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萧钦毅渐行渐远的背影,姑娘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喊了一声:“喂。”
萧钦毅停下脚步,偏过脑袋望着她。
姑娘快速跑到萧钦毅面前,手指着白狐说:“你可不可以让我摸一摸它?”
姑娘心中所想跃然纸上,望着她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白狐,萧钦毅拧了一下眉头,毫不客气的说:“等你把那些资料送回来再说。”
姑娘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站起身子看向萧钦毅说:“你凭什么认为是我拿了你的东西?就凭那一撮毛?”
萧钦毅眯起眼睛看着她,说:“警察会证明你的清白。”
话音落,他迈开大步离开这里。
姑娘气的横眉冷竖。
紧紧的盯着萧钦毅离开的方向不言不语。
直到对方消失不见,姑娘咬着牙说:“走着瞧就走着瞧,想要那些东西我偏不给。”
尽管她话这么说,但到底是个姑娘,内心多少带着一丝后怕,毕竟对方轻易找到了她,如果这件事扯到警察身上,她着实不好做。
“怎么办呢?”姑娘想,她之所以铤而走险,完全是因为父亲病重,需要钱治病,而刚好有这个契机,所以她才会这么做。
她将目光落在自己养的狐狸身上,郁闷的说:“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人家找了过来。”
狐狸十分委屈的叫了一声,趴在地上装晕。
姑娘叹息一声,走上去将它抱在怀里,说:“你好歹是一只狐狸,怎么比我还容易玻璃心?”
狐狸又是呜呜两声,以示抗议。
姑娘抱着狐狸进入家门,房间里面传来一道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她连忙跑了进去,看到自己患病多时的老父亲要下床。
他一边咳嗽一边找地上的鞋子穿,姑娘将狐狸丢在一边连忙上前扶住他,说:“爹爹,你想做什么?”
老父亲对着面前的女儿说道:“咳咳,我没做什么,就是,咳咳,想出去走走,咳咳,结果,我刚下床,咳咳,不小心碰倒了杯子。”
“爹,你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真想出去看看,那就赶紧养好自己的身体,到时候我会带你多出去走走的。”
老父亲说:“晴丫头,你就别为我忙活了,我这病啊一时半会好不了。”
被喊做晴丫头的姑娘笑着说:“谁说你好不了了?我已经给你请了最好的医生帮你做治疗,你放心一定会好的。”
“唔。”老父亲望着她,问道:“你上哪来的钱?”
“爹,我有手有脚,赚一点钱又不难,你别想那么多了,专心休息,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姑娘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心中想,确定要将那些资料给商洛,来换取父亲的医药费吗?
给吧,自己不是很甘心,不给吧,她缺钱缺到了一定境界,这种境界,是个人都得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考虑到底给不给父亲做这个手术。
她不是没想过给人当童养媳,或者是去当二房,毕竟自己年轻,有的是机会。
然而她真要给自己卖身了,谁来照顾父亲呢?
望着周围景象,姑娘眼睛流下一行清泪。
世道如此艰难,她却不愿意放弃。
自从母亲难产离世,她就跟父亲相依为命。
这么多年里父亲将最好的都给了她,结果没等到自己尽孝的时候父亲病重,这样的结果她不能接受,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救父亲。
“爹,你在家里休息,我出去有些事儿。”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老往外面跑?”
“爹,你安心躺着,我很快就回来。”
她拔腿出了房门,小狐狸也跟了上去。
楼司晴出去只是去寻找商洛,那个肯资助她救父亲的人。
她不是没在心中考量过将东西归还的事情,但是那个想法刚冒出来,楼司晴就否定了。
为什么?
因为父母给了我们的生命,纵使父母不要我们的陪伴,我们也尽力将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
楼司晴跑出去之后径自去找了商洛。
她抬手咚咚咚的敲门,过了一会儿门被人打开,一丝不苟的商洛出现在门后,看到楼司晴,他意外的问:“你怎么会过来?”
楼司晴不多说废话,单刀直入:“我现在就要你为我父亲治病。”
商洛眉峰一挑,问:“病情加重了?”
