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虎!
酒吧里众人闻言,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浮现浓浓的惧意。
虎王帮在G市的势力比Z市还要大,社团成员横跨临江区、禹番区、莲台区、海珠区以及花园区,几乎遍地都是虎王帮的成员。
虎王帮分四堂八门,这属于虎王帮的核心势力,而在这之上更是有五个人,号称“五虎”,是虎王帮内仅次于帮主之下的五名猛将,比四堂的堂主和八门的门主地位还高。
白文虎,人送外号“吊睛白额虎”,虎王帮“五虎”之一,之前是临江区的老大,而薛玉山的碧海茶庄就在临江区,为了傍上白文虎这么一个大靠山,薛玉山没少上下打点,花了很多钱,出了很多力,这才在G市站稳脚跟,成了G市茶界翘楚。
后来听说虎王帮要把势力扩大到距离G市最近的Z市,当时就派白文虎去了Z市,一手建立起了Z市的虎王帮,仅仅几年就一跃成为Z市三大黑帮之一。
要知道,Z市的中青帮和华兴社都是几十年的老帮派,所以才能在Z市稳坐龙头,可虎王帮才只用了几年,可见虎王帮的实力有多么强大。
听到这个中年男子自称是白文虎,酒吧里的众人无一不颤了一下,心里惊惧之色溢于言表。
薛飞也是眼神闪烁了一下,心里有些打怵,但嘴上还是强硬的说道:“你说你是白文虎你就是白文虎了?我还说我是虎王帮帮主呢!谁信啊?”
“就是!装什么逼啊你!”这时薛飞身边的一个青年说道:“我爹可是临江区科技工业园园区主任,你敢动我飞哥,我找我爹弄死你!”
“我爹是新德电器的董事长!”又一个女生说道:“你敢对飞哥的爸爸不敬,就是对我爸爸不敬!我要叫我爸教训你!”
跟在薛飞身边的这群青年富二代们,跟报菜名似的各报家门,说出自己父母都是某某企业的老板,要不就是某个区政府办公室的负责人,总之无一不是有身份的人。
孟新雅更是一把搂住薛飞的胳膊,心疼的抬起手摸摸薛飞的脸,说道:“老公,你没事吧?给薛叔叔打个电话,让薛叔叔过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人!”
酒吧里的众人感到自己的心脏颤了颤,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酒吧,一下子来了这么多G市几乎三四个区里赫赫有名的精英子嗣,这个夜晚,真是太刺激了。
同时,他们看向中年男子的眼神,更加同情了。
白文虎腮帮子上的肉鼓了鼓,怒极反乐,冷笑道:“好啊,你赶紧打电话把薛玉山叫过来,看他站在我面前敢不敢吭个声!”
薛飞气狠狠的哼了口气,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爸!我在花园区酒吧街一个酒吧,叫‘FirstLove’!我让人给欺负了!你快来!”
说完,薛飞挂了电话,恶狠狠瞪了白文虎一眼,那意思是在说“你等死吧”。
随即,薛飞也在众人的簇拥下,坐回卡座上。
自始至终,秦阳一语不发,甚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周嘉博之前也上去说了几句圆场的话,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于是无奈的退回来看到秦阳坐在卡座角落的位置,心中更加好奇了。
“这个秦阳真有意思,闹得这么大,他都不看一眼,也不说上去拉个架什么的,听到白文虎的名号也不曾表露出惊惧。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周嘉博心想道。
临江区距离花园区很近,开车过来也就一个多小时。
砰地一声,酒吧的暗紫色钢化玻璃门被来人大力推开,只见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二十个穿着虎王帮成员服装的男子一同走了进来。一时间,这间小小的酒吧竟然显得有些拥挤。
这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就是薛飞的父亲,薛玉山。
“爸!”薛飞看到自己父亲来了,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指着自己已经泛红的脸,说道:“你看我让人给打的!”
薛玉山眼睛眯了眯,一张国字大脸瞬间板了起来,厉声问道:“谁干的?”
薛飞伸手指向白文虎,说道:“就他!他说他是白文虎,他还说你在他面前就是个屁!”
“哼!”薛玉山听到最后一句,脸色更加不悦,愤愤的哼了一声,领着虎王帮的二十名社团成员大步走到白文虎面前,刚要出声呵斥,面色一僵,不由得哑声说道:“虎……虎爷?”
