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浅浅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绑到这种地方,明明前一秒还在公寓里想要运动,可现在怎么就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了?
回想起失去意识的一刻,木浅浅确定自己是被人直接打晕了的,头上还在隐隐作痛。木浅浅咬了咬牙,暗恨道:“打得这么用力,真是的,肯定都肿了,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内心却为自己如今的处境担忧,木浅浅敏感地察觉到打晕自己,把自己带到这儿的人和宫纪那一波人不是一伙的。这伙人明显丝毫没有顾忌自己宫家大少奶奶的身份,木浅浅心里想到:这次恐怕是真的遇到恶人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够获救吧!
木浅浅想得一点都没错,帮她的几个人是宫纪雇来装场面的,宫纪本来也没想把木浅浅怎么样,只是受了那人的命令,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木浅浅把西藏分公司交出来,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分公司没得到不说,还被老爷子知道了,二话不说就让宫纪去领罚,还警告说要不是看在宫纪以往表现良好,为宫家做过贡献的份儿上,他早就已经被逐出宫家了。
宫纪都没落得个好下场,更别提手底下的那些小喽啰了。绑架木浅浅的几个人中,有一个情报信息比较发达,提前一步知道宫老爷子亲自出手,要整治他们的消息。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别说这几个颠沛流离,亡命天涯的社会青年了。
几人凑在一起一合计,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宫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他们,倒不如把木浅浅绑到别的地方去,借机多要点赎金,毕竟这一票要是成功了,那他们的下半辈子都能衣食无忧了。
这才有了打晕木浅浅的一幕,可惜当绑匪们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只是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了,这也是后话了。
木浅浅隐约听见外面传来男人们的交谈声,开着粗俗的玩笑,讲着荤素不忌的段子。木浅浅又隐隐听到有一个声音说道:“咱们现在可是彻底得罪宫家了,还好当时把宫家的大少奶奶绑过来了,还能趁此向宫家要一笔钱,到时候拿到钱咱们就离开,大不了直接去国外。”
木浅浅嘲讽地翻了个白眼,可叹一群人连未来规划都拟好了,到头来,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没有人理会木浅浅,木浅浅也乐得自在。只是双手被束缚,这一点认知让木浅浅很不开心。
因为四周很黑,没有什么光亮,木浅浅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只是凭着感觉估摸时间。
期间有个男人进来过,见“木浅浅还在昏迷”,扫视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一点儿都没想过木浅浅假睡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确认来人已经走远了,木浅浅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桌上的盒饭,饥肠辘辘的她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木浅浅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别无选择,等着那些男人好吃好喝地供着自己是没指望了,再说了,如今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就是明晃晃的金票,除此之外,自己的身份之类的完全无法震慑他们。
心中暗暗懊恼,这回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脱险了。
另一边的宫墨带着宫其也来到了老爷子指明的地方。宫墨已经等不及要见木浅浅了,没等手下把钥匙拿来,就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看着凌乱的房间,宫墨厌恶地别开视线,呼唤道:“浅浅,浅浅,你在哪儿?我是墨,我来救你了。”却迟迟听不到回应。
宫其看遍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发现木浅浅的身影,看着宫墨,开口道:“大少爷,大少奶奶不在这儿。”
宫墨握紧了拳头,转身就离开了。
直接冲回宫家,正巧老爷子正在处理宫纪的事情,宫嘉良,胡益丹,宫泽,该来的都来了,宫纪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宫墨冲过去拽住宫纪的衣领,一拳打在脸上,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的几人。眼看着宫墨接连打了好几拳,还有继续的趋势。老爷子咳了几声,怒斥道:“阿墨,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你的礼数都去哪儿了?”
