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晴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反问道：“你说什么……”
“梦瑶虽然醒了，可是腰部以下没有了知觉。详细的情况，让专家会诊了才能确定。”宁天翊轻轻摇头，重复了一遍。
“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怎么会这样……”张慕晴还没从错愕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是不是……暂时这样，还是……”
“还不知道。”宁天翊握紧杯子，一口气把凉掉的咖啡喝完，才轻声应说：“等会儿我到医院探望梦瑶，再问问江院长关于她的情况。”
呆滞地盯着餐桌很久，张慕晴才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宁天翊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还没有见到崔梦瑶之前，他也不好说太多。可是从江院长的语气听得出来，情况不容乐观。
“我先去医院了，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你。”宁天翊起身穿好外套，望向了窗外。
张慕晴仍旧盯着桌面，目光呆滞。可是餐桌下的双手，早已握成拳头，这是她紧张时候的小动作。
离开之前，宁天翊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餐桌旁发呆的女人，解释说：“我已经让助理联系梁局长，去找车祸当天的其他目的证人，希望很快就会有消息。”
张慕晴缓缓抬起头，盯着宁天翊却没有说话。
“慕晴，我会想办法帮你。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给我多点时间处理这件事。”宁天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心里唯一记挂着的人，还是张慕晴。
然而，她这段时间的情绪太激动，两人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说话。
沉默许久，张慕晴才挤出一丝笑容，催促说：“我知道了，去医院的时候小心开车。”
“嗯。”宁天轻叹了一口气，抓起车钥匙走出了餐厅。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太好，总是阴雨连绵的，让宁天翊的心情变得很差。
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宁天翊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陆永轩。他手中的文件夹差点被撞翻，待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时，才苦笑着问道：“来探望梦瑶？”
“嗯，今天早上江院长打电话给我，说她昨晚醒了。”宁天翊解释说。
陆永轩微微叹气，弯身拾起地上的文件夹，语气不太好：“你……还是晚点再过去吧，梦瑶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
“情况真的很糟糕？”宁天翊往走廊尽头的方向看过去，小声问道。
“神经科的何教授在帮梦瑶检查，等会儿你去问问。”陆永轩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我也听说了慕晴的事，她现在怎样了？”
宁天翊轻轻摇头，无奈地说：“这些天一直在家里待着，心情不太好，对我爱理不理的。”
陆永轩露出同情的目光，轻拍宁天翊的肩膀鼓励说：“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做人难，可是这次的事，真是麻烦大了。”
“嗯，我先去看看梦瑶了。”宁天翊微微点头，大步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