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岑这才知道,夜嵊的酒量也不比齐葎好上多少。
虽然后面的酒因为游戏中途而废不用继续喝完,但是夜嵊那一口喝下的天后,也足有大半杯,很快就脸上泛红,额间爬满细腻的热汗,包厢里的冷风已经开到最大,也不见他好受多少。
凌子岑只好扶他出来,到外面的盥洗室里洗脸,希望冷水能让他醒酒。
夜嵊似乎真的醉了,洗两把就跑出来看看凌子岑,见她还在走廊上乖乖等他,就露出微笑。
然后又想起她刚刚沉浸往事的模样,于是薄唇抿成一条弧度向下的曲线,表示他非常不开心,不过没多一会儿酒劲又上来,汗顺着额头落在眼睛里又酸又辣,他只能再回去洗脸。
“你就是个陪酒的,装什么纯!不让摸你来这干什么?像你这样的女人,老子见得多了!钱,老子有的是,只要你陪老子一夜,十万!够你休一个月了!过来!小婊。子!”
走廊那头,突然传来男人粗野的叫骂,凌子岑皱眉向那边看去,只见一名女仆装打扮的女孩倒在地上,正手脚并用向后躲,一个光头花臂的大汉一把扯住女孩的小腿将她往回拖。
“救命!救命啊!我只是来送果盘的,我不是陪酒公主!我不是……啊!”
“老子管你是不是?老子有钱,今天你不是也得是!这场子是老子拜把大哥的,老子说的算!”
光头大汉一巴掌打在女孩脸上,女孩的头猛地偏到一旁,正好是凌子岑的方向。
小白!
“住手!”凌子岑顾不得那么多,大步走向白凝月,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师兄?!呜呜呜!师兄救命!”白凝月也在直播上看到PK全过程,一眼认出救下她的青年。
“小兔崽子你是什么东西?毛都没长齐,也敢跟老子抢女人?弟兄们,给我上!”
因为白凝月倒下的地方正是光头大汉他们所在的包厢门口,因此大汉一个招呼,凌子岑和白凝月两人顿时就被五六个同样的花臂团团围住,白凝月吓得面无血色,这个工作是亲舅舅给她介绍的,她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地方,还以为只是衣服有些奇怪的普通服务员,此时见状整个人都傻了。
“师兄,你、你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白凝月哆哆嗦嗦的说着,其他包厢闻声陆续有人出来看热闹,她仅有的理智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依稀记得师兄现在是炙手可热的当红小生,如果被人拍到斗殴,那么他就完了。
“我不会扔下你。”
凌子岑皱眉,这几天排练间隙齐葎充分发挥八卦天性,将她不在云梦泽的这几年,云梦泽的动向都跟她叨咕了一遍,因此她知道沈一一将云梦泽注册为娱乐公司,薪酬福利方面还是相当不错的,不知道小白怎么还要到这种地方来兼职。
“小白脸,英雄救美也要看看场合!老子今天就打爆你的脸,看你还拿什么……啊!”
光头话没说完,人已经咕咚一声倒在地上,花臂们顿时一惊连忙向后看去,只见一个比抢他们老大女人的小白脸还要瘦的小白脸缓缓收腿,刚刚正是他一腿直接劈晕了光头老大。
“带她走,这里交给我!”
白麟今晚一肚子邪火正无处发泄,听到外面有动静,一看凌子岑拉着一个女孩子被人围在中间,立刻从走廊的另一边抄过来,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打架,怎么能不叫我一个?看看咱们谁的手更快啊!”
许安冉不知何时也转了过来,伸手一推凌子岑,对白麟比出一个手势,两人同时动手,将那些花臂合围。
“那就交给你们了。”
凌子岑知道白麟是个练家子,却不知道其实白麟的功夫都是许安冉教的,于是带着小白后退。
“师兄!呜呜!师兄!”
退到盥洗室附近,走廊已经被看热闹的堵得严严实实无法再动,白凝月这时才觉得后怕,抱着凌子岑大哭起来。
“陆、紫、丞!你背着我偷人!”男人的声音宛如从九幽地底升起,带着焚天灭地的气息。
一只属于男人的滚烫大手一把将她怀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小白拍飞,差点直接拍到墙上。
凌子岑:“我没有!你相信我!”凸(艹皿艹),一晚上被抓住三回,出门没看黄历啊!
夜嵊:“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什么狗屁的慢慢收网,他现在就要把她抓回去囚禁!
凌子岑:“我觉得你能!”
她觉得她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于是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踮起脚,毫不犹豫的印上男人的唇。
一小时后,凌子岑终于拖着快要碎成渣渣的骨头从房间里爬了出来。
跟醉酒的人没有道理可讲,凌子岑打定主意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夜嵊喝醉,实在是太可怕了。
喝醉的男人倒是没有了再外人面前那种煞气附体生人勿进的感觉,可是回来的一路上不停地缠着她索吻,车从钱柜开回她公寓全程就没有停下闹腾。
好在他的车驾驶席和后面的座位有挡板隔着,不然她都不知道以后要如何见人。
凌子岑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被男人又亲又啃弄得红肿不堪的唇,眼角抽搐。
肿成这样,明天怎么上镜啊?要死要死啦!
“啊!”突然穿衣镜中多出了一个人影,凌子岑吓了一跳,只见男人面无表情审视着她。
PK结束,凌子岑也准备进组,自然齐葎不可能还留宿在公寓里,早就麻溜打包走了。
白麟去送白凝月,颜彦送他们回来后又返回钱柜处理后续事宜,不放过任何一张可能暴露陆紫丞和SL关系的照片,所以此时公寓中就只有凌子岑和夜嵊两个。
“老婆。”男人虽然一脸高冷,但眼底那如同烈焰般的光亮却不由凌子岑不留意。
“怎么醒了?是太热吗?我去把空调开大些。”凌子岑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哪里敢接下那句甜蜜的称呼,夜嵊睡得不安稳,几缕银发顽皮的翘起,衬衫纽扣不翼而飞露出结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