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书雅的脸色很冷,像极了她前在商场驰骋时无所畏惧的样子。
“书雅可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人,对于这种下三滥手段拆散别人,她真是并不屑于。”顾时年将言书雅护在身后。
“也对哦,如果我没记错,言小姐曾经还被方先生追求过呢,现在又被顾少护着,想来真的不太屑于再破坏别人……”周围不相干的女人开始议论。
封以朗几步走到顾时年面前,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眼里几分血丝,额头上暴起了青筋,声音阴寒,“你很了解她吗?”
顾时年轻笑,“会慢慢了解的,不劳封总教导,你要是真的了解她,恐怕也不会任由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的时候一言不发,好了,回去哄你的未婚妻吧,我们还有事。”
说着,顾时年拉着言书雅,快步离开了金币辉煌的大厅。
人群渐渐的散去了,封以朗坐在一边的沙发里,程莎莎已经去换衣服,只有李云森在一边陪着他。
“你说,是不是她?”封以朗又问。
“不是,言小姐真的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封总,若是……”李云森止住了声音。
封以朗拿起一杯酒灌进喉咙,“是啊,从前她有一百次机会嫁给我。”
“别再想了总裁,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吗?”封以朗反问,手指来回摩挲,“联系上林木森了吗?”
“联系不上,估计还在非洲调研…”李云森摸了摸脑袋。
顾时年将车子开得很慢,因为言书雅开着窗子,将头放在车窗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光景,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似的,也感觉不到冷。
“拜托,你这样,怎么好意思说你不在乎封以朗?关上车窗吧,一会方若柏见你这样,准得揍我。”顾时年在一边不满的发着牢骚,虽是牢骚,声音却很温柔,没有责怪的意思。
言书雅便木木的抬起脑袋,关上车窗,目视前方。
“别难受了,反正也不是你老公了。”顾时年又说风凉话。
言书雅不应,眼神空洞。
“刚刚在那些人面前的硬气呢?”顾时年忍不住。
“我没难受。”言书雅幽幽的开口,“不要再告诉方若柏了。”
“戚,我算是瞧得出那个程莎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丁小姐至少有什么说什么,像李梓……咳咳,总之,两面三刀的人,比正面敌人更可可怕。”顾时年总结道。
“你也厉害,参透了封以朗的虚实,今天一举也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关系不浅。”言书雅冷冷的,嘴唇被酒精洗净,露出原本有些泛白的唇色。
顾时年讪笑,“说好了的,我们互惠互利,我要是对你真心,你恐怕更不敢和我待着了。”
言书雅的嘴角抽了抽,没再应声。
她自酒吧的卫生间里换上了红色短款礼服,涂上了与之相配的口红,才穿越人群,走到方若柏身边,看起来很有精神,在绚丽五彩灯光的遮掩之下。
方若柏的生日宴会在私人酒吧里举行,全都是些娱乐圈的人士,个个男帅女美,脸上都挂着一种年轻人无所畏惧的轻狂感。
言书雅一来,方若柏身边的美女们便自觉散了。
方若柏也便真的开心起来,他拉过言书雅,到一旁的沙发坐下,触及皮肤时,他皱了皱眉,“胳膊怎么这么凉?我的司机没去接你吗?”
“顾时年送我来的!”言书雅在嘈杂的音乐声中,费力的大声道。
“你少跟他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人!”方若柏更加不开心起来。
言书雅裂开嘴笑,拍了拍方若柏的脑袋,“知道了,小寿星!吹蜡烛吃蛋糕没?”
“没有!等着你呢!”说着,方若柏起身来,示意dj关掉音乐,拉着言书雅也起来,清了清嗓子,“吹蜡烛啦!”
众人起哄吹口哨,发出怪叫,艾米将海绵宝宝形状的超大号蛋糕推上来,上面已经插满了二十四根蜡烛,酒吧里的灯光全都灭了,只有蜡烛的光,照亮了方若柏年轻,过分俊俏的脸。
言书雅在一边看他闭上眼睛,孩子气的认真许愿,坏心情消散了大半,等他睁开眼睛时,伸出手将奶油摸在方若柏脸上,却猝不及防的被他搂住腰,吧唧一口,他自她脸上留下轻轻一吻,又在她耳边低着声音,“哇塞,愿望成真了。”
四周又开始起哄哄闹起来,言书雅怔怔的,下意识的去看艾米,可身边空空,艾米已经不知所踪。
她也退后两步,勉强将这个荒唐的吻,当做是恶作剧的玩笑。
混杂在人群里的顾时年,正在认真的观察着言书雅的表情,她浑然不知。
年轻人玩的很疯,言书雅一直就不爱这些嘈杂,自己悄然躲在暗处,看这些莺莺燕燕在舞池里狂欢。
脑袋里又抑制不住的一遍遍的想起刚刚过去不久的画面。
女人咄咄逼人的嘴脸,旁人窃笑探视的目光,程莎莎呼之欲出的对自己的敌意,封以朗的漠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再次恍惚起来。
世界究竟是真实的吗?她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漂浮在空中,感受不到周围的声音和欢愉,只有气体充盈,只有刻骨的时间在身体周围流淌。
心里麻木痛楚一点点终于渗出,最终喷涌,她终于能承认,她真的很嫉程莎莎,能成为他的新娘。
那一直是她的梦想,在遇到他的第一天起,即便清醒的知道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可还是这样妄想。
但是她没做过伤害程莎莎的事,也没教唆过丁若莹,理智一直能够很好的控制感情。
若不然,事情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光景。
“别想了,来跳舞吧。”身边方若柏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中,她假装愉快的答应,快乐的起身。
将手搭在方若柏肩膀上的一瞬,方若柏看着她脸呆住,随后轻声道,“你流泪了。”
“是吗?”她伸出手来,触及眼角,在晦暗的灯光下,只能感受出一抹温热,
“大概是灯光太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