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多媒体都大吃一惊,知道宫泽是宫家的二少爷,权势滔天是一码事,可真要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有几个见风使舵的,察觉到情况不对,赶紧来到宫泽面前,卑躬屈膝地赔笑道:“二少,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们这其实都是在闹着玩儿的,当不得真,”
瞪着手下的小狗仔,呵斥道:“还不快点把摄像机里的东西都删了,还在那傻站着干嘛。”
小狗仔心里虽然有些不甘,却也不敢反抗上级的命令,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删除了摄像机里的全部素材。
为了证明自己删的干干净净,男人一把抢过手下人拿着的摄像机,巴巴地凑到宫泽面前,说道:“二少,您看一下,保证绝对删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宫泽眼角余光看似随意地瞟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剩下的那些人,冷声说道:“怎么?还舍不得删掉吗?倒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刚刚趋炎附势的男人此时一改软弱的模样,狐假虎威地对着其他人说道:“就是,你们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啊!二少爷给你们机会你们都不知道珍惜,趁现在还有机会,还不赶紧把那些照片什么的删了。”
听了男人的一番话,人群里有几个胆小的按耐不住自己,也抖抖索索地走出来,把手里的摄影器材乖乖地上交了。
宫泽却依旧不满意现在的成果,到如今为止也只有一小部分人站了出来,大部分的人却是动都没动,这和宫泽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原以为凭借自己宫家人的身份地位,这些媒体记者肯定都会对自己言听计从,可没想到,他们居然完全不畏惧自己的家世,倒是在“啪啪啪”地打自己的脸了。
可宫泽不知道的是,并不是他的身价家世没有起作用,只不过他们都提前收到了宫墨的命令,就是要让宫泽出丑,在宫家,一个是大少爷,一个是二少爷,从名称上看不就已经立见高低了吗?宫家二少他们惹不起,更别提大少爷了。
更何况,大少爷还允诺,如果这次的事情办好了,就出资为他们办一家报社,这可是他们做梦都没想过的好事,谁会放着老板不做,去做员工呢?
因此众人自然是对宫墨的吩咐完全服从,原先工作的报社倒闭就倒闭了,不久之后自己可是能够独自拥有一间报社的,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当然,这些宫泽是不会知道了。看着面前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宫泽毫不意外地愤怒了,再次拨通电话,催促那边的人动作快点。
本以为这下能够看到这群人脸上恐慌的表情,却发现不仅没有人理会他,甚至有几个已经开始撰写稿子,准备把自己的事情曝光了。
宫泽只觉得脑子里绷着的弦“噔”地响了一声,直接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去,就要撕毁稿子,破坏摄像机,不让自己的消息流传出去。
房间里顿时一片混乱,打架的打架,劝架的劝架,一阵乌烟瘴气。
索性木浅浅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位置比较偏,声响传不到大厅,不然宫泽这回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在暗处观望的木浅浅看到房间里的景象,就想赶紧出去拉架,却被宫墨拉住了。
疑惑地看向宫墨,木浅浅不明白宫墨为什么要拉住自己,不是应该尽快摆平这件事吗?要是被前面大厅的宾客知道,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宫墨稳住焦急的木浅浅,指了指房间的一角,沉声说道:“先别急,你看,那个是我们的人,他现在正在把宫泽的照片还有刚刚的威胁视频以及打架视频发布出去,等到他给我们信号了,我们再出去,再等等。”
木浅浅顺着宫墨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人双手正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整个人都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要不是宫墨指给自己看,自己真的就完全没有发现那个人。
房间里闹得那么厉害,却对角落里的男人造不成任何影响,只是专注地完成着手里的事情,没过多久,隐在角落里的人伸出手,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
宫墨这才对着木浅浅说道:“现在到了我们出场的时候了,宫太太,走吧!”
木浅浅笑了笑,挽住宫墨的胳膊,说道:“那就走吧!宫先生。”
当两人抵达房间的时候,屋子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木浅浅看着房间里破碎的桌椅,几乎没有什么完整的物件,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好好的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又转头看向宫泽,发现宫泽此时早就没有了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姿态,领带被扯掉了,衣服也皱巴巴地不成样子,脸上还多了几块淤青。
木浅浅忍不住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宫泽会被打得这么惨,出于礼貌,还是开口询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先离开,让医生看看你身上的伤?”
宫泽听到木浅浅的关心,还以为木浅浅心里还有自己,是在心疼自己。扬了扬手,不在意地说道:“我没事,好着呢,有事的,”觑了一眼另一边的众人,“恐怕是他们吧!”
木浅浅再次询问道:“那你们谁能来告诉我,究竟为什么闹成了这个样子?”
刚刚还一脸得意的宫泽瞬间变了脸色,频频用眼神示意,不准把自己的丑闻告诉木浅浅,可显然,没有人在意他,宫泽的心里一阵慌张,他可不希望木浅浅知道自己那天做的蠢事。
“是关于宫泽先生的新闻问题,我们发生了一些争执。”一个声音的出现粉碎了宫泽的盼望。
宫泽恶狠狠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却根本找不到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在心里默默记住声源附近的几个人,预备秋后算账。
木浅浅倒还真的不知道这些媒体来找宫泽的原因,只知道是宫墨安排的这一切,现在乍一听到有人提及,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看了看宫泽,疑惑地出声询问道:“宫泽?他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宫泽连忙回答道:“没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自己能够解决的。”
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前面不是还有宾客要招待吗?要不你先去忙吧,这里我自己可以的,要是因为我让你怠慢了宾客,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的。”
木浅浅听到宫泽这一番略显熟稔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可不认为自己和宫泽的关系有这么好,宫泽还会因为自己怠慢宾客而过意不去,木浅浅心里可是完全不相信的。
就在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宫墨走上前,搂住木浅浅的腰,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你做了些什么?让媒体紧追着你不放。”
见到宫墨的问话,宫泽愣了愣,抿紧了唇,不发一言。
见宫泽默不作声,宫墨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的其他人,最后视线落在宫泽旁边的男人身上,不动了。
男人就是刚刚第一个对着宫泽表忠心的记者,宫墨自然不会客气,任何帮助宫泽的,他都看不惯。用眼神压迫男人,试图让男人说出实情。
男人也是个软骨头,宫墨还没做什么,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眼,就吧啦吧啦地,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宫泽连阻拦的时间都没有。
宫泽简直想杀了男人的心都有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出卖自己的居然是一开始就向自己示好的人,胸口闷闷的,要不是被人扶着,很有可能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前打人了。
木浅浅听了男人的陈述,震惊地张开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宫泽,她实在是不敢想象,难道宫泽竟然已经饥渴到了这种地步吗?居然连老女人都不肯放过。
宫泽还想再负隅顽抗一下,大声吼道:“不要相信他们,这是他们杜撰出来的,不是真的,浅浅,你相信我。”
可话还没说完,一打照片就甩在了木浅浅面前。看着照片上宫泽不堪入目的模样,木浅浅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宫泽会是这么令人作呕的人,想想自己曾经为了这种人要死要活、矢志不渝,因为这种人伤心难过、悲痛抑郁,木浅浅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不愿再看宫泽一眼,木浅浅挽着宫墨,说道:“墨,我们走吧!让二少自己处理这边的事情,我们去招待宾客,举办好这次的宴会。”
宫墨当然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就带着木浅浅往外走去。眼底却划过一抹暗芒,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害怕木浅浅心里忘不了宫泽,他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经过今天这么一闹,木浅浅可以算是对宫泽彻底寒了心了吧!
宫泽看着木浅浅毫不犹豫地转身,也不再顾及其他,急忙出声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