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辰云泽吃的药是同一种。
苦涩的味道渗进他的身体,辰沐朝突然反胃,干呕了几声无果。
老管家将嘴角的血擦干,慢悠悠的拖着他的衣领去了北门。
周围的士兵像是看不到这位老人一样,就让他们两个平安的到达了尤子铭他们面前。
月磊在死的边缘排行,身上插了数刀,血染红了衣裳。
老管家看到这场景脸色一变,想要使出内力却想起这招数一月只能用一次。他双眼微眯,单手就把浑身是伤的辰沐朝提了起来。
李渊的长枪被放下,四周安静了。
“带着你的人,退出去。”他把另一只手放在辰沐朝的脖子上。
尤子铭吸了一口冷气,将自己的佩剑插回了腰间,“撤退。”
虎皓的不过还剩三分之一,大不了明日再来。
方芷满脸的血,虎口被割出了一道很长的口子,在看见辰沐朝被一个老人握住性命时,心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出他胸膛。
辰沐朝浑身难受,连睁开眼睛都格外费力,更不要讲说话了。
这一战,以老管家要挟尤子铭的结局结束。
……
虎皓从床上醒来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这两天月磊和辰沐朝都是命悬一线。
“他还没醒吗?”老管家站在门外问大夫,叹息的声音被虎皓听了去。
“谁还没醒?”虎皓头微痛,突然想起了两天前好像有场仗要打,怎么周围这么平静?
老管家一时语塞,转身就要离开,走前给大夫递了一个眼神。
大夫嘴角一僵,只好硬着头皮开始解释,“是二少的伤。”
虎皓脸上一沉,直接从大夫身边走过,进了月磊的房间。
“将军。”侍卫见虎皓醒来,心里暗道大事不妙。
“他怎么受的伤?”虎皓看着裹成了木乃伊的月磊,双手握成了拳。
士兵打了一个哆嗦,将那日的事情全盘托出。
“所以辰沐朝现在牢里对吗?”虎皓越听脸上厌气就越浓,侍卫已经将内容缓和了很多,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是,辰沐朝现在在地牢,但对方说,如果辰沐朝死了,他们就踏平邺城。”
“很好。”虎皓怒极反笑,走到月磊旁边一拳捶在了床板上。
刚刚被问话的大夫本来打算看看月磊的药好没有,结果一走进来就看见了虎皓捶月磊。
一颗心忽上忽下。
“大哥。”少年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脆。
大夫猛的冲过去,看起来比虎皓还要高兴,“居然醒了。”
虎皓也有些惊讶,但看到自己旁边站了一个老萝卜头,心情突然烦躁了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他尽力忽视旁边的人存在。
月磊这次带兵的过程没有问题,换他来也还是这个样子。
他比他想象的要好,输的原因是因为兵力悬殊。
对方本来就有一万多人,加上这回的五万就有六万余人,这回他们三万兵,还能剩一万,已经是难得的了。
最怕是全军覆没,让他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月磊见虎皓不说话,眼眶微红,苍白的唇轻轻张开,又喊了一声大哥。
虎皓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月磊已经很久没有喊过他哥了。
以前是因为自己不准,如今倒是借着病在撒娇了。
“嗯。”虎皓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反应这让月磊欣喜若狂,一不小心就牵动了身上的伤。
大夫连忙把他按住,“你别动,二少,老夫为了救你整整站了两个时辰,你若体谅我,就好好养伤。”
一旁的侍卫见状很识趣的端来了药。
月磊打小就不爱吃药,但虎皓在他面前,不想吃也得吃,他本想用胳膊撑着自己起来,手碰到床板子的那一刻却落了个空。
摔了正着。
屋内哀嚎声回荡,奴仆们手忙脚乱。
……
地牢内。
辰沐朝将松动的地砖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地洞,这两日他不眠不休的回忆着邺城地图,然后开始计划逃跑路线。
这地牢的下面便是河流,冬日的水本来应该结冰,虎皓为了防止他们过来,便把冰全部凿碎,如今倒方便了他逃跑。
至于那老头给他喂的药他不在乎,等到他出去,还不信找不到解药。
京城内,辰云泽风尘仆仆的赶了回去,一脸灰的他狼狈不堪,徐妗妗差点没认出来,苏绿儿捂着肚子躲开,像是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
“王爷?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徐妗妗象征性的问了问。
这一问就挑起了辰云泽心里的不痛快,一时间在府内吵了起来。
徐妗妗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和辰云泽吵架。
苏绿儿大着肚子坐在旁边,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妾与王爷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妾身还有事,就不打扰王爷了。”徐妗妗怒极反笑,袖袍猛的一挥,直接离开了辰云泽的府邸,回了娘家。
王府管家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偏偏王爷还没有半分挽回的意思。
先不说徐妗妗本人怎么样,她身后的徐家对王爷可是一大助力,辰云泽把这样的人放跑了,以后还要去哪在找这样一个王妃?
辰云泽怒气冲冲的进了卧房,苏绿儿圆润的手微抬,不经意的勾起了唇,“你们几个,去伺候王爷沐浴。”
她指的那几个人都是娇俏的丫鬟,字面下的意思得细细品味,几个丫鬟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谢娘娘恩赐。”
几个丫鬟欢欢喜喜的退了下去,苏绿儿眼里的温柔变成了讽刺。
徐妗妗已经和她分享过这个男人了,她是不会再碰,至于其他人,她不介意把剩饭喂狗。
珍珠站在苏绿儿旁边,乖巧的像一尊木偶。
浴室内,辰云泽的火气渐渐的消了下去,心头浮出了几分懊悔,他眼眸微垂,想着找个时间去徐家一趟。
现在最重要的是进宫找母妃,要想这回的计划成功,必须要有人相助。
“王爷,苏侧妃让奴婢们进来给您添水。”丫鬟声音清脆,如同山谷黄鹂。
辰云泽把头往后仰了仰,发现水温是有点凉,便开口道,“进来吧。”
门外丫鬟娇羞一笑,提着水桶赤脚走了进去。
她们发髻散开,全部披在身后,脸上未施粉黛,只是眉心点了一颗红痣,双眸灵动清纯,身上只裹着一层薄纱,风一吹,里面的美景便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