她想象中还要喜欢。
哪怕是隔了三年再见面的时候，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很恨很恨他，然而心脏的悸动终究还是压过了心底所有的恨。
喜欢终究是喜欢，连自己都是骗不了自己的。
“连撒谎都不会。难怪这三年，你还是单身。”顾怀铮一句慢悠悠的话，将宋朝暮瞬间刺激到了。
“你……”她急了，有一种被人羞辱了的感觉，“这不是有帆帆……我不想谈恋爱吗？我……我花季少女，怎么可能没人追？”
“我有说你没人追？心虚什么？”顾怀铮反问，他微压了眉，是在嘲笑她。
宋朝暮有一种，自己的情绪被他牵着走的感觉，她吞了一口唾沫，狠狠瞪他：“我哪里心虚了？我知道自己作为妈妈的责任，不会在孩子这么小的时候就自己跑去恋爱，把孩子扔在那边不管。”
她话里有话，是在指责顾怀铮三年前扔下了孩子，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未来，我会努力做好一个父亲。”顾怀铮一句话，将宋朝暮原本的一切酸溜溜都压了下去。
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连一句反驳他的话顿时都说不出了。
她还以为顾怀铮会怼她，谁知，他竟然这么认真。
看到顾怀铮对帆帆上心，宋朝暮是再开心不过的了。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含笑点头。
“恩。”
车子开到了宋朝暮现在住的小区，顾怀铮停好车子同她一起上楼。
走到单元楼下的时候，几个邻居正在晒太阳聊天，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好，是南方城市冬日里难得炽热的暖阳。
宋朝暮一见到这样的太阳就想晒被子，但是今天开始她就要跟帆帆搬离这里了。
“小宋啊，昨天晚班啊？”
来这边住了一段时间，邻居们都已经知道她是医生了。
宋朝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恩。”
邻居们几个女人的目光都像是粘了胶水一样粘在了顾怀铮的身上，八卦的眼神落入宋朝暮的眼中，她都已经猜到她们在想什么了。
“小宋这是你男朋友吗？”一个邻居大妈立刻就问出口了。
宋朝暮刚想开口，便被顾怀铮打断了。
“您好，我是朝暮的丈夫。”
顾怀铮说地快，让宋朝暮连拦着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她其实也没想拦，他们本身就马上要结婚了。
“小宋你要结婚了啊？这么快的呀。”大妈们都很震惊，“那帆帆咋办呀？”
宋朝暮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挽住了顾怀铮的手臂，示意他赶紧走。
顾怀铮对邻居们点头笑了笑，同宋朝暮一起上了楼。
“你心虚什么？”顾怀铮看出了她的心虚。
“当了未婚妈妈三年，能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