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她对唐若曦，越来越有兴趣了。
“正如我刚才所说，没有商人会愿意做赔本买卖，就算她一时任性，买下了这块地，花了……花了一亿一千五百万，然后，如果我用八千万买下她这块地，她就只亏了三千多万对不对？”
“但是，如果她想去做后续工作，当真用这块地建房子，那后续的，绝对不止十个亿。为了三千万亏十个亿，这种买卖，谁做？”
唐若曦掰着手指头算钱，可能是因为会场的空调开的还比较足，她的鼻头冒着汗水，微微笑着时，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看起来特别可爱。
女人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一直看着她的脸，眼中有种怀念的味道。
“……所以我才说，她这么做，我们还省了两千万……毕竟刚开始还是有人抬价的嘛。”唐若曦得意洋洋地眨了眨眼，“怎么样，我聪明吧？”
“嗯？哦，是，很聪明。”女人回过神来，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她的头，可伸到一半又顿住了，改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如等下结束了，一起去喝一杯？”女人盛情相邀。
唐若曦想了想，居然摇头。
飒飒急得不行，她刚刚正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和她套近乎了，没想到她居然自己开口了，这么好的事情，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怀孕了，不能喝酒。一会儿你们聚一下的话，肯定要喝酒的，我不想坏了你们的兴致啊。”
“噗嗤。”女人被她逗笑了，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她的小腹，又注意到她脚上的平底鞋，开口道，“一起来吧，你喝温开水，没关系。”
“那好吧。”唐若曦也不是不识相的人，人家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她要是还拒绝，那白色缺心眼儿。
两个小时后，五楼。
唐若曦去了酒会，当真端着一只酒杯，酒杯里装着的却是白开水。
“来，这边坐。”女人换了套礼服，是一条艳红的及脚踝的吊带，衬得人肤白貌美，看起来倒是减龄。
“和我说说，既然大家都知道这块地不好做，你为什么还要不惜代价地标下来？”
她朝服务生招了招手，让他们多端些水果糕点来。
“因为我都查访过了，”唐若曦喝了杯水，做好了大侃特侃的打算，“那块地的确是很偏，又在郊区，周围没有标志性建筑……如果就凭这些，那么过去买房的人可能屈指可数。”
“而且还是在你房价压低的情况下，才屈指可数。”女人不客气地接话。
“是的，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把彩虹路变成一条商业街会怎么样……然后彩虹路临着碧江，到时候再把碧江的广告打出去，把碧江变成标志性景观，又会怎样……”
“在这种情况下，我把房子建起来，不管是建别墅还是商业房，完全可以把价格再往市面价上提三个点。”
唐若曦竖起三根手指，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坚定。
女人震惊了，久久说不出话来，“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把一条荒芜的路，变成商业一条街，把碧江变成城市景观……天啊，太疯狂了！
“很疯狂是吗？”唐若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也知道自己太疯狂了，可是没办法，我太缺钱了。”
“你缺钱吗？”女人站起身来，朝她伸出手，“我们合作怎么样？我出五十个亿，不管你将花多少时间来实现这些东西，我都支持你，因为……你简直是个天才。”
“不不不。”唐若曦摆了摆手，“现在这些方案还都不成熟，我甚至不能估计到它的可行性，不能就这么答应您，万一亏了，那岂不是……”亏惨了！
“没事，还不至于让我垮掉。”女人固执地不缩回手，眼底满是赞赏，“除非你是看不起我，不想跟我合作？”
“怎么会了！”唐若曦还是不肯握手，“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得建立在我有这块地的前提下啊，现在东西都是别人的，说这些都是虚的。”
“地是吧？很简单的。”女人狡黠地笑了笑，和刚才唐若曦的笑容简直如出一辙，“等着，我马上帮你搞回来。”
她端着酒杯离开，目光在酒会上巡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失魂落魄的钱宝儿。
她笑的更加开心，径直朝钱宝儿走了过去，故意用高跟鞋踩了一脚她的脚背。
钱宝儿啊地叫了一声，手里酒杯里的酒倾泻而下，全部倒在女人的胸口。
女人气急了，捂住胸口，指着钱宝儿你了半天，最后羞愤着跺一跺脚，当着所有人的面道，“那块地我不卖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