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心说的她都懂,可是让她去取悦那些男人,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和安永心说了两句话,顾夕颜就从洗手间出来,继续找个地方当自己的隐形人,她侧头望着安永心,看她又进了那个圈子,和别人有说有笑,最后不知道说了什么,笑着在那个谭总的脸上亲了一口,引得秃顶男人不停的笑。
她蹙起眉头,没了言语,只是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一手吃着糕点,一手拿着手机玩起了消消乐,这一坐,就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有个人影从她头顶罩下,她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看她,男人的俊脸棱角分明,五官如刀刻般深邃,一双凤眼,眼底尽是清冷。
他嘴角叼着一根香烟,一截长长的烟灰好像要掉下来了一样,“顾夕颜。”
他一说话,烟灰就抖落了不少,顾夕颜连忙往后面推了两步,生怕烟灰洒落到自己身上,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惹到这个男人掀眸,淡淡的看她,“给我递烟灰缸来。”
“抱歉,我不是服务员,你要烟灰缸,可以自己动手去拿。”
顾夕颜继续玩着消消乐,可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忍不住的望过去,这一望,就对上了男人深不见底的幽眸,被他盯着,顾夕颜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自在,只能左右看了两眼,找来烟灰缸,递到男人的下面,他嘴角叼着的烟动了两下,那截长长的烟灰就落了下来,正好掉进烟灰缸里。
男人勾着唇角,扯着笑,“顾夕颜,你不在裴家做你的家庭主妇,怎么跑这里来了?裴宣就允许你到这种地方来?”
听见裴宣这个名字,顾夕颜心一跳,红润的脸颊一下就白了,“我和裴宣已经离婚了,现在我不再是裴家的媳妇了。”
“是吗?”
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很好。”
顾夕颜直觉这个男人很危险,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呆下去了,她抓起包,就苍白着脸说了一声抱歉,我想离开会,就躲进了洗手间,等她再出来的时候,那个危险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她才松了口气,又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躲了起来打游戏,期间有几个男人来找她,她都礼貌的拒绝了,等宴会快散场的时候,她就拿起自己的包包,挂在肩上,和傅安安她们汇合在一起。
一路走回去,顾夕颜都没什么言语,到了别墅后,她更是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别人说她闲话,她也懒得计较。
“今天大家第一次表现都很不错,待会我会给大家包个大红包。”傅安安笑语晏晏,“下周罗少在一个会所包了场子,大家都要去玩,我希望大家能再接再厉,毕竟这关系到你们自己的荷包鼓不鼓。”
说完之后,她就点名把顾夕颜叫去她的房间,上次过来,顾夕颜没仔细注意房间的布置,这次过来,她才发现,这间房里插满了玫瑰,傅安安似乎独爱玫瑰。
上去之后,傅安安就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玫瑰香烟,点了起来,“你认识裴少?”
“谁?”顾夕颜立即紧张了起来,生怕从安安姐口中吐出‘裴宣’这两个字,她做公关的事情,她除了要瞒着爸妈,就想瞒着裴宣了。
她怕看到他那张失望的脸。
“裴宇熙。”
听见不是裴宣,顾夕颜就放松了下来,“安安姐,我不认识你说的裴宇熙。”
莫名的,她又想起今天那个叫她递烟灰缸的男人,那个人是认识她的,可她不认识他,或许他是中杭市某个豪门家族的太子,听过她的名字也说不定,毕竟她和裴宣结婚虽然算低调,可因为那场闹剧的关系,在整个中杭市的上流圈子都算是出了名了。
“就是今天你给他递烟灰缸的男人。”
“是他啊。”顾夕颜恍然,接着就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和他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也许是他从哪里听过我名字也说不定。”
傅安安盯着顾夕颜的眸子,似乎在确定她有没有说谎,她盯了好一会儿,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顾夕颜,不要试图去招惹裴宇熙,他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招惹了他,对你绝对没有好处。”
那个男人任性又喜怒无常,她在他身边,永远都是战战兢兢的顺着他,可就算是这样,对于他,她还是畏惧居多,因为谁都知道,裴宇熙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宠着女人,对于女人,他永远都是用看玩物的心态去看。
顾夕颜觉得傅安安说这句话很莫名其妙,可她还是点点头,“安安姐,你放心好了,我从来都没想过去招惹那个叫裴宇熙的男人。”
……
从傅安安的别墅出来,顾夕颜和安永心打了一声招呼就打了车,在上车前,她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时间还早,正好可以去医院看看爸爸再回去睡觉。
结果刚上车,手机就铃铃铃的作响,她看了一下来电号码,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本来不欲去接,可手机一直在响,她受不了就接了这个电话。
“顾夕颜,来马克西姆餐厅吃个饭,地点古墩路79号。”
嘟的一声,手机挂了,留下一脸懵逼的顾夕颜。
她还没来得及问打这个电话的是谁,对方就挂断了,虽说对方喊出她的名字,可知道她名字的多了去了,难道是个人打电话过来叫她去吃饭,她就得去吃吗?
再说了,现在都这么晚了,出去也不安全,她来中南市不算久,对这个城市始终都陌生得很。
想了下,顾夕颜就和司机报了医院的地址,至于那种无聊的人,让他自己去无聊吧。
马克西姆西餐厅里,裴宇熙盯着幽幽烛火,唇角点着香烟,懒撒而舒适的靠着椅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在服务员第三次询问是否上菜的时候,他看了眼自己的百达翡丽手表,冷冷的笑,“很好,顾夕颜,你竟然敢放我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