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琴声和曲黄姿舞剑的节拍都很合得来,没有出过一点差错。直到曲黄姿收了剑回到座位上喝起了酒,众人才缓缓的从她的剑舞中缓过神来。
曲玉鸿敛下眸中的异色,率先鼓起了掌声。全场没有一个人敢不附和的。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茂华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黄姿,天下女子,无人可与你比肩。这才是我大曲的女儿,仰不愧天,府不怍地。得你一人,实乃我大曲之幸事,天下百姓之福音。”
听到曲玉鸿对曲黄姿这般高的评价,在场的所有人,不论是不是真心实意,全部都集体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秋见着曲黄姿回去了,自己也就悄悄的坐了回去。虽说自己急着想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却也知道什么场合该出风头,什么场合应该收敛。
曲玉鸿看了一眼曲黄姿和宋秋之后,对着场下所有人说道,“黄姿乃我大曲之福星,身为武威将军,保我大曲边疆安定,今日,特封曲黄姿为我大曲福佑公主,享一品。另外,朕瞧着这把剑配不上咱们福佑公主,取先皇的游龙剑来,送与公主殿下。”
福海忙忙应是,自此以后,大曲多了一位一品的公主殿下,享有先皇的游龙剑,虽不如尚方宝剑那般上可打天子,下可打诸侯,先斩后奏,但仍有先斩后奏之能。
太后听到了,眉头一皱就要阻止,“皇上,这么不妥,游龙剑乃是天子剑,黄姿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当得住龙威,怕是要折寿。”
听着太后这般咒曲黄姿,曲玉鸿登时心里就不高兴了,“太后娘娘明见,这把游龙剑的第一人主人就是个女子,后来送给了先皇,才改名为游龙剑的。更何况朕从来不相信什么龙威挡不住一说。黄姿也是我天家的女儿,凭什么担不起?”
见得太后还要多说,曲玉鸿一摆手,示意福海现在就过去取剑,福海朝着太后略施一礼就离开了。气的太后有话说不出来。这皇上果然是登基时间长了,翅膀长硬了是吗?这么快就想飞走了?也不问问哀家同不同意。
太后心里一番计较,也不再多言。哪知曲玉鸿也没有忘掉之前伴奏的宋秋。看着宋秋安静的坐在一旁,曲玉鸿心中也是与有荣焉,这个女子给了自己太多惊喜了。该怎么赏赐她呢?
想了一想,又继续开口说道,“今宋秋一只琴曲深得朕心,念其入宫以来安分守己,知书达理,赐住琴瑟和鸣,赏焦尾一把。”
一听说宋秋要去住琴瑟和鸣,太后眼睛一眯,却也没有开口说话,不过是一个会弹琴的女人而已,又有何可惧,大不了,让她消失在宫里好了。
太后执起茶碗,浅浅的喝了一口后再也不看场间发生的任何事。这一下可是把曲月给气坏了。本来就是准备让曲黄姿和宋秋丢人的,哪里知道这两个人冰雪聪明,居然还能被皇上奖赏。更过分的时那个曲黄姿,凭什么就跟自己一样享受一品公主的待遇了。
越想越气,曲月实在是看不下去场间那些女人的嘴脸了,一甩袖子就要告退。可是曲玉鸿哪里容得了有人欺负了曲黄姿还能安然无恙?更何况曲月那个丫头是太后的亲女儿,自己本来也就不甚喜欢。就将曲月拦了下来。
“月儿,这边歌舞还没有看完,对后边的人不公平吧。”听着曲玉鸿用自己之前说的话怼自己,曲月心中想弄死曲黄姿的心都有了,但是却也没法离场,只得静静的继续妆模作样的看下去。
“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琴瑟和鸣呀。”看着杨水双一脸羡慕的表情,宋秋走上前去,挽着她的胳膊,静静的看着眼前桌子上的焦尾。
“对呀,这里就是琴瑟和鸣。”宋秋自打除夕晚上一展风采之后就成了所有人眼中钉肉中刺,总觉得宋秋抢了他们所有人的风头,而且她居然还能住进琴瑟和鸣,单单是这一点,就让所有人都不高兴。
想到琴瑟和鸣,就连对曲玉鸿丝毫兴趣都没有的解芳都不由得羡慕起来了宋秋,“秋儿妹妹,这个地方,你别看他小,还和冷宫挨得近,但是他确是宫中除了暖阁之外最漂亮的一处地方了。”
看到两位姐姐都是很羡慕的样子,宋秋也不知道多说些什么为好,吩咐兰香泡茶过来,自己则是和解芳和杨水双话起了家常。
“两位姐姐,这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人生带不来,死带不去,有什么好的,终究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何必如此上心。”
解芳和杨水双听到宋秋这么一说,也是笑弯了眼睛,“秋儿妹妹,你这是准备出家当和尚了吗?讲话这样的超脱俗世。要不然给你盖一座尼姑庵好不好呀?”
听着两位姐姐打趣自己的话语,宋秋也只是笑了笑。她们这些深闺里养大的女儿家,自然是不懂得什么国仇家恨的,所有的事情只有自己经历过,才有资格说出那一二三四,不管旁人怎么看,大概都是旁人的视角吧,毕竟所有的痛苦,喜怒哀乐都是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得到的。
“二位姐姐,这是前段时间我让兰香嘱咐厨房里的人做的蜂蜜果子,你们尝一尝,若是觉得好吃的话,就带一些回去,闲来无事吃着玩,这寒冬腊月的,也没有个解闷的办法,还不如多吃一些果子,养养身体。”
宋秋接过兰香手中的琉璃果盘,双手递给解芳和杨水双,不出意外果然得到了一致好评。临走的时候,两人还特意要了一些带回宫里接着吃。
送走了二位姐姐,宋秋便在兰香的陪同之下逛起来了这座小小的宫殿。
琴瑟和鸣是上上代皇帝为了一个江南女子修建的。据说当年哪位皇帝还是一位皇子的时候出宫游玩,认识了一个冰清玉洁的小姑娘,两个人一见倾人,互诉衷肠,但是碍于身份地位的原因,当年那位还是皇子的皇帝没有办法娶这位姑娘,两人为此也是惆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