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森林出来,银莲眨着眼睛,抬头看了纪扬几眼,似乎是害怕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纪扬似有所感的回过头,眉头轻蹙。
“现在回去,还是留下来玩?”
银莲挑了挑眉,眼神中有轻微的诧异。但她紧接着就做了决定,歪着头说。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L市,逛逛再说。”
“好,我请客。”
纪扬答应得十分痛快,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他连公司都暂且扔到了脑后,冲着银莲勾勾手,而后朝着前面走去。
银莲紧随其后,微微的叹了口气。
s市,温家。
温颜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纪扬抛下公司已经整整一天,连电话都没打回来,众多助理群龙无主,马秘书也不敢直接承担责任,因此温颜硬着头皮把决策权揽过来。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小事而已。毕竟,就算她敢承担做大事的责任,也没有这个权利。
门外传来敲门声,温颜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把笔记本关上,走过去打开了门。
温成勋正在外面站着,手中端着一杯牛奶。看见女儿眉头紧锁的样子,他把牛奶塞到温颜的手里,温柔的笑了笑,有些好奇的问。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就是公司的一点事而已,没什么。”
温颜接过牛奶小小的啜了一口,眉头稍微舒展开来,才有些好奇的看着温成勋。
“对了,楼下怎么没什么动静,我妈呢?”
说起这个,温成勋的眼神中也不由流露出一丝担忧,他摇了摇头,低声叹气。
“还没回来呢。”
温颜有些惊讶,为了跟自己缓和关系,昨天舒茵回来的非常早。就算是在舒氏庄园时,最多不到八点,也回到家了。但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就算加班也不会加到这么晚。
不知怎的,温颜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声音急促了几分,把杯子往地上一放,就伸出手往包里边掏手机。
“爸,你没给我妈打电话问问吗?”
“没…”
温成勋摇了摇头,看上去意外的有些赧然。
“我怕她听到我的声音,又会生气。”
温颜顾不得说他,就打电话给舒茵,但电话一直处于忙音的状态。温颜犹不死心,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都仍旧没有人接。
这下,就算是温成勋也意识到不对。
他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也拿起手机给舒茵打了几遍电话,还是同样的情况。
温颜心跳如雷,微微抬头看着温成勋,深吸了一口气,严肃的说。
“爸,我们去舒氏看一下。”
“好。”
温成勋答应得十分痛快,甚至因为脚步实在太急促,转身时踢在了杯子上,杯子瞬间倾倒,咕噜咕噜的朝卧室外边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了扶手处,径直掉了下去。
‘啪’的一声,玻璃碴爆炸一般的四处迸射,甚至有一个跳到了楼梯处,直接扎到了正在下楼的温成勋的腿上,鲜血霎时流了出来。
温成勋只感觉腿一疼,闷哼一声,差点跪倒在楼梯上。幸好跑在后面的温颜及时扶住,才没让他成为一个滚地葫芦。
温颜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父亲的腿。
“爸,我们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必,先找到你妈再说。”
温成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提议,接着就一蹦一跳的下楼,但在温颜看来,玻璃碴应该是伤到了血管上,每次移动都会流的更加迅速。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电视柜跑去。
“我拿着医药箱,你在路上好赖先包扎一下。”
温成勋这次倒没有拒绝,但他也没有停下脚,仍旧坚毅的朝前面跳着,不一会儿已经跳到了门口,换上鞋后,就打开门窜了出去。
温颜速度也不慢,在温成勋打开后座坐进去之后,她就提着医药箱进了驾驶座,皱着眉从中间的隔缝把医药箱递过去,就驱动了车子。
除了等红灯之外,温颜几乎是开到了公路限速的最高时速,一路风驰电掣到了舒氏大楼下。
此时的舒氏正处于一片阴暗,楼梯各处都只亮着应急灯,而从二楼到顶楼的窗户都是黑的。只有大厅里仍旧灯火通明,有几个保安站在大厅中间,显然是正在开会。
温颜回头看了父亲一眼,温成勋已经简单的包扎了伤口,闭着眼睛,眉头紧紧蹙着。
车辆停下,温成勋似有所感的睁开眼,转头看了大厅一眼,询问道。
“这就是舒氏?”
“是,我以前来过两次。”
想到那两次来舒氏的经历,温颜眼神一暗,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盯着温成勋。
“我先去问,爸,你在车里等我一下。”
温成勋张口就想要拒绝,但他看着温颜执着的眼神,沉吟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温颜不废话,直接关车门,就朝舒氏大厅走。
她很快就走到了门口,为首的保安先注意到温颜过来,皱皱眉头,朝其他下属轻轻压手,然后就向着温颜走了过来。
“下班后大楼封闭,请你赶快离开。”
“不好意思,我是过来找人的。”
温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担忧和焦虑压了下去,故作气定神闲的朝他笑了笑。
保安队长明显吃她这一套,脸上的警惕顿时少了许多,但话语仍旧表示着拒绝。
“现在已经下班,除非你找的是保安,否则大楼里面的人已经全部下班了。如果你没有事,我想赶快离开,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舒总也离开了吗?”
温颜心中一凉,轻咬了下嘴唇,而后眼睛紧紧盯着保安队长的眼睛,生怕他说出一个‘是’字。
但事与愿违,显然也是温颜的美色起了作用。保安队长皱了皱眉头,还是告诉了她。
“舒总早就离开了,我亲眼看到的。”
“那那你告诉我,她是几点走的?”
温颜心中像是揣了一个小兔子一样,扑通扑通的闹个不停,她攥住有些发凉的手指。有些勉强的朝保安队长笑了笑,心神不定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