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宫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柯希儿已经不见了踪影,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可从来没有醉酒后这么狼狈过,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这可是宫泽不能够容忍的。
私下搜寻了一番,依旧没有看到柯希儿的身影,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柯希儿留下来的纸条,大意上就是说自己先走一步,担心老爷子知道她偷偷来找他会生气,更加不会同意两人的婚事。
同时还在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宫泽的深爱之情,以及对宫泽的情深不悔。
宫泽看着柯希儿留下的话,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之前和柯希儿爱得死去活来,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宫泽也不知道自己对柯希儿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把纸条随意地丢在垃圾桶里,宫泽直接去浴室先是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把自己脸上的颓废通通洗净,恢复成往日的一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的模样。
拉开房门,宫泽疑惑于昨天站在房门口的保镖换了人,不由得出声询问道:“昨天的那两个人呢?怎么换人了?”
新来的保镖见雇主问话,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恭敬地回答道:“二少爷,昨天的两个人被人打了,受的伤不轻,老爷子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又担心您的安危,所以就换了我们哥俩儿来。”
宫泽心里还是有些疑惑,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在他的房门口打架?这一切他居然完全不知情,得知这一种情况,宫泽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总有一种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的不爽感。
而且宫泽的脑子也转的飞快,昨晚他醉酒,头脑不清醒,所以没有追究柯希儿如何进的了自己家里,现在酒已经醒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盘旋在头脑中的疑问也出现了:“柯希儿一个弱女子,到底是怎么成功骗过门口的两个保镖,进入自己家里的呢?”
联合新来的保镖的话,宫泽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摸到了一些思路,还想继续想下去,手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是老爷子打来的,宫泽不能不接,接通电话,但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等待着老爷子的吩咐。
诡异地沉寂了一会儿,老爷子还是开口了,“宫泽啊!今天你回宫家一趟,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晚饭就在家里吃吧!你爸他们也会来。”
宫泽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冷淡地回答道:“恩,我知道了,一定会准时到的。”
老爷子满意地得到了想要的答复,这才挂断了电话。
宫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默默想到:老爷子突然让自己回宫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实在是摸不透老爷子的心啊!
可即便宫泽的心里想法千奇百怪,老爷子的命令谁敢不服从,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愿意,宫泽晚上还是得回宫家,也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又是什么。
其实,老爷子打电话给宫泽,叫他回宫家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前几天他就给宫墨打了电话,询问宫墨的归程。
催促了好几次,才勉强得到了宫墨模棱两可的答复,说是订了今晚的机票,估摸着晚上能够到家。老爷子这才让宫泽回家,也算是为了迎接宫墨归来。
这边木浅浅得知宫墨回去的时间的时候,心里有些浅淡的恼怒,自己算是知道这个消息最晚的人了,宫其知道,叶笑知道,甚至连陈伟也知道了,就只有自己被苦苦地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宫墨自然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原本他是打算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离开,不告诉木浅浅,免得木浅浅感受到离别的痛苦,为此还特意联系了木浅浅的私人助理叶笑,就是为了一起合伙瞒着木浅浅。
没想到百密一疏,最后还是被木浅浅得知了消息,也就造成了如今两人类似于“冷战”的局面。
“浅浅,你别生气,我知道这次是我做的不对,不该隐瞒你我要回去的消息,但我这不是也怕分别嘛,你不知道,我有多不情愿回去,我宁愿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木浅浅看了看极力辩解的宫墨,冷声说道:“哼,说得好听,我可不相信你的鬼话,既然你想要瞒着我,又何必要在这儿和我解释呢,趁早走了,也好让我省心。”
宫墨瞧着木浅浅的模样,知道木浅浅气还没有完全消下去,他只好安慰自己,现在至少比一开始木浅浅什么都不说,直接把自己当作透明人来得好吧!
如今木浅浅愿意和自己说上话,已经算是不小的进步了,现在也只好一步一步慢慢来,争取尽快获得木浅浅的原谅,怎么着也要在自己离开之前,把木浅浅给哄好了,不然要是木浅浅一直记得这件事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通了这一点,宫墨的声音越发地温柔起来,“浅浅,生气对身体不好,容易老得快,你就别生气了,我承认错误,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木浅浅觑了宫墨一眼,昂了昂头,“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
“不过什么?浅浅,只要你能够原谅我,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去试一试的。”
宫墨一听木浅浅话里的意思,知道有戏,当即表达了自己的忠心,只要木浅浅能够原谅自己,就算是让他去闯刀山剑雨,他也认了。
眼见宫墨一脸视死如归的悲壮模样,木浅浅眼里划过一抹笑意,面上却依旧一片镇定,其实木浅浅早就不怪宫墨的刻意隐瞒了,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调戏”一下冰山一样的宫墨,看看宫墨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当她看到宫墨因为自己假装生气,急的团团转的时候,不可否认的是,木浅浅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愉悦,虽然这么做有些不恰当,但是显然,宫墨的举动是十分符合木浅浅的要求的。
“你不要一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表情啊,我这还没让你做什么呢,要是我说了什么要求,你要是做不到倒还可以理解,如今我还没有说出口,你怎么就这样的表情了,搞得我都不敢提要求了。”
停顿了一下,木浅浅偷偷瞄了一眼宫墨的反应,继续开口说道:“如果你真的特别不乐意的话,我可以什么都不说,你也不用觉得愧疚,收拾好东西就立刻离开吧,我也不用这么烦心,直接眼不见为净,才是正理。”
一听木浅浅这么说,宫墨又有些着急了,刚刚那么做,纯粹是希望能够唤起木浅浅的一些同情心,不至于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却没有想到,反倒是起了相反的效果,宫墨可是悔不当初啊!
“浅浅,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吧,不管是什么要求,只要你提出来了,我就一定会去做的,绝对是义不容辞。”
看着宫墨一脸的信誓旦旦,木浅浅突然有些不忍心再这么戏弄宫墨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墨,那个,我和你说啊!其实吧,其实,我没有真的生你的气,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你不用这么认真的。”
宫墨上前揽住木浅浅的纤细腰肢,轻声说道:“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我没有什么破绽吧?”
听到宫墨早就识破了自己的小把戏,木浅浅有些惊讶,既然宫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那又为什么要陪着自己继续这么无聊的恶作剧呢?
木浅浅的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答案,在看到宫墨淡定地说出“就是你想到的那样”的时候,情感简直达到了极致,就连眼眶都不自觉地红了。
宫墨看着自己的女孩儿感动的落泪,揉了揉木浅浅的发顶,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不要哭,你可是我要宠到天上去的女人,怎么能够遇到这种小事就动不动地哭鼻子呢!”
“浅浅,我只想让你明白,我对于你,不是玩玩而已,而是捧上了我的一颗真心的,是真正地想要给予你幸福。”
是啊!木浅浅点了点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宫墨的意思,就是因为他爱自己,所以准许自己踏入他的世界,所以准许自己戏弄他,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所以准许自己有向他任性的资本。
只是一想到这里,木浅浅就忍不住又湿了眼眶,这个男人,是在用他的一颗真心在爱着自己,是那么纯粹而又炙热的情感!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得知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宫墨就要离开的消息的人的时候,木浅浅才会生气,其实她不是气别的,就是在气自己,生气自己对宫墨的忽视,生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宫墨,反而一直都要宫墨来照顾自己,生气自己对宫墨的不关心,不然也不会对宫墨即将离开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