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我们快走!”
曲弯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下意识的伸手握住晏殊野有些凉意的手。
晏殊野侧目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将手抽回,就这么带着她往外走去。
盛云锦在后面看着两人携手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慢慢捏紧了拳头。
刚刚离开盛云锦的视线,晏殊野便神色冷漠的将手抽了回来,与曲弯弯拉开了距离。
曲弯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尼玛,你好歹也是个高傲冷漠的皇长子啊,能不能不要总想着秀恩爱!
刚才要不是一心想要快走,她才不会拉他的手好吗,当谁稀罕啊?
对着晏殊野的背影狠狠呲了呲牙,曲弯弯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马车上,晏殊野闭目一言不发,完全当曲弯弯不存在一样。可面对着这么一尊散发着冷气的煞神,她却做不到熟视无睹,想了想,曲弯弯试探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巧会来?”
不会是她被人绑架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吧?是不是爹娘都知道了?
晏殊野撩开眼皮,神色漠然的瞥了她一眼,“怎么,打扰了你的好事?”
曲弯弯,“……”
她是脑抽了才会想要跟这厮好好交流!
晏殊野还有正事要做,显然并没有将她送回孝威郡侯府的打算,到了先前遇见孟星海的太白楼门口,他便下了车,直接往太白楼里面走去。
曲弯弯却还想问清楚眼下是怎么个状况,见他下了车,于是也连忙跟了上去。
于是这副一个冷着脸在前面走,一个一脸忐忑的在后面追的情形,便恰好落入了正携手从酒楼里面出来的温飞卿与何书瑶的眼中。
何书瑶立刻脑补了一出二嫁妇遭夫君嫌弃的悲情大戏,刚对晏殊野施了礼,便忍不住笑道,“姐姐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大好,莫不是惹殿下生气了?”
曲弯弯无语的默默翻个白眼,她之前“晕轿”吐了一场,脸色好看才怪。不过见到这两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她怎么能让他们如了愿?
上前一步拉住了晏殊野的手,曲弯弯神色无比娇羞的说道,“殿下,人家都跟你说过了嘛,人家的心里除了你,早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你还不信。有你这么英俊潇洒高贵无双的夫君,人家怎么还会把那些庸俗市井之人看在眼里?这么明显的对比,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嘛。”
一边暗暗捏了捏晏殊野的手心——秀恩爱可是需要两个人配合的,刚才我帮了你,现在你也要帮我。
果然晏殊野脸色变了变,却没有甩手走人让她下不来台。
曲弯弯这话分明是说温飞卿就是那个庸俗市井之人,酒楼大堂里那么多的人,有几个听不出来,纷纷用看好戏的目光看向了温飞卿。
温飞卿此人是典型的过度自尊,极要面子,此时被曲弯弯当众嘲笑,却又因当着晏殊野的面不敢发作,简直气的要死,一张白皙的俊脸也涨成了猪肝色。
曲弯弯却又说道,“我知道夫君是因为太在意我才会吃醋,但其实真的没有必要的,你才是我的肝我的肺我的心尖尖儿肉,我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错把死鱼眼睛都当成了珍珠,现在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了呢。”
她说起肉麻话来眼睛都不眨,饶是连晏殊野这样冷漠之人,听着这些腻死人的话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更何况是被对比成了渣渣的温飞卿?
何书瑶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温飞卿可是她选中的男人,曲弯弯这样贬低他,岂不是说她眼光不佳?
于是冷笑一声,“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可是身为女子,最要紧的是贞操名节,好女子从一而终,姐姐说是不是?”
当着曲弯弯这个二嫁女和她二嫁的夫君说这种话,可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了。
曲弯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被人尊重的女子不管到什么时候也是堂堂正正的主母夫人,可不会低三下四的去给人当小老婆,何姨娘要明白什么叫好女子,还是先学学什么叫尊重吧。”
说完又好像才想起似的转头对温飞卿说道,“听说温状元马上就要娶朱小姐过门了,真是可喜可贺。”
眼看着两个渣渣的脸色都变得很是精彩,曲弯弯目的达到便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亲热的一搂晏殊野的胳膊,撒娇道,“夫君,我们快上去吧,人家都饿了。”
曲弯弯挽着晏殊野亲亲热热的上了楼,一离开那两人的视线,晏殊野便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她的手,淡声道,“尊重。”
曲弯弯撇撇嘴松开了手,大度的不与他计较,又想起自己追过来的目的,问道,“我被盛混蛋抓走的事,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盛混蛋?
她如此称呼盛云锦,显然说明两人并没有什么。
晏殊野淡淡说道,“除了孟星海,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就好,”曲弯弯松了一口气,“我回外祖家了。”
“不必再去孝威郡侯府了,”晏殊野却又说道,“昭娥明日办赏菊宴,已经给你下了帖子。横山侯夫人得到消息已经先回去了。”
曲弯弯一愣,“那我……”
娘亲回了横山侯府,可没有见到自己,她不会疑问么?
晏殊野知道她要说什么,“孟星海告诉她,你与我在一起。”
曲弯弯这才放了心。
温飞卿在回府的路上,脸色依旧是极为难看——自从曲弯弯把嫁妆都拿走,温家的日子顿时捉襟见肘起来,每日里的饭菜都极为朴素,今日他得知自己升迁有望,难得高兴与何书瑶出来吃顿好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倒霉的又遇见了曲弯弯。
何书瑶才是他心中所爱,好不容易把曲弯弯休了,本以为可以把何书瑶扶正,从此夫妻恩爱双宿双飞,可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又为他赐了婚,还是那个鼎鼎大名的女汉子!
听说那朱雪凝很是容不得人,若是让她过了门,瑶儿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他仍然没有任何回绝的办法。
他正为了此事万分为难,曲弯弯便又提起来,岂不是故意给他不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