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点头。
牧曜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大可放心，我暂时对已婚妇女没兴趣，只是想找个能谈事的地方说清楚而已，还是你想让你那疯子哥哥看见你我在楼下说话，又冲下来和我干一架？”
苏锦然无语，只好上了桥车。
谁知，牧曜直接开去了风月。
站在风月门口，她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牧曜带头先跨步走了进去。
都到这步了，苏锦然也不想放弃，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走进去。
风月的营业时间不分早晚，总之只要客人有需求，24小时都敞开着大门。
相比夜晚的奢靡喧嚣，白天的风月要显得安静得多。
慢摇吧里客人倒也不少，吧台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倒比入夜时的疯狂顺耳得多。
牧曜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瓶红酒，分别倒了两杯，推了一杯给对坐的她。
“我不喝酒。”
苏锦然心知怀孕喝酒乃是大忌。
牧曜倒也不逼她，只是盯着她一阵阴冷的笑，“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知道那个女人的信息么？”
“不能。”她干脆利落的拒绝。
“呵呵，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如果你要害人家，那我岂不是成了帮凶？”
牧曜简直鸡贼到不行。
“这女人和陆皓天走得很近。”苏锦然只好这样解释。
“原来你是为了捉奸。”牧曜冷笑，盯着她的目光有些锐利。
“……”
牧曜手拿着高脚杯，动作缓慢优雅地摇晃着杯中猩红的液体，笑的饶有兴味，“如果我告诉你了，你要怎么做，揭穿她和你老公的奸情么，还是用此来逼迫陆皓天离婚？”
“你到底说不说？！”问东问西的，苏锦然的耐心都快磨没了。
“如果是要离婚呢，我可以帮你，如果不是，那请恕我无能无力。”牧曜笑。
这笑容却在苏锦然看来，打心底儿的冷寒。
原来他一直惦记着她离婚的事……
“既然牧少没有这个诚意，那算了，反正陆皓天在外边玩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苏锦然起身。
手腕突然被这只冰冷的手抓住。
她回头，和牧曜那双微怒的眸子四目相对。
“这么个人渣，就真的值得你忍气吞声么？”
他想不明白，从前铁骨铮铮的女生，为什么八年后会变得这样卑微？
“我乐意。”苏锦然挣脱开他的钳制。
牧曜皱眉，“你就那么喜欢他，那么喜欢当陆家少奶奶吗，哪怕陆皓天在外边花天酒地包养女人，你都能坐视不管？”
“对。”面对他的质问，她出奇的平静。
“为什么？”
苏锦然笑，“我跟你说过了啊，因为钱啊，陆家可以给我很多的钱，让我脱离从前那个贫苦不堪的我啊。”
猝不及防的又被牧曜抓住了手，这次他很用力。
“我也能！你想要的富贵生活，我都能给你，为什么偏偏我不行？！”
他那双漂亮眸子里的火焰都快喷出来灼伤她了。
苏锦然平静地笑了笑，“我们天生注定不是一路人，所以谁都可以，就你不行。”
这句话，每个字眼里都像是带了一把寒光凌厉的冰刀，往牧曜的心口窝上戳。
看着面前这张更艳丽动人的脸庞，牧曜的心千疮百孔。
“苏锦然，你他妈的要不要那么犯贱？”
她身子微微一震，片刻后恢复如初。
笑容浅淡而和熙。
“嗯，我就是犯贱。”
形容得真好。
她就是天生犯贱啊。
如果不犯贱，当初也不会因为爱上他，而害了自己最亲的人。
如果不犯贱，她也不会为了钱嫁入陆家，受了陆家两年冷眼。
这一切，都是她从犯贱开始的。
嗯，她自作自受。
硬是将眼底的泪水逼了回去。
苏锦然挣脱开他的钳制，收起情绪，转身离开。
牧曜神色晦暗盯着她离开的背影，高脚杯都快被他捏出裂纹了。
“我草，死丫头没长眼睛吗！”
苏锦然有些失神落魄地从电梯中出来，没注意到来人，迎面撞了上去。
还没来得及说声道歉，她刚抬起头，就迎面挨了个严实的巴掌。
“苏美人，你他妈的还有胆子来风月勾搭我的男人！”
一听这叫嚣的声音，她顿时明白了来人是谁。
盛绾绾，这个给过她极度羞辱的女人，此时正恶狠狠瞪着她。
真是冤家路窄！一来风月就没好事！
“给你三秒钟给我道歉。”苏锦然抬头，平静地看着她。
盛绾绾勾起烈焰红唇，笑的一脸讥讽，“什么？让老娘给你道歉？你怕是被打傻了吧？”
啪啪——
苏锦然毫不犹豫扬起手，清脆严实的两个巴掌还在盛绾绾脸上。
“贱货，你敢打我！！！”
盛绾绾哪受过这种委屈，当即怒得小脸都扭曲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就朝苏锦然抓去。
她踩着恨天高，哪会是平底鞋苏锦然的对手，对方一个闪身，她就扑了个空。
“盛绾绾，我不反击并不代表我草包。以后，你打我一巴掌，我会翻倍还你。”苏锦然冷冷看着她。
“贱货你胆子真够大，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发骚发浪的视频照片，只要我公布了那些，你就等死吧！”盛绾绾眼底满是狠毒。
苏锦然美丽的脸庞上也染上一丝冷意，“好啊，你前脚公布于世，我后脚就去顾先生那谈谈如何？大不了争个鱼死网破。”
盛绾绾狰狞的脸瞬间僵硬了下去。
“所以，别来惹我，要知道兔子惹急了也会咬人的。”苏锦然冷冷一笑，知道她忌惮顾天爵不敢轻易公开。
“苏贱货！你等着，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盛绾绾刚丢下毒誓，后脚牧曜就从电梯中跨了出来。
见到脸庞肿胀的苏锦然后，他疾步上前，皱着眉关切道：“苏苏，这是怎么回事？”
他才离开她几分钟而已，怎么脸就肿成这样了？
苏锦然张了张口，话还没出来，就被盛绾绾抢先了一步。
“哟，苏美人，你真是有手段呢，这么快就找了个有钱下家啊？”
阴阳怪气的讽刺本没什么，但牧曜神情瞬间就石化了，“她叫你苏美人？”
美人，是在风月卖身的女人特殊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