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香气骤然缭绕在鼻息间,温瑾言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边蹙起眉:“熙然,有什么事?”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康熙然娇嗔的瞥了男人一眼,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到桌上,“看你工作这么辛苦,想来跟你送杯咖啡。”
温瑾言没有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瞥了眼那杯黑褐色的液体:“谢谢——”
话是这么说,可温瑾言没有丝毫要品尝的意思。
康熙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瑾言,咖啡凉透可就不好喝了。”
“我胃疼,不喝。”
该死——
康熙然恨恨的将银牙磨了又磨,幸亏她没有想到下药这类极端的方法,否则,岂不是什么用都没有?
看到女人气恼的走了出去,温瑾言眉宇间的褶皱微微舒展,将视线别至屏幕以外:这女人总算是走了。
可惜没过多久,门再度被打开——
温瑾言抿起唇角,声音不自觉的冷了几分:“熙然,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欢办公的时候被人打扰?”
康熙然手中捧着本紫色的精装书,看到男人有欲要发怒的征兆,可怜兮兮的解释道:“我没有要打扰你,只是爸爸让我学习经商,想起了几个问题,想来请教请教你而已。”
男人看了眼悬挂在墙上的钟表:“现在天色不早了,明天我再教你。”
说完,“啪”地将笔记本电脑合上,起身目不斜视的从费了好几个小时精心打扮的康熙然身旁走过。
温瑾言修长挺拔的身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康熙然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反应迟钝的回过神来。
她看着自己费了好多心思的这身衣物,气得胸脯不住的上下起伏。
该死,温瑾言这是……又一次拒绝了她?
混蛋,怎么可能?!
目露狠色,康熙然皱眉咬着自己的指甲,肯定是沈诗恩那个贱女人勾搭他,才会让瑾言心猿意马的!
对,一定是这样——
吃过晚餐后,沈诗恩锁起侧卧的门,研究着房间里有没有能够逃出去的途径。
洗手间倒是有一扇面积很大的窗户,可是外面通向连接着去往花园的走廊,应该不靠谱……
沈诗恩穿着睡裙,在偌大的房间里面来回踱步。
她疑虑的撑起下巴,看向床底,要不然故意放出她逃跑的消息然后躲在床底,等到温瑾言出去的时候,自己再出来逃走?
调虎离山之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或者,自己找一条绳子从窗户那里吊下去?
反正今天她试过了,距离地面也不算太高,三米长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想到这个主意,沈诗恩眼睛一亮:“这个办法挺可行!”
她跑到落地窗边,俯身往下看,一边小声的嘟囔道:“虽然今天失败了,可如果没有张姨威胁我,跑出去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忽然,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锁声——
顿时警戒起来,沈诗恩转过身,却看到温瑾言堂堂正正的走了进来。
她顿时惊愕:“喂,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都落了锁,还检查了好几遍的!
男人走到衣柜前,打开,拿出一套干净的浴袍,听道沈诗恩的问话,转动了下指尖挂着的钥匙。
“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儿不可以?”
该死——
沈诗恩恨恨的咬紧贝齿,她怎么忘了呢?!
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女人脸上的懊恼,温瑾言扬起嘴角,抱着浴袍走进了浴室。
“咔哒——”
烦躁的倒在大床上,听到浴室门被轻轻关上,沈诗恩恼怒的吼道:“关什么门啊,老娘不屑看——”
本来还想着可以在房间里研究一下怎么逃离别墅,可是温瑾言这幅姿态明摆着就是让她无处可逃,更不用说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了!
“真是可恶……”沈诗恩越想越气,拖来枕头闷住自己的脸,“温瑾言,你这个混蛋!”
门外,康熙然将耳廓紧紧贴在门上,娇颜上表情凝重,仔细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过了半晌,除了刚才有细微的说话交流声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有些出奇。
“该死,这房子的隔音效果怎么这么好?”女人嘀咕道,小脸上闪过一丝妒意,“真是不知道沈诗恩有什么狐媚功夫,竟然勾引瑾言去她的房间,真是不要脸!”
本来想着可以成功勾引到瑾言春宵一夜,第二天早上耀武扬威的去沈诗恩面前炫耀的,可看这情况,似乎明早
上炫耀的不是她,而是沈诗恩了。
越想越不甘心,康熙然恼怒的咬住唇,在心中不停地咒骂着沈诗恩。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屋子里面的水晶吊灯已经失去了光泽,光线昏暗,只亮着墙上一盏小壁灯,沈诗恩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的薄被缠得像只蚕蛹。
温瑾言慢慢的放下擦着碎发的毛巾,垂下的黑眸不自觉渐渐温柔下来,走了过去,就看到沈诗恩恬静的睡颜,在浅浅的暖黄色壁灯的照耀下,轮廓越发精致。
沈诗恩睡得很沉,或许是因为今天太过闹腾的原因,坐在床上看了没多久电视剧就困了,不知不觉便昏昏沉沉的睡着过去。
睡得迷迷糊中,就感觉额头被人轻轻的戳了一下。
望着女人沉静的睡颜,温瑾言伸出手指,指尖抵在她的额头上,低语道:“今天我没在家,你乖不乖?”
沈诗恩睡着,自然是不可能给他回答的,男人也不介意,依旧自言自语,反正就算沈诗恩醒来,也不会乖乖的跟他说话。
“今儿我碰见你父亲和哥哥了,他们问起你来,我说你过得很好,他们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温瑾言忽而低笑,“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招人恨呢?”
“最让人讨厌的,还是你明明这么招人厌烦,我却还是……”
温瑾言后面的几个字还没说出来,看到沈诗恩的睫毛轻轻颤抖,像是有要醒的迹象,便止住话,将手抽了回去。
沈诗恩其实没有醒,只是二便被人絮絮叨叨的不停说着什么,觉得烦,皱着眉头像是赶走什么恼人的东西一般挥了挥手,翻了个身,又睡得昏天地暗。
温瑾言失笑,这个女人,可还真是睡得够沉。
今儿工作了一天确实也有些疲惫,温瑾言伸手揉捏着自己眉心,换上睡衣躺在了沈诗恩身边,从身后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眉眼舒展,安然睡去。
第二天,沈诗恩是被自己腰间的压力给勒醒的——
她朦朦胧胧之际,梦到自己的腰间像是绑了一根绳子似的紧致难受,推了好几次都没用,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绳子啊,而是一双修长如玉的大手!
沈诗恩原本还觉得睁不开眼睛,现在看到这双熟悉的手,瞬间就变得清醒,恼羞成怒的拍掉温瑾言的手:“温瑾言,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