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下衣服,拎着大袋子的食材,放下在厨房里,又坏笑的瞧着封以朗,咳了咳,“那个,封总,要不要我在这儿帮忙啊,其实我也不会做饭,只会打个下手,但是我记得您好像会做饭来着?”
闻言,言书雅立即露出鄙夷的神色,以为封以朗打从以前就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主,哪里会做饭?
“你去看电视吧。”封以朗淡淡道。
李云森多机灵啊,立即走了。
这好不容易的的,自家老大得来的和言书雅独处的机会,还是除夕夜,可不是要好好解释清楚,促进感情。
言书雅一边洗菜,一边看向在一边将土豆丝切成土豆条的那双细嫩的手,叹口气,“我说,你还是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我会!”封以朗低着头,继续切菜,那认真的样子,比平时处理公司事务的时候都要认真。
“……你会炒菜?”言书雅扬着眉毛,不相信从眼睛流露到了嘴角。
这种否定和怀疑让封以朗很是不爽,他又皱眉,“当然会,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好嘞,那我等着瞧瞧。”言书雅嘴角勾起一抹笑,到一边去忙着自己的饺子馅儿。
牛肉和胡萝卜,加上调料和小菜,用碾压机碾压的很碎,均匀的搅拌,放在一边等着入味儿,然后言书雅拿出在家里就做好的面团儿,擀皮,包馅儿。
可这样还是太慢了,无奈,她只能冲着客厅喊,“方若柏!过来包饺子!”
那头传来方若柏乐呵呵的一声应,“来咯!”
封以朗却又直起身子,不高兴的回头看着言书雅,“你叫他做什么?你自己一个包不了?”
“太多了,包不完,这眼看着都几点了?”言书雅皱着眉头,又看看案几上的土豆条,”您这是要做炸薯条,还是土豆丝?”
封以朗自己瞧了瞧,冷冷道,“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说着又腰痛的拍了拍自己的背,继续弯身鼓捣。
言书雅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发笑,那么高的个子,这样弯腰切东西,自然是不舒服,再说他根本不会做饭,她又不是不记得。
只是蓦地,她又想起,以后他可能会做饭,和丁若莹组建家庭。
做给他们的孩子吃,做给丁若莹吃……
“还是得我出马啊,某人大少爷娇生惯养的就是不行啊!”方若柏一边咂舌,一边给自己系好了围裙,瞄了几眼封以朗的案几。
可那人直接用高大的身子挡住,不让他看去。
幼稚鬼,方若柏心想,而后美滋滋的站在言书雅身边,慢悠悠的包饺子。
封以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切好了土豆条。
看着平底锅,他却无从下手。
无奈,他打开了手机里的搜索引擎:清炒土豆食谱。
五花八门的食谱里,他挑了一个最简单的额步骤,一步步按着图文抄。
过程也是极为艰辛,一米八六的英俊潇洒的男人,围着围裙,听到油锅刺啦刺啦的声音,丢进土豆条时,啊的一声被崩到,迅速退后几步吓的摸住自己的耳朵,脸寒寒的。
这一声男人的惊叫把言书雅和方若柏也吓了一跳,随后两人转身看向他的情景,方若柏毫不留情的大笑起来,笑的肚子痛,蹲在地面上,笑的俊脸都要扭曲,还要大声嘲讽。
“哈哈!封少爷!您这是上战场还是做饭啊!”
言书雅憋笑,只在嘴角一抹笑,而后拿过封以朗手中的铲子,去翻炒那色相很难看的土豆条,无奈已经失败了,出锅时泛着棕色,封以朗嘴硬,还要冷声道,“刚刚我只是试验,太久没做了。”
方若柏刚直起身子,这会儿又大笑,“承认自己笨手笨脚没什么难的,因为我们已经瞧见了您的样子了,封少爷!”
言书雅尝了一口那土豆条,咂咂嘴,抬头看向眼睛里还有期许的封以朗,“您没有放盐……”
“那再放回去重新放。”封以朗说着,又要拿起来。
被言书雅拦住,“再放回去,一定会糊的,等会儿你还想吃的话,直接蘸酱汁吧。”
封以朗眯了眯眼,放下了铲子,又到方若柏身边,冷声道,“我来包饺子。”
“可别了。”方若柏一脸鄙夷,“这儿没你位子,我和书雅一会儿就包完了。”
“你们包吧,我来煮水。”言书雅轻声道,然后处理封以朗留下的狼藉。
方若柏和封以朗同时不满的皱皱眉,别扭的在一起包水饺。
事实证明,这个简单,照葫芦画瓢,封以朗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等饺子终于下锅时,言书雅做了几个小菜也端上了桌子,开饭之前,封以朗李云森和方若柏带着天天出去河边放了很多烟花,等他们灰扑扑的回来时,言书雅也将水饺盛上了桌子。
天天格外的开心,因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和很多喜欢的人一起,热热闹闹的过春节。
放炮竹烟花,看春晚,吃水饺年夜饭,大人在说话喝酒,小朋友在认真的吃东西。
大人们也很开心,好像所有的忧愁都在这一晚能够忘掉。
过去一年的烦恼困难,过了今晚,也便悉数翻篇过去。
言书雅看着和封以朗坐在一起开心极了的天天,心里也有了几分慰藉。
这是天天自出生以来,第一个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度过的除夕之夜哦,只是他并不知道。
封以朗也不知道。
吃过年夜饭后,言书雅带着天天上楼洗漱,已经是深夜十一多点钟,大人们毫无困意,小孩子已经沉不住的打瞌睡。
天天在浴缸里就闭着眼睛,笑笑的嘴角还上扬着,嘴里喃喃着,“哈哈,好想每天都过新年哦……”
傻乎乎的样子实在好笑,言书雅拿了手机给他拍了一张照片,一边帮他洗澡。
把他从浴室里抱出来时,小孩子已经在她背上发出了阵阵鼾声。
言书雅轻轻的帮他刷了刷牙,而后帮他用润肤露搓了搓脸,盯着天天看了一小会儿,言书雅才下楼去。
楼下三个男人还在喝酒,乌烟瘴气的酒气席卷整个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