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
这太猖狂了!
梁超等人,以及周围看戏的人,脸色瞬间大变。
沈八爷也是闻言眼睛一眯,表面虽然不说,实际上肺都要气炸了。
见两人越来越僵,针锋相对的几乎就要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起来,曹睿皱了皱眉,生怕自己干爹气出个什么毛病来,连忙皱了皱眉道:“秦阳,今天古玩展示会是沈家和白家共同举办的,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任由你到处撒野的地方,让你离开,是给你留条后路,你可别不知好歹!”
“呵呵。”秦阳毫不理会,回以一声冷笑。
曹睿又要发作,怒火腾地一下就冲上了脑门,却被沈八爷一把拉住。
“小子,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要多,什么人我没见过,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沈八爷阴恻恻的说道:“放心,来日方长,我会让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说完,沈八爷看着曹睿,又道:“去叫白主管。”
曹睿微微颔首,恶狠狠的瞪了秦阳一眼,便转身推开众人,去叫那个白主管。
秦阳和沈八爷仍是对坐着,四目相对,仿佛凭空激荡起一道道电花。
没过一会儿,一个面色威严,年纪在六十岁上下的老者跟着曹睿快步而来,推开众人,声音严肃的问道:“哪个叫秦阳?敢在今天的展示会上闹事儿?”
众人目光一扫,全都停在坐在沈八爷对面的青年身上。
这个老者,就是白主管,白华磊。
白华磊是白家宗支一脉的核心子弟,一直是家族管事,这次古玩展示会,白家作为举办方之一,便把白华磊派来调控安排展示会的一切事宜。
论身份,沈八爷在白华磊面前要矮好几头,见白华磊来了,他连忙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阳,对白华磊说道:“白主管,我怀疑这个小子没有请柬,是偷摸混进来的,我跟他好声好气的说了半天,他非但不听,还想在这里闹事儿,这不,我只能把您叫过来了。”
白华磊闻言一愣,心里好笑,但不表露,显然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他看着秦阳,出声问道:“这位先生,恕我眼拙,今天展示会上所有的请柬都是我亲手写的,来宾名字我心里记得真真的,不知道先生有没有请柬,请你出示一下。”
“我没有请柬。”秦阳看着白华磊,知道他是白家的人,心里不想难为他,便如实说道。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是白老太爷邀请我来的。”
围观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我就说吧,这小子果然没有请柬,肯定偷摸溜进来的。”
“看他那一身地摊货,就能看出来,穷的叮当响,怎么看都不是资产在五千万以上的人,怎么可能进的来。”
“这小子还真是不要脸,竟然说自己是被白老太爷邀请进来的,你信吗?我第一个表示不信!”
“这下他麻烦大咯,惹了沈家,又惹白家,就是不死,他也要退层皮了。”
白华磊顿时脸色大变,看秦阳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小偷,这次古玩展示会他是负责人,被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混进来,这若是让白家高层知道了,绝对要拿他是问。
况且,沈家也是举办方之一,这不是让沈家看他们白家的笑话了吗。
梁超等人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失望,最失望的还是姜安安,她一双小拳头捏的紧紧的,指头肚都捏的发白,她在人群里看着秦阳,心中暗叹:
“这就是你吗,秦阳?你就是这样的人吗?你除了借势上位,撒谎吹牛,你还有什么?”
姜安安眼眶一红,已是转过身去,悄悄抹起了眼泪。
“你太让我失望了,秦阳。”
周洲在一旁一直杵了半天,尴尬的要死,这时候轻咳一声,说道:“白主管,这可能是个误会,要不您查查门口迎宾的登记记录,秦大师可能真是被邀请进来的?”
这个时候,除了他周洲,恐怕也没有谁敢站出来替秦阳说话了,毕竟这可是面对着南都两大势力,静海的沈家和金陵的白家,哪怕再大身份,再大背景的人,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白华磊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周洲。
白老太爷白才英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他们白家家主,一家之主,手握整个白家命脉的存在,他能邀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20岁青年?
就是打死他白华磊,他都不信!
“我跟你们白老太爷是患难之交,我想我来这里,无需请柬吧?”秦阳稳坐泰山似的,随口说道。
这一说,倒是又说的白华磊有些犹豫不决了。
想着要不要派人去门卫那边问问,顺便查查这个秦阳是否真是跟着白老太爷一起来的,万一搞错了,那可就真的闹笑话了。
他只是白家宗支的一个核心子弟,连高层都算不上,若是真是得罪了白老太爷的朋友,那他这后半辈子,可就算是玩完了。
这时,曹睿又冷笑一声说道:“他一个外省来的,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是白老太爷的朋友,吹牛都不会吹,吹这么大不嫌自己嘴巴兜风吗?”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他们本以为秦阳只是一个偷摸混进来的小偷而已,如果只是这样,那倒无伤大雅,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大人物也不是什么吃人老虎,不会对这个事斤斤计较,最多也就调侃几句这次展示会的安保有些疏漏,但是秦阳却在他们面前撒谎,现在又被人揭穿,这就是人品问题了。
大家都是生意人,商场上最讲究诚信,没有人喜欢这种骗子加小偷。
白华磊有些气结,看着秦阳,像是在看一个骗子加小偷,他猛地拿出通讯机,冲着里面大喊:“保安呢?保安!赶紧来宴会大厅!”
说完,瞪着秦阳:“你这是擅闯私人领地,等着警察抓你吧。”
所有人幸灾乐祸一般,用一种近乎于怜悯的眼神看着秦阳。周洲着急的叹了口气,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也只是在白家底下做事罢了,根本接触不到高层,更别说白老太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