白文虎轻轻抬了抬眼皮,看到薛玉山,凶狠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薛玉山,你能耐了啊?连老子你都想碰上一碰了?”
“不……不敢……”薛玉山脸色愈渐难看,一丝汗水顺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国字大脸就往下流,站在他背后的二十名虎王帮社团成员也是连忙敬畏的低下了头。
这可是白文虎啊!他们的顶头上司,怎么敢惹!
薛飞看到自己的父亲薛玉山站在白文虎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妙,但是酒劲上了头的他,还是几步走过去,指着白文虎,对自己的父亲说道:“爸,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
啪!
薛玉山抬起大手,狠狠的扇了薛飞一巴掌,呵斥道:“还不快点给虎爷道歉!”
虎爷?
薛飞愣了。
随即心里一阵惊惧冲上大脑,让他瞬间酒醒了。
白文虎!这是货真价实的白文虎!
薛飞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同之前和薛飞站在一起趾高气扬的那群青年富二代们也是刷的一下面色犹如白纸一般惨白,心里惊惧的要死。
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只有一条胳膊的中年男子,竟然真的是白文虎。
这下子可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这群青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一抹苦笑,心中只道是完了,就是让他们爹妈站在这里,都没用了。
不止是他们,酒吧里的所有人也是唏嘘不已,心中又惊又怕,看向薛飞的眼神,此时也带着同情了。
谁能惹得起虎王帮的“五虎”之一啊。
“虎爷,虎爷……”薛飞缩着脖子,一副蔫蔫的样子,充满歉意、恐惧的说道:“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您饶了我吧……”
“虎爷……我替我家小子给您赔罪……都是我太惯他了,不知道您老人家在这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薛玉山也是连忙赔着笑脸,一只手按在薛飞的后颈上,强压着他的头,两人深深的给白文虎鞠了一躬。
“虎爷,我也是不知道您回G市了,否则我早去迎接您了……”薛玉山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又道:“虎爷,正好我茶庄里新来了一批陈年铁观音,您去尝尝鲜?还是我改日带着我家小子登门拜访,给您道歉的时候捎了去?”
“薛玉山啊薛玉山。”白文虎咂咂嘴,说道:“你都这么牛逼了,我怎么敢喝你的茶呀,连你家儿子都敢跟我顶几句嘴,你可真是混得风生水起啊,我快怕死了。”
薛玉山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心知白文虎是真的生气了,这下子是明显的得理不饶人,非要讨个说法了。于是薛玉山当下面露凶厉,又一巴掌扇在薛飞的脸上,骂道:“还不赶紧给虎爷跪下认错!”
薛飞都被吓哭了,在面子和命之间选择,薛飞宁愿选择自己的命,于是连忙跪下,嘭嘭的给白文虎磕了三个头,颤巍巍的说道:“虎爷!我真的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白文虎翘起一条腿,搭在面前的茶几上,刚准备再说几句,忽然身后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
“白文虎,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这道声音,白文虎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几乎跟刻在脑子里的一样,甩都甩不掉。他伸出手,紧紧的捏住自己的断臂,仿佛伤口处正在隐隐作痛,一股惊恐的情绪瞬间袭上心头,白文虎连忙翻身站起来,吓得薛玉山父子以为白文虎勃然大怒要对他们下手了,两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谁知,白文虎只是转过身去,如同一棵老松一样,伫立在那里,目光盯着一张卡座角落的青年。
砰的一声,白文虎跪下了,连滚带爬的挪到青年面前,惊惧的声音有些颤抖:“秦……秦先生……”
秦先生是谁?
酒吧里的众人惊讶的看着白文虎跪在一名20岁青年面前,面带敬畏,仿佛坐在那里的那个青年,是一尊杀神,是一个帝王,让所有人不由得心肝都颤了颤。
薛飞也是疑惑的悄悄抬起了头,一眼望过去,他愣住了。
只见白文虎跪向的那名青年,正是秦阳!
怎么会是他!
他到底是谁!
深深的恐惧感袭上薛飞心头,他一想到之前自己对秦阳不冷不热的态度,就感到一阵后怕。
而那些跟在薛飞身边的青年富二代们,更是面色惨白的呆立当场。
扑通一声,孟新雅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心乱如麻。
原来秦阳这么厉害……我之前对他那个态度……他会不会……
想到这儿,孟新雅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