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冽将凌子岑抱回床上,“你不想去医院,明天我会叫医生过来处理。”
“我明天下午的航班,不用这么麻烦,只是一点擦伤。”凌子岑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萧冽:“谢谢你救下她,我们萧家没有知恩不报的小人,机票的事情交给我……”
凌子岑:“萧冽!你已经订婚了,留宿前女友合适吗?!”
萧老太太,订婚,野种。
思绪突然倒退回沈家庄园那天夜里,她记得柳家两姐妹说过,萧老太太把萧冽的孩子打掉了,还说那孩子是个野种。凌子岑一时心乱如麻,当时没顾上细想里面的事,此刻却跋山涉水回忆起来。
说完,她就看到男人突然笑了,“那是一场意外,如果你耿耿于怀的是这件事,那我可以告诉你,那些都过去了。萧家以前是我祖父做主,但现在不是了,看得出祖母她很喜欢你,你是她第一个留宿的人。”
凌子岑粉脸转冷,什么叫第一个留宿的人?
“你觉得以萧家的地位,会让她一个人离群索居吗?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前,把她当成孤寡老人合情合理。”
柳眉不由自主拧成一团,对,她之前的确认为老太太是个可怜人,但现在,形势显然超出她的预计。萧家的当家人,萧氏帝国的幕后掌权者,怎么可能是一个孤苦伶仃儿女不孝的老人家?
她之所以独居,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希望别人来打扰她的安宁。
萧冽觉得心口发烫,之前他不动声色,任由她在面前走来走去,那是因为他还没有与祖父、叔伯他们叫板的实力,他还游离在萧家的权力核心之外,他无法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阴差阳错,她竟然得到了祖母的认可,有了萧老太太的庇护,萧家其他人都不敢对她下毒手,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她圈入怀中。他太想她了,交往七年,虽然表面上他对她十分宠溺,但事实上他们连接吻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不敢表露出一点多余的痴念,以免招来祸端。
“她是不是你祖母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救的只是一个不应该丧命的人,如果萧家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对她保护得无微不至,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失足落水?!你们萧家的保镖呢?都被狗吃了吗?”
他的解释就像他突如其来宣布订婚一样,根本不合逻辑,说不通啊,凌子岑冷笑。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失足落水。第一,我祖母她当年全盛时期曾经全F排名第二,世锦赛第五,她的游泳、速滑、网球奖杯堆得家里放不下,只能扔到地窖里住老鼠,你要不要下去参观一下?第二,她每年的那一天都会跑去塞纳河装落水,那是因为她气我祖父婚内出轨,私生子比婚生子多出十倍不止,但她又偏偏忘不了祖父当年在那里救她,后来又在那里向她求婚,最后两人也在那里分手,所以才会一再重演。”
凌子岑:“……”无语望天,所以,她自以为是的救人,其实是捉了一只活体地缚灵吗?一再不停地重复过去,那些对于她来说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一幕,不停重演不断回放,以为周而复始就能回到过去?
萧冽:“但这些事你都不知道,所以无论如何,我萧家欠了你这份恩情,就不会对你置之不理。”
凌子岑:“……无功不受禄,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底线。如果你非要谢我,那请你明天送我去机场。”
萧冽:“子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没有订婚。”
凌子岑:“但我已经结婚了,结婚证不是假的,而且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和SL有夫妻之实。”
萧冽的眼神在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如她所想的那样彻底变了。
终于还是将主动权抢了回来,虽然用的是她曾经十分不齿的方式,但效果拔群。
“萧冽,当我被丑闻缠身的时候,你知道我多希望有个人能站出来,替我解围。呵~这个人也的确出现了。我记得当年我对你说要进入娱乐圈的时候,你说这个圈子是一个大染缸,不管什么人进去,最后都会变成黑色。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确变了,SL和凌氏已经开始合作,而我只是做了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
她是真的变了,变得不再像曾经那样爱他爱得无法自拔,变得能在他面前演绎一个背叛者的角色,就是为了能够让他轻松离开,她有那么一点点百毒不侵的意思,不过她还是不如白麟那么洒脱。
萧冽:“够了!”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如果她已经不在原地,那么他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凌子岑:“不够,我觉得有必要让你明白,不要再对我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我是SL的女人,他在时尚界的地位不可撼动,拥有他就等同于霸占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他是我通往国际影后的捷径。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在婚后立刻复出吗?因为他给我牵线了一位国际名导,翻年就要开拍,题材是拿奖的大热门战后反思。华国,呵,亚洲大屏幕除了H国的惊悚电影还能看一看,其他都乏善可陈,华国上一次冲击奥奖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可没打算去演什么最佳外语片啊,我的目标是奥奖最佳女主角!”
车开走的时候,萧冽拿着锈迹斑斑的铁皮水壶站在花园里,白色的蔷薇肆意绽放。
“你以后不用再到这里来了。”
萧冽闻声转身,只见萧老太太脸色阴郁,“祖母,我……”
“你什么你!不把那丫头追回来,你就不要回来见我,我们萧家没有优柔寡断的废物!”
老太太迈着小碎步一步三摇晃的走了,走之前狠狠瞪了不是亲生的孙子一眼,哼~亏她昨晚倒吊在房梁上等着看他们小两口亲热,结果呢这废物连小丫头的手都没敢摸。她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那小丫头胸前鼓鼓的,可有料了,娶进门肯定不会饿着她重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