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直想在生意上掺一脚,可不论是孟氏,还是曲元畅,还是曲弯弯都有志一同的没有答应。都在一个府里生活,各人的脾性如何大家也都清楚。秦氏一向喜欢端着长嫂的架子,若是真让她参与进来了,不好安排她是一反面,另外她这个人又贪心又多小心思,到时候还不够操心的。
反正就算不让她参与到生意当中来,她也不是没有占道生意的好处。
可秦氏不这么想啊,现在整个府里人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就连自己的儿媳凌氏也因为被安排了差事,在外面见识多了人也越发精神了不说,还每个月都能拿到不菲的薪水,日子是过得无比逍遥快活。
而她这个当婆婆的,却只能整天闷在家里,拿着那一点点的月例银子紧巴巴的过日子,真是让她心里不痛快极了。
本来今天早上她就是来跟孟氏说这件事情的,她都把身份压得很低了,希望孟氏能在脂膏生意上给她安排一点儿事做,可是孟氏居然左推右挡的就是不肯同意。
这孟氏可真是太过分了,要不是大爷过世的早,老二也不可能当上这个横山侯,又哪来这么大的生意?现在好处全都被他们二房占了,就连三房也跟着分了一杯羹,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意,竟然都把大房撇到一边了,简直是没有良心!
她也是气急了,就说了几句凌厉些的话,可没想到这孟氏竟然一下子昏倒了。
这世上的人都是势利眼,看见谁有钱有势了就巴上去,谁落魄了就一脚踢开。就连老夫人也是这样,明明都是一样的儿媳,老夫人以前明明不待见孟氏,可现在见孟氏打理着生意,就是掌握了府里的经济大全,老夫人就完全对她改变态度了。
就像这次,根本就是孟氏自己因为怀了孕,身子又虚弱才会晕倒,老夫人却想都不想就狠狠责备了她一顿,以为是她欺负了孟氏把她气晕了。
她嫁到横山侯府这么多年,这还是老夫人第一次对她如此不客气!
可是凭什么?
水调歌头的脂膏生意是横山侯府的产业,可不是孟氏一个人的,她可是长房长媳,也没有要求太多过分的东西,只不过是想跟府里其他人拥有一样的利益,这有什么错的?
孟氏这一怀孕,若是将来生下个儿子,这侯爵的位置就跟他们大房彻底没有什么关系了,而且现在儿子去了军营,在那里想要出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不得好好的为儿子筹谋筹谋么?
既然爵位不可能了,那么钱财上,她可不能让儿子太吃亏。
凌氏是个只知道享受的,指望她可攒不住什么钱,所以还是得她出马才行。
好在孟氏怀孕也是有些好处的,这样一来她就得好好养胎,生意肯定是顾不上了,这不正是她的好机会么?
她最希望的是孟氏重视这个孩子一点,这样的话她就将生意全都交给别人,自己一心一意的养胎。而她身为横山侯府的长房长媳,把生意交给她来打理是最名正言顺的。
不过理想很美好,现实往往不是那么如意,按着孟氏对她的印象,大概是不会这么轻易把生意交给她的,不过就算给她权利小一点儿的,她也能够接受。
不过,必要的争取还是要的。
孟氏仿佛没有听出秦氏的意思,轻轻笑了笑,“好在孩子还挺懂事,一直都安安静静的,从来没有闹过,不然也不会一个多月了我还不知道呢。”
赵老夫人慈爱的笑看了曲弯弯一眼,“这孩子比弯弯乖巧,她小时候可闹人呢。”
秦氏见话题一扯就远了,于是又道,“纵然这孩子乖巧懂事,弟妹也得多用些心,毕竟年纪不小了,凡事小心总是没错的。”
老夫人最喜好孙子,闻言立刻点头道,“不错,这孩子来的不容易,是得多加小心。”
秦氏可不想讨论为什么说这个孩子来的不容易,连忙说道,“依我看,弟妹怀孕的这段时间,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别太操劳了。如果又忙不过来的地方,我可以去帮忙,反正我现在也是闲着,也正想见见世面呢。”
这话若是换成旁人来说,孟氏说不定还会感激,可此时她却是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转头问道,“弯弯,你觉得呢?”
曲弯弯却没有孟氏这般给她留面子,实际上自从上次查出她在孟氏身上动手脚致使她不孕之后,曲弯弯就对秦氏再也没有了任何好感。尤其这次孟氏晕倒,虽然绝大部分是由于怀孕的关系,但秦氏却也是个导火索。
曲弯弯是将孟氏当成自己真正的母亲的,秦氏一再的伤害到孟氏,已经触犯到曲弯弯的底线了。
她冷冷勾了勾嘴角,直接对秦氏说道,“多谢大伯母的一番好意,娘虽然怀了身子,可生意上的事情对母亲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她完全可以二者兼顾的。”
秦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脂膏的生意虽然是曲弯弯起的头,可她毕竟已经出嫁,这生意也跟她没有关系了,哪还有资格再来参加意见?
不过连老夫人都没有制止曲弯弯的意思,她心里就算不忿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说道,“话虽然说这么说,可你小孩子家家的哪里能体会的到,你娘也不年轻了,怀孩子本就是极为辛苦的事情,怎么还能让她再做这些琐事呢?我知道你也是好心,可也不能为了生意就不顾你娘的身体了呀!”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相信我娘的能力。况且她才刚刚有了身孕,完全没有大伯母说的那样严重,也没见哪个府里的当家主母有了身孕,就要立刻把打理府中内务的一应琐事全都交给别人的吧?”
曲弯弯不冷不热的再次挡了回来,而屋里其他人纵然没有开口,也明白秦氏的心思了,脸色不都得都有些变化。
就连老夫人也微微的点了点头,这秦氏真是越发的不长进了,一天到晚的盯着生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还不知道她那点小算盘?
秦氏一面恨恨的咬牙,一面还极为的争取,“可是你娘……”
“大伯母就不要再说我娘年纪大了,您的年纪可是要比我娘大的多呢。”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听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她年纪大了,曲弯弯自然也不乐意听到有人这么说孟氏,“就算日后我娘的身子重了,当真到了不宜再为生意操劳的地步,三婶也可以过来帮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