听了老爷子的话,瞧着满脸都是血的宫纪,宫墨举起来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宫其步履匆忙地走进来,急忙解释道:“老爷子,大少爷这是着急,我们按照您给的地址去找了,可大少奶奶压根就不在,大少爷这才有这么大的反应。”
老爷子听了,拄着拐杖敲着地板,厉声询问宫纪,“说,把大少奶奶带到哪儿去了,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给我交代清楚喽!”
宫纪听了这话也慌了,他根本就没有动过木浅浅,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没了呢?连连摆手否认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少奶奶去哪儿了,我离开公寓的时候她还好好地待在那,不可能不见啊!”
宫墨显然不相信宫纪的说辞,想要发火,又碍于人太多,只能忍下去,犀利的目光直刺宫纪。宫纪被宫墨盯地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就瞟了胡益丹和宫泽一眼,却被一直关注着他的宫墨看了个正着。
宫墨早就猜到宫纪的背后有人支持,也猜测是宫泽,现在宫纪的这一眼确切地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宫纪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胡益丹和宫泽也没有胆子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动木浅浅。宫墨沉了沉眸子,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宫其直接开口询问宫纪道:“那么你离开的时候除了大少奶奶,还有谁在公寓吗?”听了宫其的问话,宫纪绞尽脑汁回想,突然一拍大腿,说道:“我离开的时候派了几个男的看守,但我和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们是我高价雇来的,我不知道他们的背景……”宫纪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就把事情全盘托出,这下子连老爷子的脸色都有些凝重了。
对方是一群亡命之徒,一个不慎就可能让木浅浅陷入危险。纵使老爷子权力滔天,此时也有些无能为力。老爷子看到宫墨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阿墨,爷爷会尽最大的努力找到浅浅那孩子,你别太担心。”
宫墨微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其他人探视的目光。他的脸上一派平静,而眸子深处却正在蕴育着一场猛烈的风暴。
看来自己要加紧步伐了,宫家,该好好清理一番了。宫墨转身,给了宫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大踏步地离开了。
宫泽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冰凉,像是要被冻住一样。他看懂了宫墨眼神里的含义:要是木浅浅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宫泽本来心里就畏惧宫墨,现在看到宫墨怒发冲冠的样子,更是觉得可怕,竟是不由得在心中祈祷,希望木浅浅能够平安归来。
木浅浅现在的状态可不怎么好,仓库太过破旧,四处漏风,木浅浅又衣着单薄,吹了很长时间的冷风,昏昏沉沉的,又有些发烧了。
木浅浅觉得自己开始头重脚轻,浑身没有力气,眼皮子越来越沉,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唯恐自己睡着之后,这几个亡命徒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不过他们倒是对自己很放心,半天也不来看自己一眼。这倒也给木浅浅省了不少麻烦,毕竟一直装睡也不是什么长远之计。
突然,外面一阵嘈杂声响起。木浅浅支起耳朵,打起精神,试图听清发生了什么,入耳的是女人尖细的声音,“黑哥,你要的货色我都给你带过来了,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声音不是很清楚,忽远忽近,木浅浅着急,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知道更多的情报,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用力往前一蹬,木浅浅佝偻着身子,悄悄凑到门口,因为手还被绑在椅子上,所以木浅浅离不开那把椅子,只能背着,姿势异常怪异。
透过宽大的门缝,木浅浅看到了绑架自己的几个男人,在那个黑哥的身旁,是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身后还带了几个年轻的小姑娘,个个打扮得像个小妖精似的,时不时地给周围的男人们抛几个媚眼,让那些男人个个眼冒绿光。
有几个性急的已经忍不住上手了,抚摸着女人光滑的大腿,被叫做黑哥的男人看了看手下那一副迫不及待地猴急样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包这些女人一晚。这下子可把中年女人乐坏了,这可是笔大单。笑呵呵地说道:“黑哥真是大手笔,得,那我今儿就把这几个孩子留在这儿了,明天一早记得把她们还给我。”
黑哥丝毫不在意中年女人的嘱咐,他现在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女人泄泄火。自己这几天都要被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