楼司晴抿着唇没有说话,但是看向商洛的眼睛却十分的倔强。
商洛道:“救你父亲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把那些资料给我。”
楼司晴立即转身,从走廊另一侧拉过一个箱子,箱子看起来十分笨重,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过来的。
她指着箱子说:“你想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商洛眉头扬了起来,望着那箱子,唇角浮现一丝笑意,说:“你果然是个有心的。”
他转身进屋过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纸,说:“这是你应得的。”
楼司晴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是一张支票。
望着那张支票,楼司晴的心情很复杂。
不接支票,父亲病情加重,接了支票,万一那个叫萧钦毅的将自己送入警察局怎么办?
见她一脸纠结,商洛有些纳闷,“你不是一直想要这张支票吗?怎么不接?”
楼司晴用力的将眼泪憋下去,说:“那个叫萧钦毅的,刚才来我家了。”
商洛眉毛一竖,说:“去你家了?他说什么了?”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供出来的。”楼司晴转身要走,被商洛拦住:“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楼司晴深吸一口气,说:“他只是说倘若我不把这些资料还回去,他要送我进警察局而已。”
商洛目光转深,盯着楼司晴没说话。
楼司晴说:“我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商洛始终未发一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商洛的视线落在了箱子上面。
他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厚厚一叠子写满各种运算的草稿纸。
商洛伸手扒拉一番,唇角高高扬起,继而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楼司晴拿到那张支票第一时间带父亲前往同济医院。
看到来到这么豪华的医院,楼父怎么都不肯来,“闺女,这一定要花很多钱吧?”
楼司晴说:“爹,钱的事情你不要管。”
楼父眉头一瞪,说:“不管钱能行吗?我们手里没那么多钱,你带我来这里怎么能看得起病呢?闺女,赶紧跟我回去,别耽误事儿。”
楼司晴拉住他的手臂,硬要将他往里面推,说:“爹,我有钱。”
望着她手里拿着的一叠子钱,楼父惊讶的睁大眼睛,紧张的问:“丫头,你从哪弄那么多钱回来?”
“爹爹,你放心,这钱绝对干净。”
楼司晴拉着父亲来到挂号窗口,说:“护士,我要挂号。”
里面的护士问:“什么科?”
楼司晴扭头看了眼父亲,说:“要不内科跟外科都看看吧,我爹病的严重。”
护士看了眼窗口外面站着的父亲,随即打出挂号单。
楼司晴付完钱便拉着父亲前往里面的科室看病。
楼父一直碎碎念着医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看一次病得花多少钱啊,还不如直接回家,省一笔钱总比将这笔钱丢在医院好。
因为内科人少,楼司晴先带楼父去看了内科,内科那边需要做检查,在等候结果的时候,她带着楼父前往外科。
其余的外科诊室里还在排队,楼司晴见楼父咳嗽的厉害,便瞅着一个人最少的办公室走。
苏幕子已经忙了一整天,刚准备下班,看到外面进来的楼司晴跟楼父。
“不好意思,我已经下班了。”苏幕子礼貌的说。
楼司晴立马局促起来,“大夫,求求你帮我爹爹看一下吧,我们已经等了很久。”
苏幕子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又看了看楼司晴身后站着的父亲,她说:“你们进来吧。”
楼司晴立马高兴的拉着楼父进入办公室。
此时楼父依然咳嗽个不停,苏幕子开始为他检查,在做简单的检查时,楼父咳嗽的非常厉害,几乎要将整栋楼给掀翻一样。
苏幕子眉头拧了起来,问:“他咳嗽有多久了?”
“大半年了。”
“之前有吃什么药?”
楼司晴说:“之前吃的治疗咳嗽的药,后来没见起效果,再后来……就没看了。”
苏幕子打量一下女孩,发现她穿着看着非常朴素,尽管朴素,但是那一双向前在黛眉之下的双眼却格外有灵。
她已经很久没见这么灵动的女孩子了,同时判断她条件一定十分艰辛,否则也不会拖延那么久才来看病。
“把手拿出来。”苏慕慕放下听诊器,对楼父说。
楼父乖乖的伸出手臂,苏幕子开始为他诊脉。
见苏幕子面色凝重,楼司晴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手心里一直捏了一把汗,从进来就没有消停过。。
见苏幕子面色凝重久久没有吭声,楼司晴紧张的问:“医生,我爹的病怎么样了?”
苏幕子收回手,又要他拿出另外一只手臂,她再次诊断起来。
看苏幕子脸上浮现一丝凝重,楼司晴的心立即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