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只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两眼,并没作答。
而彭雨的心却一下子悬了起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终究闭上了嘴巴。
温颜也没在监狱长办公室里多做停留,她客气的跟监狱长和狱警们道了声谢,就带着彭雨走出了监狱,脚步十分快速。
即使从笼子里走出来,温颜却没有丝毫松口气的感觉,她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看监狱大门的位置,而后才转过脸来,盯着彭雨。
彭雨心跳更加迅速,连忙上前两步解释。
“温总,您听我说,我做那些事都是…”
“她并没有提到你,你不用这样着急解释。”
温颜却没有再听她说一遍的兴趣,也或者她不愿意接受助理作恶,就毫不犹豫打断了她。
“舒蕾不知道你跟我现在还联系着,所以只字未提你的名字。但我也能猜得出你在这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不过你做再多也只不过是听命行事,我还不至于计较这个。”
彭雨张了张嘴,似乎有口难言。
但她很快就听懂了温颜口中的玄机,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温颜一眼,才低声解释。
“其实,楚总的目的也是为您报仇…”
“不说这个,我想问你一件事。”
温颜心乱如麻,她也没有听彭雨为楚辞南分说的兴趣,直截了当的问她。
“楚辞南之前打算给我一个录音笔,而刚才舒蕾也同样提起过,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吗?”
彭雨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轻轻摇头,有些遗憾的低声说。
“我不知道…从没听人提起过,不然,我帮您去问问莉莎姐,她应该会知道的。”
“不必了,她是楚辞南的心腹,就算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内容,也不会公事公办的告诉我。”
温颜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样,转过头盯着彭雨,而后朝着车走去。
“先回去,晚点再说。”
由于温成勋回来,父女三人出去吃了顿大餐。
而吃完饭回来后,温颜为了给温成勋腾出屋,就搬着自己的东西和银莲住在了一个房间里。
等到旁边的屋里没什么声音了,温颜才转过头看着银莲,犹豫了片刻,才问。
“银莲,你还记不记得,楚辞南给你听的录音笔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
银莲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她闭着眼睛仔细回忆了片刻,才迟疑着说。
“那个录音很长,就是他和一个女人的对话,那女人的话比较多,嘲讽和斥骂什么的吧?我也记不清楚了,但应该差不了多少。”
“就只有这些?”
温颜抿了抿嘴,犹不死心的盯着她。
“没有关于那天晚上,楚辞南在不在场的内容?”
“好像是有,但过了太长时间,我现在记不清楚究竟说了什么?不过结果应该是好的,不然我那段时间也不会想要帮他一把。”
银莲使劲的揉了揉脑袋,想要努力的想起,却还是功亏一篑,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姐,那段日子你不让我提起,也不让我跟他接触,我真记不清,不然你拿来录音笔听一听?”
温颜抿了抿嘴,嘴角上露出一丝苦笑。
“那支录音笔,已经被我摔断了,现在谁的话都只是一家之言,不能不信,也不能完全相信。”
今天听完舒蕾的话,她其实思考了一个下午。尽管楚辞南对舒蕾下手极狠,但她之前心里对楚辞南的怨气反而有所削减。
现在她心中最大的顾虑,还是当日那句话。
想到这,温颜翻了个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不知道接下去怎么做。”
银莲努了努嘴,眉毛微挑,今天晚上父女三人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反而状态最好。
“姐,今天在纪扬办公室,发生了什么?”
温颜偏过头瞥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银莲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要大一些,几乎是迅速的坐了起来,坚决摇头。
“不行,姐,你不能跟他在一起!朱瑶那个人没这么轻易放弃他的,说不准以后还会使什么阴招,难道你要一辈子都提心吊胆的吗?”
似乎害怕这样还没有说服力,银莲瞥了隔壁的墙一眼,压低声音在温颜耳边说。
“我反倒更愿意楚辞南是我的姐夫,杀一儆百,最起码你现在跟他在一起,没人敢伤害你了。”
“你放心,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但不是为了朱瑶,是我并没有想跟他厮守的想法。”
看到她这样,温颜有些哭笑不得的摸了摸前者的头,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黯淡。
“说起来也不过是半斤和八两的区别,行了,明天还要上班,赶快睡觉。”
银莲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她侧趴着看了温颜两眼,见对方眼睛紧闭着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才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房间很快恢复安静,黑夜之中,温颜却睁开眼睛,毫无睡意的盯着天花板,幽幽叹了口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楚氏,总裁办。
自从彭雨被温颜调走后,楚辞南就重新在女牢外边安排了人跟狱警们接洽。温颜昨天去看舒蕾的消息,也没有瞒住楚辞南。
他强忍住想过去询问的想法,自己憋在心里近乎一夜失眠,第二天才匆匆来到了公司。
莉莎正站在对面,认真的汇报着工作,但看到老板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压根没听到心里去,她皱了皱眉头,声音提高几分。
“楚总,您意下如何?”
楚辞南这才转过脸来,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黑色和掩饰不住的疲惫。
“刚才的事再重复一遍。”
“是。”
莉莎又看了他两眼,才收回视线。
“苏经理已经彻底跟森林签下了合约,她向我询问,是否现在公开合作的事情?”
楚辞南眼睛盯着桌面,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
“你看呢?”
他始终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跟之前大相径庭,似乎连这件事都提不起他的丝毫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