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现在的情绪，已经是足够平静了。
平静得好像，想起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没有什么所谓那样。
但一看向裴越那双眼眸，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正处于极度焦虑的状态一样，需要被人呵护，需要被人关心。
他那双眼睛好像是要将我看穿那样，在他面前我就有些无所遁形一般。
“我其实现在的状态，真的还不错，而且你说我要是真的放不下的话，我怎么还会答应这个约会呢？”
我以这样的借口来当做，我已经是放下跟江宸川的关系。
连我自己都不能够说服自己，又怎么能够说服站在我面前的裴越呢？
他怔怔地看着我，目光是那样真诚，多了一些探究和疑问在里头。
“真的吗？”他忽然间很认真地问着我，在跟我确认我刚刚说的话。
“是真的，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而且，我答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说明我已经是迈开那一步了。”
其实对我来说，这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在江宸川没有来之前，我甚至都没有想过跟裴越在一起。
但是江宸川一出现之后，我就答应了跟他在一起的请求。
这听起来好像对裴越很不公平，但我也只是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一样。
我现在只想要快点找到一个地方，宣泄我内心的情绪，让我能够走出那个困境。
只是想要走出来，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三年，我以为我走出来。
但是在见到江宸川之后，发现我这努力全都是白费的。
或者，是因为那一次疯狂，让我又开始迷恋跟江宸川在一起的时刻。
那种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神经紧绷到快要断掉，呼之欲出的兴奋感……
是别人没有办法给我的，哪怕到现在，我跟裴越待在同一个房间，我并没有产生那种感觉。
甚至现在，有种想要逃脱的窘迫……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怎么会变得，除了对江宸川以外的男人不感兴趣。
这就好像是被他吃的死死那样，而他自己能够潇洒自如地跟其他女人来往……
对我来说这是一场很不公平的事情，让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以后的生活。
我陷入思绪中显得有些慌乱，抬起头，那双温柔的眼睛已经是有耐心地看着我。
“我现在，只想要跟你确定一件事情。”裴越用那迷人的声线，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说。”我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轻声地问道。
我的情绪在此时此刻慢慢地平静下来，因为我不想让裴越看到太多这些情绪。
“在你心里，是否真的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他依旧是温柔地看着我，语气缓缓。
只是他的温柔中带着一股力量，让我没有办法忽视他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感。
“是。”我回答着，但是却感觉有些违背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其实我自己有没有把他当成我的男朋友，我自己都不清楚。
要是真的有的话，我何必会像现在这样，手脚还在颤抖呢。
“苏棠，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裴越缓缓地说道。
我哽咽了一下，不太敢看着他的眼眸，但是最后还是认真地看了。
那双眼睛像是浩瀚星辰一样包容着万物，千万种情绪在里面不断地变化。
我看着他这双眼睛，好像说上一点谎话都会感觉到十足的负罪感。
我紧攥着拳头，浑身的力量好像是凝聚到了一处。
“我看着你的眼睛，你说。”我又是想要放松，但却又紧张地说不出来话。
“吻我。”裴越又是这样缓缓地说道，像是在向我下达命令一般。
这……他要我，吻他？
我紧张到手脚都在颤抖，紧攥的手心里面已经是冒着汗。
外面下着雪，屋内暖气让我整个人都滚烫了起来。
我不敢想象，现在裴越要我对他做这样的事情。
“真的要吗？”我看着裴越，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他有些质疑地看着我，像是有些生气，但却还是很温柔地说道：“男女朋友之间接吻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裴越说的没错，情侣之间接吻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要是真的把他当成我的男朋友的话，那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唇。
可我也不知道我在迟疑什么，看着那张薄薄的唇瓣，我浑身僵硬紧绷。
“不可以吗？”裴越问着。
我听着他这样的问法，心里面都觉得有些难受至极。
“不是……”我回答着，眼睛都不敢继续地看着裴越。
“苏棠，看着我的眼睛。”裴越又说道。
这让我心理压力越来越大……
我一转开目光，裴越就要我看着他，但是看着他的眼睛，我根本就亲不下去。
“裴越……”我叫着他的名字，现在整个人还在迟疑的状态。
“你不想吗？”他又是一句直击心灵的问话。
我虽然不想这样回答，但是我真的想坦白说，不想……
但要是我真的那样说，真的那样做的话，裴越肯定是会觉得很受伤。
甚至觉得我答应他交往的事情，只不过是在耍他而已……
虽然裴越一直都说，没关系，你喜欢着别人，没关系。
但是哪有那么多没关系，哪有那么多无所谓？
“我们能不能慢慢来，我现在……”
“是因为你觉得我长得不好看吗？”裴越忽然间冒出来了一句。
我怔住了，看着裴越这张俊美的脸，急忙地摇头。
“你怎么可能长得不好看？”我有些诧异地说道。
裴越这长相，带着点混血，温柔中带着点不羁，五官俊美但又不缺男人味。
更关键的是他还被人称为最帅的科学家……
这怎么可能会长得不好看呢？
“那这样，你为什么，吻不下去？”他很认真地问道。
我这倒是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合着我这样犹豫的态度，让裴越对自己的外貌不自信了。
“我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且接吻，都是要看气氛的……”
“是这样吗？”裴越忽然间反问了一句，像是对这种状况并不是很了解。