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说过了,会替你做主,就自然会为这件事主持公道,不要哭哭啼啼的让皇上烦心。”白贵妃端起茶杯,心想着,这次的事情大概能办个八九不离十。
“尤子铭,现在苏绿儿控诉你意图对她行不轨之事,贵妃殿门外的御林军也可以作证,你有理由辩驳吗?”
尤子铭大概已经缓和了不少,勉勉强强有说话的力气,可是他冷眼看着地面:“既然已经这样说了,那直接治罪便是我有什么好反驳的。”
“糊涂!”尤子汐低低的喊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果子站起身。
“皇上,在他被带走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说。”尤子汐走到苏绿儿身边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臣妾认为此事尚有许多疑点,未能明确,如果就这样草草结案岂不是把整个朝廷都当做儿戏?”
白贵妃微微蹙眉,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个不温不火的表情冲苏绿儿使了个眼色。尤子汐全都看在眼里可是没有声张,只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有什么疑点尽管说,朕自然会做最公道的主。”龙袍上的绣线还一闪闪的在烛光的映照下发着光,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今天这许多大臣也在,尤子汐吃定了这套。
“这次情况看起来是你成长,不过我却有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尤子汐转身看下另一边的宫女,“凡是入宫参加宴会的大臣,都有一个专门供大臣休息的偏殿,所有人都知道大臣是不能轻易进后宫的,那你为何要把她带到白贵妃那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尤子铭这样重要的人物,哪怕是刚入宫的小宫女也该知道往哪里领吧,怎么这么巧就往白贵妃那里引?
“我我我……因为……”小宫女紧张的语无伦次,不过好歹是一个机灵的人,紧张了一会,随即就找到了开脱的借口,“贵妃的宫殿离这里最近,当时情况紧急……”
“好,这个问题算你过,我还有下一个问题。”尤子汐皱眉,“御林军平时都是守在宫殿外,大臣都不能随意进出后宫,御林军没有得到皇帝的调动,更不可能进入贵妃的宫殿。”
白贵妃听了尤子汐的话心里也不经一惊,当时自己实在是太着急了,竟然没有考虑这点,御林军平日里的确只能守在殿外,这次全部都给调过来了。
“更何况是那么多的好几队的御林军,怎么就这么巧,在尤子铭想要对苏绿儿不轨的时候出现在白贵妃的殿外?”
这个问题恐怕要白贵妃来回答了,说起来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哪怕是个傻子也已经能看出其中的问题。
尤子汐一脸若无其事的看着白贵妃,好像自己刚才说的话,只是无意间的那么一提而已,却命中了要害。
白贵妃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最后慢条斯理的解释:“我是想着今日大宴总要顾及皇上的安全,我的住处离大殿最近,自然还是多调几队御林军过来保险。”
“多调几队?”尤子汐看了一眼逐渐冷静下来的尤子铭,冷冷的哼了一声。“朝中多少御林军,进入皇宫,哪怕一个小小的狗洞都会有御林军把守,臣妾实在是不知贵妃到底怕什么危险?”
这个尤子汐实在是难缠。白贵妃心里已经恨尤子汐恨的不行,表面上却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皇上龙体安泰比什么都好,近日城中不太安分,多调一些人过来保护皇上又没有害处。”
“说起来,咱们说了这么久,和刚才发生的事无关的事,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是给某个人开脱呢?”白贵妃扶了扶步摇,“不是我说啊妹妹,妹妹这做人总要懂得避嫌才是。”
这个女人倒是算盘打的越来越响,难不成以为自己只简单的说两句话就完了吗?尤子汐挑眉:“姐姐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从刚刚尤子铭被带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受伤了,刚开始我以为是御林军不小心划伤了,可是现在看这个伤口这么重,好像是他自己动的手?”
尤子汐拉过尤子铭:“所以我现在在想,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隐情吧?一个好端端的人,何必要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她又看了一眼那上座的人,缓缓道:“所以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发了疯,还有另一种呢,就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发疯了,他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尤子汐的确把这件事所有的破绽一点不落的全部都点了出来,白贵妃气的有一丝颤抖,恢复了理智之后赶紧偷偷示意离酒桌最近的小宫女。
尤子汐说话的时候,几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辰云黛。
辰云黛看到白贵妃给小宫女使眼色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一定和白贵妃有关系。紧接着他就看到那个小宫女,似乎要偷偷的把酒壶抱在怀里藏起来。
辰云黛毫不留情的一脚上前,把小宫女踢翻。银制的酒壶还带着酒滚了两圈,落到了一边。
尤子汐眼前一亮,很好,她需要的就是这个。
“刚才我们说要么就是失去理智,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才刺伤自己,只是这无缘无故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失去理智?”尤子汐故作疑惑道。
恐怕是傻子都知道,一定是有人在尤子铭的饮食里动了手脚,可是尤子铭从开宴开始就什么都没吃,只喝了自己桌子上的酒,
“想要验证这个还不简单,我这就去请御医。”辰云黛几乎跳起来的跑了出去,不多时就带着今夜在宫里当差的御医回来。
可怜的御医,还不知道这个时候宫里发生了什么,战战兢兢的去验那银制的酒壶,老脸通红的磨了半晌才说出原因。
原来这酒本身是没有毒的,只是里边参合了某种并不为人知的药物,说通俗点就是媚药,而且功效极强。
“真是没想到,宫里竟然还有人用这种下贱的东西。”辰云黛指桑骂槐,让手底下的人带着老御医退下,直接蹲在了小宫女眼前。
那小宫女神色慌张,却故作清白,紧紧低下了头。
“我看你刚才慌慌张张的,好像是要把这个酒壶藏起来啊,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酒壶里边的酒有问题的呢?”辰云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