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知道封以朗是他父亲,可他,很平静,他在意,我要把他抛弃…”言书雅双手捂住脸,坐在地毯上,一向有主意反应很快的言书雅,现下无助,又进退两难,没人攻打,却是自己溃不成军。
“既然如此,你不如真与我在一起,我们共同抚养天天好了……”方若柏说着,既没有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言书雅嘴角抽了抽,“这话你已经说过好多次了,不要再说了。”
方若柏叹了口气,转身回房间去了。
夜色如水,男人独自站在江边抽烟,俊美的脸隐在夜色之中,整个人处于淡淡的情绪里。
可是面上淡淡,内心却是混乱不堪。
“封总,别着凉了,虽说是快到夏天了,可是咱这儿一直就昼夜温差大,明儿还有飞新加坡的国际会议,您着凉了不好。”李云森弱弱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没事。”封以朗看着江面,月色投落下来,亦是形单影只。
“唉,您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兴许言小姐真的是跟方若柏在一起了,不然那粉丝能对她生了妒忌泼硫酸?!”
“闭嘴吧你。”封以朗熄灭了烟,转身坐回车里。
李云森讪讪,车子慢慢在大桥上行驶,已经是深夜,封以朗难以自己一个人待着。
“李云森,你觉没觉得,天天与我长得相像?”
蓦地,封以朗开口问道。
“……没啊。”李云森有点磕巴。
“说实话。”
“有点儿像,五官都比较精致,面向又都有点清秀。”李云森嘴角皮撇撇,又瞪大眼睛,在后视镜里瞧封以朗,“您不会觉得,这天天……”
“言书雅绝对不会告诉我们实情,那么,只有自己再查了,直接从天天开始。”封以朗淡淡,摸了摸眉头,闭上眼睛。
立夏,街上的人们已经褪去春装,穿上了夏装,初晨的空气已经泛着湿热,房子前高大的香樟树上已经有了纷扰的蝉鸣,跑车落下天窗,开车的人一只手懒懒的搭在车窗边,另一只手把着方向盘,鼻梁上架着的大墨镜,将俊秀的脸遮住了大半,只露出薄唇和尖尖的下巴轮廓。
这人是林木森,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将真实的事情,全都告知封以朗。
他将车子停在封氏大楼门前,甫一下车,嗤的一声,尖锐的刹车上在他耳边尖叫,他堵住耳朵,瞧见红色的法拉利毫不客气的将车头离他的爱车是有几厘米。
丁若莹踩着高跟鞋从车上下来,怒气冲冲的冲到林木森面前,红唇烈焰,带着浓郁眼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木森,“怎么是你?!你干嘛来封氏!”
林木森将手放下来,既好气又好笑的瞥着丁若莹,“我说,丁小姐,您这脾气还没收收呢?我来封氏还能干嘛?来找我家以朗啊!”
“呸呸呸,你这个死变态!什么你家以朗!”丁若莹怒目圆睁,一脸厌恶。
“我懒得跟你吵。”林木森不屑的转身,迈开长腿,大步向楼梯走,他心道,这丁家都要破产,丁老爷子都住院了,这丁若莹还敢来骚扰封以朗,心真够大的。
他刚进了电梯,丁若莹也跟着挤进来,整张脸都臭着,好像是谁欠了她钱。
林木森和她从以前就互相看不顺眼,可毕竟也是相识了许久,林木森斜眼瞧她一眼,咳了咳,问道,“丁老爷子,好点儿没?”
“现在我爸,没有好与不好之分。”丁若莹的语气缓和了,再开口,带有几分喑哑,“醒过来出了院就会坐牢,剽窃商业机密,坐上几年牢,寿命也耗光了,不好,就是老死在病床上。”
“原来已经这么严重……那你今天来,是来求以朗宽恕丁老爷子?”
“不是,我求过他很多次,他心意已决,我知道已经求不动,再说本就是父亲咎由自取。”丁若莹的眼睛霎时间红了,手指纠结在一起,电梯门打开,她快速走了出去,背影凛然。
林木森跟上去,却被员工告知,封以朗已经出差去了新加坡,丁若莹也被堵在门口,一脸要爆炸的样子。
林木森不太想跟丁若莹打交道,将文件交给封以朗的代理秘书,并一再嘱咐道,“一定要在封总的时候立刻交给他,我要去澳洲一趟,我估摸着他回来的时候我也没空搭理他,现在我说给他听,他也没空搭理我,所以你要好好保管这文件,里头有他非常想知道的事。”
丁若莹闻言,凑过来,瞧着那一沓郑重其事用牛皮袋子封住的文件,一脸狐疑,“什么文件?”
“公事,私事,都不管你事。”林木森耸耸肩膀,又对着小秘书笑眯眯道,“记着,除了封总,谁都不能给看。”
“你——”丁若莹气得就要扬起手来,林木森躲得很快,还对她做鬼脸,随即便走了,回头也不回。
丁若莹气得跺脚,转头时,将视线盯着小秘书手中的文件,心里一遍遍念叨:封以朗非常想知道的事…非常想知道…关于,言书雅的事吗?
“阿嚏——”言书雅在房间里躺着,蓦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揉揉鼻子,心道,谁在骂我?
“咚咚咚—言书雅,我给你冲了感冒药。”方若柏推门而入。
药温热,言书雅一口气乖乖喝下去,而后就要闭眼睛,深呼了一口气。
方若柏的手顺势贴在她额头,来回摸了摸,又道,“还是有点烧,不如去医院瞧瞧。”
“不用,睡觉出汗就好,对了,艾米如何了,你去医院看过没?”言书雅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方若柏躲开言书雅的视线,淡淡道,“好多了,据说是可以移植皮脂,胳膊很容易恢复原样。”
“那也该难看一阵子,姑娘家家的最爱美,她救我们时真的是豁出了自己的面容的,是真心以待……我该要好好感谢,铭记在心,可是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你,去做李梓萌的经纪人的?”
方若柏嘴角抽了抽,满不在乎的抻抻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