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剧组,当景颂第十七次NG时,饰演男二的星北将保温杯砸向地面,温水落地成冰。
景颂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的经纪人莎莎最近都在给她公关资源,因此不在场。
景颂的性格很活泼,反应也快,比较适合综艺节目,之前她接不到综艺,是因为她没有话题度,容貌在这个圈子里也平平,但现在不一样啊,跟她搭戏的男一男二都是圈子里拔尖的人,随便说点什么,都能大爆一轮,只要搭个顺风车,不火都没道理。
除了两个场务不得不上去搀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一,其他人都没动。
陆紫丞在二号机那边和女配们拍摄,过气女团的小菜鸟穆如意被男神带着一连过了四条,现在高兴的走起路来同手同脚,至于始作俑者星北,给出的理由更是让人难以反驳。
“保温杯里有个虫子,手滑。”
保温杯摔得变形,但的的确确有个虫子,没人说得清楚大冷天,哪来的瓢虫,还是活的。
不出意外,景颂NG无数次的场面再次被曝光到网上,莎莎刚谈下的综艺,还没出大门就在电梯里接到电话,“我们总策划来了,你家那个艺人她觉得不合适……”
莎莎赶回剧组时,景颂已经哭不动了,网络上又是一片声讨。
莎莎绕过她,径直去敲陆紫丞的房车车门,敲了许久里面也没有声响。
路过的工作人员拉住她:“莎莎姐你别敲了,刚才陆哥带着如意她们去吃酸菜锅了,星哥也一起去了,景颂说要等你才没走,你们现在去还赶得上。”
今天剧组的午饭,是陆紫丞请客,天冷吃点汤汤水水。
莎莎一把拉起景颂,“等什么等,再等你就完了!”不由分说将她塞上车,一路轰鸣着追上大部队,但是到底晚了一步,陆紫丞左边坐着星北谈笑正欢,右边坐着如意一脸亢奋。
剧组里的聚餐多少是按照番位排序,男一女一理所当然坐在一起,但私人聚会没那个规矩。
关系越好,做得越近,隔人说话最多两个,再多就是明显的攀交情了。
“你来了,那咱们点菜吧!”
东道主的礼节绝对没问题,但问题是他身边的两个人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站起来让座的那个,是末席距离陆紫丞最远的一个——虽然陆紫丞等她到场才点餐,看上去是非常顾念她,丝毫没有被之前的事故所影响,但两人如此疏远的距离也代表着私下里完全没有交情。
莎莎暗地里攥拳,陆紫丞不炒宣传期绯闻她知道,但为了景颂她也得试一试。景颂是莎莎带的第一个艺人,这些年要资源没资源,要作品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作品,眼看着这一次撞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白白放过?上一个跟陆紫丞合作的女艺人冷柠,现在已经从十八线瞬间火到二线,不炒恋情能有这种热度,是非常幸运了。
在莎莎看来,景颂的演技虽然不如冷柠那么扎实,但也没差多少,陆紫丞那么温润尔雅的人,一定不好拒绝别人的请求,何况只是一档文化方向的最保守的节目。
只要得到一个开口的机会,就一定不会被拒绝。
但莎莎没想到,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开口的机会。
上菜没十分钟,陆紫丞的手机就响起来,莎莎借口去洗手间,确定他确实在讲电话,便安安心心的坐下来安慰自家艺人,景颂的状态不太好,没想到陆紫丞没回来。
专属化妆师贝熙告诉大家陆哥临时有事被叫走了,但是单已经买了,如果大家还想吃什么,也敞开点不用客气,陆哥给他留了现金。
方城南站,亲自来接母亲的凌子岑早在中途卸妆又换车。
“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凌母的心事都摆在脸上,凌子岑靠过去撒娇:“妈~要不咱去医院?”
去医院,看看夜嵊,有什么话说开了就不会有误会,她现在对此有非常深刻的了解。
凌母摇头,“妈不想听他说,子岑,你自己的意见呢?你真的想和他继续吗?”
她随身的东西少,只有一个手包,里面放着两张卡,一张是陆家的,一张是凌家的。
里面的金额足够女儿衣食无忧的过一生,她以前不想回陆家,是因为觉得不自由毋宁死,现在她觉得人生一世不可能拥有真正的自由,女儿回到陆家也没什么不好。
陆家,把电话直接打到她手机上,她已经许久没有听过父亲的声音。
乍听之下,有些刺耳。
但父亲老了,不复当年,她也不是当年那个不听劝的少女。
凌母不在乎那笔传说中的宝藏,但多年来的软禁让她变得很孤单。
凌家,夜家。
凌母想说,其实她慢慢地回忆起了一些她不想记得的往事。
也许现在分开,对于女儿来说才是最好的。
“妈,你和父亲分开过吗?”
不是生死,而是吵架。
分开一个月,凌子岑极少想起夜嵊,但却在再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重新爱上。
很奇妙的戳心。
他没有什么特殊的,他对她的那些好,别人也完全可以重复,比如云漾,心思就比他还细,也更有情。趣,甚至比他还风趣幽默——但他来得凑巧。
感情有先来后到,她喜欢他这个人,就认准了这个人,哪有那么多可以比较的?
她知道母亲虽然不比往昔,很多事依旧没有想起来,但对自己的疼惜却不曾减少。
“妈,我怀孕了。”
凌谦还活着,凌母闻言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不要按照联络他。
凌子岑见母亲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于是轻声说到:“离婚是我提出来的,当时有些误会。妈,你该不是因为他把SL卖了,就不认这个女婿吧?”
凌母摇头,她之前不知道SL是夜家人,更不知道自己是被他所救。
不然,她不会回来。
“只要你过得幸福,妈都听你的。”
凌母没在方城过夜,连夜返回云城,无论凌子岑怎么劝都不行,两人的谈话就在车里进行,甚至还没开出火车站。
“夜嵊,你说我妈,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凌子岑闷闷不乐的回到仁心医院,总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陆哥,你快看新闻啊!唉我去,那个景颂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