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奴仆全被辰云泽赶了出去,苏绿儿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妙,漫不经心的态度变了,为了活命脸上多了些恭敬。
“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辰云泽看着苏绿儿,连她的脸都不愿意碰,他转身出门,叫奴仆熬了一碗安胎药。
苏绿儿看到那碗药的时候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孩子已经超过了三个月,如何能打掉?
若是打,只怕会一尸两命。
“王爷说笑了,这可是皇孙,打掉皇上会生气的。”苏绿儿捂着肚子,齐文死时的景象历历在目。
这是她最后的挂念了,她不会放弃。
“本王都不生气,父皇生什么气,更何况,这又不是本王的种。”辰云泽将药端起,直接往苏绿儿的嘴里灌
苏绿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辰云泽知道了这件事,一时间惊慌无比,她用舌头抵着嗓子眼,却被辰云泽猛扇了一个巴掌。
她跌落在桌子上,肚子狠狠撞了桌脚,腹部的疼痛感渐渐浮现。
“你个逆子!”白贵妃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扇了辰云泽一耳光。
宫中妃嫔不能随意出宫,她此时是偷偷出来的。
辰云泽打了那么多人,第一次被自己的母妃打,脸上的红印像是在嘲笑他。
他缓缓扭过了头,与白贵妃对视。
“你也是在利用我吗?”辰云泽讽笑,说了句没由头的话,让白贵妃的心莫名颤了一下。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苏侧妃她的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孩子,你疯了吗?你居然给她喂打胎药,你知不知道这胎对你的皇位有多重要。”白贵妃的嘴一张一合,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辰云泽被白贵妃说的烦了,暂时放下了杀掉苏绿儿的想法。
如今像徐家这样的大臣很多,苏绿儿这一胎野种的确对他有些帮助,等到他登基为帝时,这些冒犯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苏绿儿扶着肚子在一旁哭,白贵妃见辰云泽没有再动手后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紧急关头,切勿急躁。
若是因为这件小事失了圣心,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辰云泽把白贵妃送回了皇宫,自己回府整顿了一下后又开始联系别的大臣。
邺城之战不能赢,辰沐朝也必须死。
如果他活着回来了,那就是把他逼上绝路,逼着他谋反弑君。
……
邺城后山两百里处,尤子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两个晚上没有合眼的她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她落在雪地里,马儿在她周围撕鸣,困意席卷着她的大脑,让她缴械投降。
尤子汐合上了眼,一睡就是三个时辰,醒来时浑身乏力,自己已经被埋在了雪里。
她穿的衣裳不能抵御严寒,脸已经被冻的发青。
水囊的水结了冰,她只好抓起地上的雪放到嘴里,她实在是太渴了,嗓子一阵阵的疼。
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尤子汐把那如同冰渣子的肉干嚼碎,勉强吞进去用来饱腹。
她不敢想象辰沐朝在这边是过的什么日子,听那些人讲,有一段时间他们还没有粮草。
在雪地里睡了两夜,冻死了不少人。
尤子汐手指僵硬,她呼出一口热气,从勉强翻身上马。
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草了,走起来有气无力的,风吹过他们的全身,一人一马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哪?”马托着尤子汐走了四个时辰,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下,尤子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看着这白雪皑皑的荒山有些手足无措。
她飞快的回忆地图路线,但现实却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明晃晃的刀伴着脚步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哪来的?”男人的声音粗犷,带着一股痞气,尤子汐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
“小的……小的是北城来找清风道长学医的学徒。”尤子汐话被说完,就被那大汉踹了一脚,身上的衣箱掉落,她趴在地上,眼里染了杀意,双手扣着地面,极力掩盖自己的情绪。
“带走。”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丝毫不给尤子汐喘息的机会。
尤子汐见对方组织有序,心里大约有了点底。
她装作慌张,压着嗓子叫嚷逃窜,手上动作飞快,将必需品全部摸进了自己衣袖。
拿刀的大汉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跑起来如此之快,动若脱兔。
带头的男子目光炯炯,看着尤子汐身上的布料唇角上扬,心道这回逮了只大鱼。
几十人把尤子汐团团围住,夜黑风高,尤子汐彻底无路可逃。
“我和你们走……求壮士留小的一命。”尤子汐面上哭的惨烈,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惊吓,实则内心毫无波动。
她不会在这里和他们动手,就算自己杀出重围,也会惊动这里的大部队,给辰沐朝他们带来压力。
尤子汐被带到了虎皓面前,她低着头,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见到了对方头领。
“将军,您看你这小子身上穿的衣裳,是京城特出的云锦,身份肯定尊贵。但这小子油嘴滑舌,说自己是个大夫,去找什么风,小的认为这是敌方派来的细作,将军要如何处置?”那头领张的贼眉鼠眼,说话时唾沫横飞,好在低着头,没有把口水飚到虎皓脸上。
虎皓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嫌弃的目光落在了尤子汐身上,“找了这么个弱鸡来当细作?”虎皓看着尤子汐那细胳膊细腿,突然一阵恶寒。
尤子汐手指攥紧,屋内的暖气让麻木的身子渐渐有了知觉,“将军?”尤子汐试着喊了一声。
虎皓眼皮一跳,异样的酥麻感流遍全身。
“将军若是不信,小的可以为将军救治几个病人。”尤子汐见虎皓没有发火,便试着更尽一步。
与其死拼出去,不如留在这里面打探情报,待尤子铭进攻时,来一个里应外合,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头领见尤子汐跪在地上还不安分,又踹了一脚在她身上。
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尤子汐措不及防,头上的簪子掉了下来,一头青丝洋洋洒洒,大厅内陷入了诡异了沉默。
“奶奶的,居然是个女人。”先前拿刀的大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尤子汐也没有想到意外来的这么突然,她尴尬的把头发别到耳后,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给虎皓诉说了一段虐恋情深爱而不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