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唔”,宫墨扶着睡得有些酸痛的头缓缓清醒过来,一睁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汽车的顶棚,这让宫墨不禁心生疑惑。
四处看了看,宫墨就发现了在一旁睡的正熟的木浅浅,小小的人蜷缩在被子里,显得越发的娇小了。
宫墨隐隐约约记得一些昨晚的事情,自己在车上太过劳累,就睡了过去。现在看来,木浅浅应该是看自己睡得太熟,不忍心叫醒自己,干脆去公寓搬了两床被子,和自己一起睡在车上了。
宫墨温柔地看向木浅浅,这个傻丫头啊,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公寓的床上睡个安稳觉,却偏偏倔强地要陪着自己挤在狭小的车厢,唉,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可是不可避免的,宫墨的心灵甜滋滋的,像吃了蜜一般的甜。
眼见木浅浅睡得香甜,宫墨怕她睡得不舒服,直接一把把木浅浅抱起来,就往公寓走去。
木浅浅很轻,就像没有什么重量似的,宫墨的眸色暗了暗,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给木浅浅补补,争取把木浅浅养的白白胖胖的。
直到把木浅浅放在了床上,宫墨心里还在纠结该怎么给木浅浅补身子,手机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宫墨怕影响木浅浅休息,看都没看是谁打过来的,就已经先挂断了电话。可是打电话的人异常执着,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根本就不给宫墨喘息的时间。
木浅浅已经隐隐有了要醒过来的迹象,宫墨赶紧走出去,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接通电话,用着极其“和蔼可亲”的语气询问道:“你最好祈祷有什么大事,否则的话,我记得非洲那边的产业还缺一个负责人,是吧!”
打电话的宫铃瞬间萎靡了,怯怯地说道:“那个,老大,Boss,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我就是想要问问还需不需要我当面和大嫂解释误会了,您也没有通知我,我这心里急得慌。”
宫墨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打过来就为了说这么几句废话,”语气依旧极度危险了,偏偏还有个傻的非要继续往枪口上撞。
“老大,这可不是废话啊,这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一天没弄清楚,我这心里就一天没有安生。”
“宫,铃,”宫墨一个字一个字地叫道,“原本我打算派你去非洲一个月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没想到会有你这么愚蠢的手下,你干脆就在非洲好好待三个月再说吧!”
说完也不顾及宫铃的哀声讨饶,直接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的宫铃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想去非洲啊,嘤嘤~
挂断电话,宫墨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不少,转身回房间看了看木浅浅,发现她还是在睡着,心里放松了不少,轻轻地走上前,注视着木浅浅恬静的睡颜。
宫墨忍不住俯下身子,在木浅浅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柔声说道:“浅浅,我有些事情要出去处理一下,你乖乖地在家睡觉,等我回来,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零食。”
起身多看了好几眼,宫墨这才转身离去。
木浅浅这一觉睡得可真是极为长久,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一睁眼,木浅浅发现自己正躺在公寓熟悉的床上,明白可能是宫墨把自己抱上来的,叫了几声“墨”,却没有听到有人回应。
木浅浅心里难免有些怅惘,却也明白,宫墨有他自己的事业,自己不可能一直箍着他,雄鹰始终是要在蓝天翱翔的啊!
