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宫墨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心里难受,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虽然自己和宫嘉良的父子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但是看到宫嘉良为了宫泽所做的一举一动,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波动。
甩了甩头,把脑子里的无关紧要的胡思乱想丢掉,宫墨满心都是即将见到木浅浅的喜悦之情。
可是真的到了医院,看到木浅浅还是昏迷不醒,宫墨的心又沉了下去。吩咐宫其,把这两天的一切事务都推掉,自己要在医院安心地陪着木浅浅,特意叮嘱不要让人来打扰,就算是老爷子也不行。
宫其连声应下,宫墨也不耽搁,交代好了之后,才迈步走向木浅浅,看着木浅浅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宫墨不由打趣道:“看啊!再睡下去就要变成小猪了,说好的等我回来,你就醒过来,可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平时也没见你睡这么久,难道是这两天太累了?那你睡了整整一天,也该休息够了吧,要是不够的话,等你醒过来,我们可以接着睡。”
一时间,整个病房里只有宫墨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宫其进到重症病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想了想,停住脚步,转身安静地走了出去。
宫其找到木浅浅的主治医生,询问木浅浅的情况。医生看着木浅浅的病历,有些头疼地说道:“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也没有苏醒的前兆,不是个好现象啊!”
宫其急忙问道:“那如果她一直不醒过来怎么办?”“那就不好说了,可能从此以后变成植物人或者其他的情况,不过你们先不要灰心,四十八小时还没到,一切皆有可能。”
听了医生的话,宫其还是没有放下心,想到宫墨还守在木浅浅床边,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个消息,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呢,犹豫了一下,宫其还是决定隐瞒下来,不告诉宫墨,为宫墨,也为木浅浅保留一线希望。
此时的宫墨浑然不知,看着木浅浅苍白的脸,握住木浅浅微凉的手,竟是有些痴了。
瞧着瞧着,眼前有些朦胧,宫墨缓缓地合上了眼睛,趴在木浅浅的床边睡着了。宫墨已经两天没怎么休息,天天连轴转,饶是铁打的人也会倦怠。可宫墨就算睡着了,手里也没有放松,依旧抓着木浅浅,十指紧扣。
当宫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捏了捏木浅浅的手,宫墨说道:“真是个小懒猫,我都睡醒了,你怎么还不醒呢?等你醒了,看我怎么罚你。”
眼底却是一片凝重,四十八小时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木浅浅还是没有苏醒,这让宫墨忧虑极了。
起身,俯下身,宫墨轻柔地在木浅浅额上印下一吻,目光专注地看着木浅浅,仿佛在看待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宫墨不知道过了今天,等待木浅浅,等待自己的结果是什么,但他知道,现在和木浅浅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动作轻柔地躺上木浅浅的病床,仔细地绕过插在木浅浅身上的管子,搂住木浅浅,宫墨觉得心底的空缺被填满了。
凑到木浅浅耳边,宫墨轻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磁性沙哑的声音溢出:“浅浅,快醒过来吧!你再不醒过来,到时候要是被我吃干抹净了,可不能怪我,我可是咨询过你的意见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静静地抱了木浅浅一会儿,宫墨用手支起头,用手指勾勒木浅浅的轮廓,当手指下移到略显苍白的粉嫩唇瓣时,宫墨停住了。
笑着对木浅浅说:“我要吻你了,嗯,既然你没有拒绝,看来应该是挺喜欢被我吻的。”薄唇毫不迟疑地压下,精准地盖在木浅浅的唇上,宫墨用舌尖细致地描摹着木浅浅的唇形,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吃糖果的孩子。
良久,宫墨才撤离了木浅浅的唇,看着身下人有些红肿的唇,宫墨眼底笑意更浓,说道:“浅浅,你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却还没有同房,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我看现在的环境挺好的,安静,又不会有人打扰,不如趁着这么好的天时地利人和,把我们的夫妻之礼行了吧!”
