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监狱,温颜就朝自己的车走去。
彭雨正站在车旁边,同站在她旁边的还有一个男人,眼中有些戾气,死死地盯着温颜。
温颜本能的对他有些不喜,走过去淡淡开口。
“你就是知道朱瑶在哪里的人?”
男人点了点头,又仔细的看了温颜一眼,她低下头说出了朱瑶的位置所在。
说完后,他主动打开车门,刚才脸上的戾气也仿佛无形中消散了许多,积极的说。
“温总,要不要我领您过去?”
“不用了,你随便领几个人过去看看,我就不亲自过去了。”
温颜伸手按住了车门的位置,眼神在男人的脸上定了定,显然没有让他上车的意思。
男人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就看见监狱周围隐蔽的地方忽然跳出了几个人,齐齐的朝这边包围过来,目标是针对他。
男人猛的转过头盯着温颜,不敢置信的问。
“温总,您这是要做什么?”
在他发愣的一瞬间,温颜就已经拉着彭雨的手退后了两步,跟他保持住距离。
在确信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温颜才稍稍放松了警惕,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男人一眼,就朝着领头的斌子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你们跟他过去看看。”
斌子点头答应下来,他随意招手,就出来两个人不过男人的挣扎,硬生生的把他胳膊捆住。
而后,压着去了他们开来的车那里。
一直看着斌子们的身影消失在墙角,温颜才略松了口气,她表情有些凝重,松开彭雨的手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彭雨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的问。
“温总,既然你不相信这个男人能够引导着我们找到朱瑶,为什么还要来走这一趟?”
“不是很简单吗?”
温颜摩挲着手上的订婚戒指,眼中十分清明,但嘴角却不由往下一撇,冷冷的说。
“我若不来这一趟,怎么让人有可乘之机?不过已经家破,如果她即使收手,或许还能够保全一命。若再执迷不悟,过两日就是她的死期。”
彭雨连忙噤声,她从镜子里看着跟楚辞南越来越像的温颜,忍不住抿了抿嘴,疾驰而去。
没过多长时间,斌子就给温颜打去了电话。
在电话中,他的声音有些含糊。
“这个人没说谎,他带我们来的地方真的就是朱瑶藏身的地方,但在我们来到之前,猪妖好像就已经得到消息,人去楼空了。”
温颜沉默了一下,又跟斌子追问了几声,才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思索不语。
见到她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楚辞南倒了杯牛奶放到温颜面前,轻捏了她的腮肉一下。
“怎么了?”
温颜摇了摇头,把杯中牛奶一口喝进,就顺势窝在了楚辞南的怀里,语气也多了丝不解。
“我现在倒是越来越不知道,朱瑶在想什么了?”
“不过丧家之犬,想什么跟我们何干?”
楚辞南圈住温颜的腰,仿佛抚摸幼犬一样的摸索着温颜的头发,回答得轻描淡写。
温颜抿着嘴,沉思片刻,却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感觉不出来。”
楚辞南反倒懒得去理会一个掀不起风浪的小喽啰,他微微往前仰了仰身子,顺势抱着温颜的腰和腿,就朝着方向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嘴角上浮起了淡淡的笑。
“你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温颜倒没问他要问什么方法解决,朱瑶三天两头就想要她的命,不亲自动手,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松。至于别的,他拦都不会拦。
而另外一边,体型越发瘦削的朱瑶从桥洞里探出个头,眼神中闪过刻骨的恨意。
短短天时间,她已经尝遍了人情冷暖。
往常对她阿谀奉承的人,此刻却纷纷视她如蛇蝎,还有的不顾朱瑶是个孕妇的身份,硬是让保安把她推了出去,若不是高森及时赶来,恐怕她就会落得一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在得知朱雄出事,朱家破产之后,原本说好的一些事情都被临时反悔,尤其是一家酒店,之前付出的钱财也被对方硬赖着不还,摆明了是欺辱她没了靠山,更为她不敢说出吩咐的事。
好不容易联系上朱夫人,但母亲的声音中却不再充满慈爱,反倒多了几分怨恨,没说几句就催着朱瑶挂断了电话。
走投无路的朱瑶也不得不前往监狱寻找那个凶暴的父亲,还好对方给了自己一些建议。
旁边坐着轮椅的高森见她正在深思,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更兼有十分心疼。
“…小姐,要不还是回我那吧。”
朱瑶选择性的忽视了他的话,她紧紧攥紧了手中的纸团,深吸一口气,想要往前走。
“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自己回去吧。”
见她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高森连忙滑动车轮跟随了几步,挡在了朱瑶面前。
他紧紧抿着嘴,眼神沉重的盯着朱瑶。半晌,高森才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渴望。
“小姐,放手吧。现在你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已经没有任何跟他们对抗的机会了。如果你愿意放弃的话,我一辈子照顾你,可以吗?”
“就凭你?也配!”
听到高森的话,即使骨瘦如柴,朱瑶眼神中也不由闪过一道鄙夷。她淡淡的扫了高森两眼,嘴角上挂着冷笑,不由分说就往前走去。
高森还要再拦,却被心中越发压抑怒气的朱瑶一脚重重的踹了出去,登时摔在了轮椅下面有些起不来。甚至这激烈的碰撞还触碰到他尚未全好的腿,高森疼的忍不住发出轻哼声。
朱瑶却懒得管他,甚至在听到痛呼声后,她脚步也只是一顿,就接着坚定的朝前跑去,连一个关切的眼神都没留给高森。
高森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但却没想办法爬上轮椅,只是盯着朱瑶所去的方向发呆。
没过多长时间,他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下去,收回眼神,低低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