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瞧见妖涟的时候，忍不住捂上了嘴巴，眼眶里溢满了热泪。
“妖涟……”
凌沫雪站在妖涟的尸体旁边，像失了神一般，整个人的灵魂就好像被抽走了一样，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便跪倒了下去。
是她害死了妖涟……是她……
此时此刻的凌沫雪，有种想把自己了结了的冲动。
妖涟就那样紧紧地躺在一张破旧不堪的床单上，绣着紫罗兰的紫蓝色床单上溢满了鲜血，整朵紫罗兰都被染成了猩红的颜色，格外的妖冶，
妖涟全身的衣裳都是破的，露出雪白但僵硬的肌肤，可露出来的肌肤都布满了伤痕，特别是下身的地方，更是晕开一片片血红。而她的脸颊，也被深深浅浅的伤痕布满，糊得血肉模糊，只能依稀认得，那是妖涟。
凌沫雪双手握拳，眼底渐渐露出一抹阴毒。
白溪看凌沫雪整个人都跪在了妖涟的尸体旁边，怕凌沫雪想不开，便走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娘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妖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要我怎么节哀？”凌沫雪没有回头看白溪，她怕一看白溪，自己便会变得软弱。
而南宫炀一直站在凌沫雪的身后，看着凌沫雪痛苦，他的心也无比绞痛。
此刻白溪知道，凌沫雪的难过一定不比自己差，只是这会儿，谁都不能倒下去，她继续说道：“娘娘，你一定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能被难过冲昏了头脑，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儿。如果一时冲动，不仅没法为妖涟报仇，还搭上自己，不值得。”
凌沫雪自然知道这层利害关系的，只是此刻，妖涟的尸体就躺在自己面前，她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自己看重的人被卷入这场纷争。
就在这时，凌沫雪的目光突然触碰到了妖涟的嘴巴。
她那两片被鲜血染红的唇瓣上，似乎夹着什么东西，那东西也是被鲜血染红的，所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
借着周围掌着的宫灯的光亮，她将那东西从妖涟的唇瓣上取下来。
咬得很紧，大概是怕被人发现拿走。
凌沫雪轻轻敲了敲妖涟的下巴，一边敲着才把那东西给取了下来，是一块布料，只是被鲜血浸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块布料……
凌沫雪怔了怔，把这块布料握在手里，走到池塘边上去，弯下腰，用清水把手上的布料洗涤干净。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清楚了那块布料，是黄色的水仙花图案……
白溪就在凌沫雪身后，正好瞧见了那块布料，有些惊讶地叫道：“是……和蓝公主的那件衣服……”
怪不得方才撞见和蓝公主的时候，见对方特意换了一件衣服，原来是因为这个。
凌沫雪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把这块布料收藏起来，静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回过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妖涟。
妖涟虽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脸上却还是挂着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