洗漱完毕后,木浅浅揉了揉唱起“空城计”的肚子,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冰箱,自己简单做点吃的的想法被无情地打破。
无奈,木浅浅只好背着包,打算去外面随便吃一点,再去超市买些菜放进冰箱,免得之后想要做菜的时候没有材料。
为了防止宫墨回家发现自己不在,木浅浅细心地写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外出购物,无需挂念。”
做好这一切,木浅浅就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又觉得一个人逛街有些无聊,拨通叶笑的电话,询问叶笑有没有时间和自己一起吃饭逛街,可惜叶笑家里有些私事绊住了,一时半会儿地出不来,木浅浅也不愿意强人所难,还是让叶笑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瘪了瘪嘴,木浅浅叹息了一声,看来只能自己独自购物了。
先去找了一家餐厅,犒劳犒劳自己抗议了许久的“五脏庙”,然后木浅浅就进入了购物模式。
原本只是想要买些菜的,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最后莫名其妙地就演变成了木浅浅买衣服,买鞋子的大采购。
别看木浅浅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其实里面她自己的东西少的可怜,为余念微买了几件衣服,为宫家老爷子、老太太买了几块玉石,甚至还为宫其几个人买了些东西。
就在木浅浅觉得逛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的时候,却一眼相中了一家男士精品店摆放的一款手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手表的那一眼,木浅浅心里就有一个声音:“买下它,买下它。”
决定遵循内心的木浅浅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就走进了这家店铺。
也许是木浅浅的穿着太平凡,不同于店里其他那些光鲜亮丽的顾客,以至于木浅浅走进去之后,居然没有一个导购来询问自己的需求。
不过木浅浅倒也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喜欢的那块手表,越看心里想要买下它的冲动就越是强烈。
抿了抿唇,木浅浅有些不明白心里这种怪异的想法是从何而来,可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听到身后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乡下人啊?你们店的门槛也太低了吧,怎么什么人都往店里放啊?难怪我总觉得今天空气不太好呢?”
一旁的导购赶紧狗腿地奉承道:“哎呦,张夫人,您说的是,是我们店处理的不周到,影响了您购物的心情,真是不好意思啊!”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吗?趁我心情还没有太差的时候,赶紧把那些猫啊、狗啊什么的清出去,别碍了我的眼,”斜了一眼导购员,“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难不成等着我亲自去吗?”
导购员一听张夫人的话,立马就朝着木浅浅走去。
要知道,这位张夫人可是店里数一数二的大客户,得罪了张夫人,下场可想而知,虽然清楚木浅浅并没有什么错,但是为了自己的饭碗,导购员也就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了。
一开始木浅浅还没有发觉两人是在谈论自己,直到那个导购员来到自己身旁,傲慢地对自己说道:“这位女士,本店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木浅浅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碰上这种情况,撇了撇嘴,并不打算理会,本想着息事宁人,可是没想到对方还是不依不饶。
纵然木浅浅的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这两个女人一直在自己身边聒噪。眉心紧紧拧起,看着一直在暗讽自己的女人和一直想要让自己离开的导购,木浅浅只觉得刚刚逛街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木浅浅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保持风度,不要和这种以为自己有两个钱就无法无天、高人一等的女人一般见识。
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忍让在女人的眼里居然成为了懦弱的代名词,这两个女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地过分,什么话都能够说出口,此时若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在这儿,没准儿还真的会被这两个人气得哭着跑走。
不过可惜的是,如今她们遇到的是木浅浅,先不说她的身份,就是她是宫家西藏分公司负责人的身份就已经不是这两个人能够惹得起的,只是木浅浅平日里为人低调,圈子里真正见过她的脸的人其实很少。
也就造成了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窘境,本来木浅浅是不愿意用身份去压人的,可后来实在是被闹得烦了,直接叫来一个导购,指着自己心仪的那块手表,轻声说道:“这块表帮我包起来吧!”
虽然木浅浅的声音已经很轻了,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张夫人一直跟在木浅浅的身后,也就自然而然地听到了木浅浅的吩咐。
当即大声地嗤笑了一声,嘲讽道:“哎呦,哪里来的土包子?还敢妄想这块手表,你知不知道,这块表可是店里的镇店之宝,价钱更是不用说,就你这模样,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估计也买不起吧!”
因着声音实在是太大,店里的人一瞬间把目光全投向了静立着的木浅浅身上,想要看看木浅浅听到这话会有什么反应。
令他们失望的是,木浅浅并没有想象中的恼羞成怒,甚至连脸都没有红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