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
因为莫娜被他紧紧抱着,所以强烈感觉到他的身躯剧烈颤抖着;听见他哽咽的声音。
“对不起,小鱼儿!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该答应德叔,伤害你……小鱼儿!自从遇见你那天,本来已经死掉的我又活过来了!”
“所以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回到以前孤零零的生活……就连灵魂也是孤单、寂寞!自从遇见你,我很害怕这种生活……我不要再回到从前……”
“小鱼儿……”
莫娜眼睛里迅速涌出了泪水。濡湿了他的衣服,渗入胸口,滚烫得像火一样炙烤着他。
“小鱼儿!你哭了?别哭!别哭!对不起!我又伤害了你……你别哭!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乔让墨忙松开她,用双手大拇指指腹替她擦掉眼泪。
他越这么说,莫娜越忍不住,泪如雨下,哭出了声音。
这男人怎么这么傻?爱上一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
她也很傻,不是吗?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爱着他!做他的经纪人,默默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让墨……”她终于喊出一声。
从她第一天做乔让墨的经纪人开始,就一直尊称他“乔先生”!她还从来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
“小鱼儿!你别哭!对不起……我只是想对你好,但是没想到会伤害你……我……”乔让墨有些语无伦次,那张平时英俊而气质非凡的脸庞,此刻在路灯昏黄的光芒中,显得茫然而无措。
“小鱼儿……”
他忽然俯身,低下头,吻住她被泪水濡湿的唇瓣。
“……”
猝不及防的莫娜,心脏狠狠一震,泪水也定格在瞪大的美眸中。
他却双手搂紧她的细腰,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莫娜伸出颤抖的双臂……本来想推开他的,最后却不知哪来的勇气,紧紧抱住他宽阔的后背。
两人在酒吧的后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昏黄的路灯光芒下深情拥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让墨终于松开她。
两人都气喘吁吁,双颊绯红。不知道是他的吻,还是他喝了太多酒,莫娜觉得自己也醉了!
“小鱼儿!今晚去我家!好不好?”他在她耳边喘息着道。
“……”她的脸色越发红了,好像要滴出血来。
她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
乔让墨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立刻搂着她的腰,大步穿过巷子。
上了车,莫娜启动车,正要前往他家的方向。
他却指着相反的方向,“这边!”
莫娜一愣!不过心想,也许乔让墨不想被狗仔队拍到,要带她去其他的房子吧!
于是莫娜没有说什么,照他指示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莫娜心里又紧张又激动……虽然乔让墨误以为她是鱼晓余,但是明天早上起来,见生米煮成熟饭……她了解乔让墨,一定会对她负责任的!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没有察觉到乔让墨指路的方向有什么不对。
直到他说“到了!”
莫娜停下来,却脸色一变!
这……这是……鱼晓余住的小区!
乔让墨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让墨……”莫娜嘴角扯动一个,难看到极点的微笑。“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说好去你家吗?”
乔让墨侧过头,靠在座位上,透过车窗玻璃,望着静静笼罩在黑暗中的小区。
许久,不发一语。
“让墨……”
他却忽然幽幽开口了,“莫娜!你回去吧!”
“……”
莫娜惊得差点从驾驶座上跳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她想问,他什么时候清醒的,认出来她不是鱼晓余,而是莫娜?
乔让墨依然一动不动,“刚才在酒吧……对不起……”
原来刚才在酒吧后门时,乔让墨真的以为她是鱼晓余!只是上车时,一阵冷风吹来,他突然清醒了,才认出来到她不是鱼晓余,而是莫娜!
“乔让墨!”
莫娜瞪着他,眼睛里又涌出了泪水。
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希望破灭……她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失声痛哭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爱你!爱你那么多年!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鱼晓余她已经有佟子昱了,她根本不爱你,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
“莫娜!你劝我不要执迷不悟,你又何尝不是执迷不悟?放手吧!就算没有小鱼儿,我也不会爱上你!”
“为什么?”莫娜心碎了一地。
“因为……”他的眸光变得幽暗不明。“你不了解真正的我!”
他和德叔做的那些事,莫娜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的秘密,他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
在莫娜眼里,他一直都是一个潇洒、乐观、开朗的阳光男人!
其实他的内心,比任何人的内心都阴暗,是一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莫娜瞪着他,“我不了解你,是因为你不说!”
乔让墨不假思索,“我不说,是因为我不信任你!”
“……”
莫娜终于明白了,爱上乔让墨,是她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也第一次知道,原来乔让墨是一个有秘密的男人!也许他说得对,平时她看见的“乔让墨”,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乔让墨!
原来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又怎么可能得到他?
“乔让墨!你这个混蛋!”
莫娜猛地推开门,冲下车,跌跌撞撞在路边上奔跑着。
乔让墨始终一动不动,包括目光。
他知道,明天就会收到莫娜递交的辞职信。
莫娜是圈内公认的金牌经纪人!有多少大明星对她“虎视眈眈”,向她抛出过橄榄枝?但是这些年,莫娜拒绝了所有诱惑,留在乔让墨身边。
乔让墨知道,这些年,他有利用她的意图!给她暧昧不清的希望!
他对不起莫娜!
自从遇见鱼晓余后……到现在,他忽然对这种生活,对这样的自己厌倦了!
所以刚才他对莫娜说那些话!
他闭上眼睛,一个人坐在车上,在黑暗中呆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