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小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林海还是听着她的指示躲去了房间内，靠着墙角和玄关处基本齐平，有人过了玄关他就能看见，但那个人应该是看不见他的。
他刚在玄关处站定，就听见了上楼的声音。
步伐踩踏着摇摇欲坠的老式楼梯，发出沉闷的动静。接着是钥匙插进锁芯，转动着需要上油的锁将门打开了。
“叫我来这晦气地方做什么？”来人听声音是个中年男子。
他渐渐走进林海的视线中，四处张望着。
林海只好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不再将头探出去看那男子的面貌，专心地记下他和小姑娘的对话。
先不说这人和小姑娘在这里见面就很不正常，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也很奇怪。
“想您了，”小姑娘的声音像掺了蜜似的甜。
林海先是一愣，随后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心将他从头到脚都浇了个遍，他握紧了拳头，在男人即将要对小姑娘做些什么的时候冲了出去。
男人很明显没有想到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林海制服在了沙发上，脸贴着沙发扶手，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被林海用腰间的手铐铐住。
“你被捕了，”林海面无表情地宣判道：“还有什么话都留着去局里说吧。”
男人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解，见林海完全听不进去，便改为污言秽语说着女孩的不是，说自己供他们母女生活这么长时间，她母亲不知道报恩就算了，怎么连她都不知道报恩。
女孩全程麻木着一张脸，最后在男人喘口气的功夫，扬起手给了他一耳光。
嘴角缓缓绽开一个笑容，接着笑声越来越大，眼泪夺眶而出道：“他说得没错，我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真爽……”
“他是谁？”林海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人物，问女孩道。
女孩情绪激动，只顾着摇头，嘴抿了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林海。
这姿势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林海眼中的光亮又随着女孩的动作熄灭。
礼逊纪的养母在被问道那个人是谁的时候， 也是这个抗拒又坚定的神态，像是虔诚的教徒不愿意出卖他们的神。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是不可能有如此精巧且滴水不漏的布置的，对此林海早有预料却一直到最近才真正找到礼逊纪冒名顶替了别人身份的线索。
“你要知道的连同上次的约定，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女孩摊开手，冲林海四指朝内握了握说道：“我的报酬呢？”
林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数了几张给女孩。
站在一旁的女孩盯着她数钱，看见粉色的钞票只有五张以后夸张地垮下脸来，瞪着林海道：“你是警官还是大人欸，你不会赖账吧？”
林海还真就赖账了，他连那五张都收了回来。
不仅要赖账，还要再从女孩嘴里知道更多线索才行。
他晃了晃手中的钞票，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模样和女孩说道：“你并没有将我想知道的全部信息告知我，因此钱我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