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在哪?”皱着眉毛,缓缓地往前走,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宋秋。远远地似乎看到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宋秋直接就走了上去,毕竟这个地方,自己已经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曲玉鸿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
“阿秋,你看到这些的时候,朕已经不在了,兹事体大,超乎了我的意料。你是我最舍不得的人,也是我最心疼的人,我不想让你难过,见不得离别,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同你告别。所有的故事,都不是故事,那就是皇室密辛,我将曲国,交给你……”
看着纸张上的字,宋秋几乎是可以想到那个人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写出这些话语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明明悲伤到了极致,为何根本就哭不出来呢。
“遵先帝旨意,请娘娘议政殿听旨。”福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看着地上穿着正装大服的宋秋,压下了自己心里的惶恐和悲痛,福海伸手将宋秋请了起来。虽说是尊重,但是现在福海却是相当于是宋秋的一根支柱一样,支撑着宋秋的身体不倒下。
“先帝,先帝是谁?”事情喃喃的问道,有一些迷惘,似乎还是依然不能接受曲玉鸿已经不在了的事实,有些怔忡,呆呆愣愣的,朱红色的大服映衬得宋秋更是肤白如雪,煞白无比。
“应武大帝今日薨逝,请娘娘节哀。”猛地一下撞到了桌子上,福还得话让宋秋不得不直面现实,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的悲痛无以复加,整个御书房黑暗的色调似乎也是为了宋秋的心情做的准备一样。
感受着腰上传过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宋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曲玉鸿你为何要骗我,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说过要一直让我开心,不让我难过的,曲玉鸿,你怎么能骗我。
两个人呢的经历仿佛是光芒,一幕幕的飞跃而过,宋秋想着曲玉鸿的音容笑貌,御书房里似乎还有他身上清雅的气息没有消散。香烟袅袅的升起,孵化和身后一众丫鬟太监静静的低头等候,没有人动一下,御书房里鸦雀无声。
“走。”紧闭了一下眼睛,宋秋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清冷的看着福海,猛地一甩袖子,朝着御书房的大门走去,踉踉跄跄的脚步看的福海有些心惊,刚刚想要上去扶一把,就见着宋秋自己调整好了,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议事殿走去,一路雍容华贵,引得无数人侧目而视。
“恭迎皇后娘娘。”“恭迎新帝。”两种不同的声音在议事殿回荡这,没有人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朝堂里的人各站一半,各有各的说辞,针锋相对。
看着正中央摆放着的巨大棺木,宋秋差一点憋不住直接冲上去,可是想到旁边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太后的势力依然还在,这才稳步往前走。那些大臣们看着面容清冷的宋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个女子硬是把这么短的一段距离走出了一生的感觉。
伸手,摆袖,跪地行礼,所有的礼节,宋秋都做得分毫不差,就算是最为挑剔的老学究都挑不出来错处,只好别闷着一口气,就等着宋秋出了什么偏差,好拿她问罪。
看这眼前的棺木,宋秋终究还是不免得有些失神了,没有搭理福海的提示,自顾自的走了过去,看着棺木里曲玉鸿一如往昔的面孔,干净,温柔,像极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帝王,敛去了周身所有的尊贵和霸气,只剩下了平和,眉宇之间的惆怅让人心里有些发酸。
“陛下,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舍了我去了呢。”伸出手,宋秋抚摸着曲玉鸿已经冰凉僵硬了的尸体,不顾在场众人的眼光,直直的亲吻了下去,没有了往日的柔软,只剩下冷冰冰的一片。朦胧期间,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歪着头,像是孩子一样的思考着,牵着曲玉鸿的手,宋秋费力的回忆着。“我……”
到底是什么呢?宋秋紧紧地拧着眉毛,看着眼前穿着龙袍的男子,想象着他最后的话,不由得失了神,“我爱你啊,阿秋。”
瞪大了眼睛,宋秋紧紧地盯着曲玉鸿的脸,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一旁围观的诸位大臣看这宋秋的样子,猛地甩了袖子大喊出声,“简直胡闹,福海公公,还不将娘娘拉过来,议事殿上,侮辱陛下龙体,可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老学究对着宋秋就开始呼来喝去,极为看不惯宋秋现在的样子,恨不得直接上去吧这个女人拉下来。
福海冷冷的看着下边蹦出来的这个中年男子冷冷一笑,“刘大人,出言不逊,污蔑皇室,该当何罪?来人啊,拖到议事殿外,让刘大人好好跪着反省。”
门口早就等着的宋阳直接带着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将这个刘大人往外拖出去,枪打出头鸟,自然是谁先出头,谁先受罪。那人虽说不停的呼喊,可是他的那些表现非但没有引起同僚的同情,反而受到了不少的白眼。
“诸位大人,既然皇后娘娘过来了,杂家就开始宣告陛下的遗志了,之前陛下找诸位谈过话,想必大家也都知道皇帝陛下的想法,想着为了让某些人心里服气,咱们还是把话挑明了吧。”
福海高高的扬起头颅,看着旁边的宋秋,眼神中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看的下边站着的众人心里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之前的时候陛下交代遗言就说了要把国家交给宋秋管,可她一介女流,凭什么。
“……传位于宋秋,若有不尊者,斩立决!”福海尖细的声音在议事殿里不停的回荡着,让人心里像是针扎了一样的不舒服,当即不少人都看着宋秋满脸的嫌弃,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相信一个弱女子而已,敢撑得起一个国家。
“请陛下饶恕微臣不能聪明,女子误国,微臣不愿意见到我大国威严损失在一个弱智女流身上,请太后出来长势。”鬓角半百的男人站了出来,在众人之中仿佛是鹤立鸡群一样,枉顾圣旨,只想着自己的想法。
哪里知道,自从这个人站出来之后,整个议事殿里三分之一的人都站了出来,无言的支持者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