宫墨原本只是说着玩玩,并没有动真格的意思。却听到身下传来一句极轻的拒绝:“滚开,我可没答应,还有合约呢,你别想毁约。”
低头,就看到木浅浅睁着眼,里面是满满的不赞成,宫墨却丝毫没有在意,快速地从床上下来,兴奋地传讯医生,惊喜地说道:“浅浅,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连串的问题想都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木浅浅有些混乱,她觉得自己睡了一场好觉,却总是有人一直在耳边讲话,后来更过分,直接有什么啃咬着自己的红唇,实在是不堪其扰,木浅浅挣扎着醒来,可刚一醒来,就听到宫墨熟悉的声音说着不熟悉的话,弄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又听到宫墨不停歇的问题,木浅浅只觉得有些头大,不想理会那个显得有些神经质的男人,木浅浅歪了歪头,决定无视宫墨。
医生很快就来了,也拯救了木浅浅饱受荼毒的耳朵,看着木浅浅感激涕零的眼神 倒是让医生不好意思了。
检查了一番,医生点了点头,对宫墨说:“万幸,成功度过了危险期,再留院观察几天,如果恢复的好,就可以回家静养了,不过不能太过劳累,先把身子养好才是正事。”
宫墨这才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狠狠抱住木浅浅,好好亲上几口。
之后,木浅浅总算出了重症监护室,转到了VIP病房。老爷子他们知道木浅浅苏醒的消息,也第一时间过来探望,木浅浅一个下午就没闲着,最后等到送走所有探病的人,木浅浅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累了吧,再睡一会儿,我陪着你。”宫墨拍了拍木浅浅的头,轻声说道。敌不过身体的虚弱,点了点头,木浅浅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看着木浅浅熟睡的模样,宫墨满足地微微叹了叹气,“浅浅,谢谢你,谢谢你能够醒过来,谢谢你还能够继续陪在我身边,真的谢谢你。”
“嗯,”木浅浅动了动身体,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天已经大亮,病房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了自己。
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木浅浅试图下床去洗手间,可脚还没碰地,就被推门而入的宫墨拦了下来。
“怎么下床了?不是让你乖乖地躺着休息吗?”木浅浅红着脸,嗫嚅道:“那个,我,我想去洗手间。”
宫墨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说道:“我抱你去,你好了就叫我,我再抱你回来。不能反对,拒绝无效。”
无奈,木浅浅只得环住宫墨的脖子,任由宫墨抱着去了洗手间。回到床上,木浅浅直接把自己包在被子里,怎么说也不出来。
宫墨怕木浅浅闷坏了,一把拉开被子,说道:“别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会呼吸不畅通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宫墨又开口说道:“浅浅,宫纪已经被关了起来,说是等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就把他交给你处置,生死不论,你怎么看?”
乍一听到这话,木浅浅愣了愣,这分明就是把宫纪的性命交到了自己手上。其实木浅浅也不清楚自己对宫纪到底是恨还是别的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说道:“我还没想好,让我再仔细想想吧!”
就这样,在宫墨每天三餐都是各种补汤,今天羊汤,明天鸡汤的“投喂”下,木浅浅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瘦下去的身材也恢复了之前的水准,甚至还胖上了几斤。
扭头拒绝了宫墨喂过来的又一勺鸡汤,木浅浅头疼地说:“你都不忙吗?还有时间煲汤,你这么辛苦能干,也是需要补补身体的。”
没错,木浅浅每天喝的汤都是宫墨亲自煲的,除了第一天汤有些咸,之后的汤都是色香味俱全。倒是又让木浅浅羡慕嫉妒恨了一把,男人不仅长得帅,还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真是十佳男人的典范啊!
木浅浅却不知道,宫墨为了煲出好喝的汤,常常研究到深夜,还请了宫其过来试喝,经过一致的好评,才端上了木浅浅的饭桌。
宫墨看着木浅浅,手上的汤匙没有放下,也不说话,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木浅浅看,这几天下来,只要木浅浅不配合,宫墨就使出这一招,偏偏木浅浅就是受不了,所以这一招宫墨用得是屡试不爽。
这不,宫墨还没盯上几秒,木浅浅就主动缴械投降,乖乖地转回头,喝下了宫墨喂过来的汤。直到一碗汤见了底,木浅浅才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又稀里糊涂被宫墨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