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玉走后,尤子汐入座在尤子铭对面的座位上。
尤子铭早就担心得不行,此时见只剩下自家父亲与姐姐,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姐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马匹好好的怎么会受惊呢?”
尤恒也同样是满脸的疑惑,尤子汐想起辰沐朝说的话,当下也不再隐瞒,说道:“是车夫,故意在马脖子处扎了三根粗针,所以才导致马匹受惊!”
“粗针?”
尤子铭右手紧攥成拳狠狠的往椅子的扶手上一锤,顿时杀机四起。
“竟然会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尤恒也愤怒至极。
尤子汐眸眼黯了黯,失落道:“只可惜,那车夫已经没了踪影,爹爹,此事可大可小,今日是女儿是逃过一劫,可日后,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尤恒面色一沉,他绝对不容许将军府隐藏着这样一颗巨大的毒瘤,幸而这次汐儿命大,能够幸免于难,可这样的事情有第一次,就不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若是下次再发生,可就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了。
他重重拍了拍桌子,沉声道:“查,彻查,我就不信,区区一个车夫,他还能飞天遁地不成,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将他找出来!”
闻言,尤子汐心头就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原来,有人撑腰的感觉这样的好,她从来都想岔了,只想着靠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家人,保护爹爹,保护子铭,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所有人,而今日,她总算是知道了,被保护的感觉,真好。
“爹,可要将此事备案顺天府?”尤子铭忐忑的问道。
“还是不必了!”
尤子铭犹豫了片刻,但终于还是道:“一切听爹爹安排,不过,这件事就交给儿子来办吧,儿子定当将凶手找出,也替姐姐讨个公道!”
“也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他转过头来又对尤子汐道:“汐儿,你受惊了,最近就好好休息休息!”
尤子汐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去做,全身立刻就轻松下来,只希望,凶手能够尽快找到,事情都往好的方向一直发展下去,相信不久的将来,娘亲的冤屈也可以大白于天下,她便不会再是抱有任何遗憾了。
过了两日,便到了十五月圆之日,想到之前辰沐朝的那张纸条,此事早就化为灰烬了,可不知怎的,那两行字仿佛还在眼前似的。
‘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每月十五,月下客栈找长垣’
月下客栈?长垣!
长垣,她是知道的,辰沐朝的随从,那日她见也过。
等她站在了月下客栈门口时,街道上都是人来人往的行人,许多人都纷纷侧目看她,只因她带着一个大大的帷帽,看起来与常人十分的格格不入。
望了许久,莲儿忍不住出声道:“小姐,您来这儿做什么啊?要是小姐不想进去,那咱们就回去吧!”
本来是还恍惚的心,听了莲儿说回去,她立刻就坚定下来,既然她都已经踏出了第一步,那这第二步,又怎么能就这样退缩呢?
再不犹豫的提起衣角走了进去,莲儿紧随其后,客栈的大堂中正是人多的时候,她径直往柜台处走去,那柜台老板只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她身后的莲儿,还不等她说话,便微笑着对她道:“小姐可是来寻人的?”
虽然是问话,可语气却是十分肯定,莲儿十分疑惑,这人,小姐都还没说什么事儿呢?怎么就知道是来寻人的,正要反驳,谁知,尤子汐却郑重的点了点头,莲儿张着嘴,顿时惊讶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掌柜的亲自迎着她们往楼上走,步入道二楼雅间,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长垣!”
莲儿低声唤道,她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这儿碰到长垣,既然长垣在此,那么三皇子殿下……
她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原来,小姐是来寻三皇子殿下的,心下偷笑两声,长垣已经朝她们走来。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长垣只恭敬的行了个礼,示意了是哪一间房,尤子汐点头就推门进去。
屋子很大,点了檀香,重重帷帐,她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帷帐后头的那个颀长的背影。
“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
将帷帽摘下,一张清丽的面庞露出。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辰沐朝从帷帐后走出,今日他一身玄色素纹长袍,越发将他衬托得身形挺拔,精神矍铄。
尤子汐迎着他的目光回视过去,开门见山道:“那日臣女入英国公府,是为了我娘亲!”
话毕,辰沐朝并未有任何惊讶之色,反而显得是沉着镇定,尤子汐继续道:“臣女怀疑,臣女的娘亲是被人所害,人人都说娘亲是因为难产而亡,臣女不信,所以才执意前往英国府拜访,才生出这些事端!”
“所以你才因此遭人陷害!”辰沐朝将后头的话补充,定睛看向尤子汐,尤子汐眼神躲避不及,迫不得已与他对视,最后溃败成军。
她无可奈何道:“正是!”
“呵呵!”辰沐朝轻笑一声,对此事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他端坐到桌子旁,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清冽,入口醇香。
“这就是太心急的后果,哦对了,还不止这些,最近新得的消息,那个车夫找到了!”
“真的?”
尤子汐欣喜道,可还不等她高兴一会儿,辰沐朝又道:“但是,你要失望了,车夫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是被毒死的,七窍流血而亡!”
如同晴天霹雳般,死了?
“怎么可能?”
辰沐朝抬眸看她,带着些戏谑的问道:“你不信?现在尸体就在顺天府的停尸房中,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京城的城郊外的一个村民发现的,等长垣赶到的时候,已经惊动了顺天府的人,所以,只能移交给顺天府来处理!”
“这么说,线索就这样断了?”尤子汐心如死灰,好不容易,差点儿搭上性命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她瞬间感到无比的无力。
“不过,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奈何没有证据,我说得对否?”辰沐朝递了一杯茶过去,尤子汐看向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难道,她表现的真的有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